春桃嗤道:“有的喝酒不错了,咱们那点钱儿,能喝上什么好酒,这还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呢!”
芍药夹了一筷子鸡肉塞进春桃口中,笑道:“你辛苦了,就多吃一些,堵住这张嘴!”
春桃被塞了一嘴的肉,鼓囊鼓囊的说不了话,只一双眼睛不忿的向上翻着。
芍药几个笑做一团,弄得春桃也捂着嘴忍住喷笑。
四个女孩儿边吃边聊,无非都是别离的伤悲,这酒虽是不烈,可也是上了些头,芍药几个说话也如含了鸡蛋般不清晰,只永安清醒如昔。
芍药摇晃着身体拉着春桃,口齿已是不清,说道:“好妹妹,你听姐姐一句劝,改着点你那脾气,嘴上,少得罪人,妹妹进宫也有些日子了,和你同年进宫的秀娥都升了领室了,妹妹活计好,心眼又好,如何就屈居之下了,妹妹还要在这宫中熬上许多年,你就是自己不想着上进,也要想想紫云和侍云啊?我若是走了,来个新领室,糟践她们两个小的可如何是好!”
春桃已是七分醉,拍着胸脯保证道:“姐姐放心,有我一日在,必不叫两个妹妹受委屈,我就是死了,也护着她们两个!”
芍药捂住她的嘴道:“不许胡说,临近年下了,什么死啊活的,你们都好好的,我才能安心的在外过日子!”
紫云拉着侍云依偎在芍药身边,芍药伸手揽过二人,迷迷糊糊的柔声道:“好妹妹,你们一定要相互扶持,同甘共苦,才不枉姐姐为你们操这许多年的心!”
紫云已是哭红了眼睛,哽咽着道:“姐姐是这宫里难得的好人,不像那些屋里的领事,惯会欺负小丫头们,我们几个,都受过姐姐的照拂,也请姐姐放心,我们几个一定会相互照顾的!”
春桃已是醉倒在炕上,临睡过去前,还不忘唠叨一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芍药欣然笑笑,永安抬头看着她道:“芍药姐姐也休息吧,今儿喝了不少的酒,明儿还要做活计呢!”
芍药是有些坐不住了,看着满炕的狼藉,歉然道:“那就辛苦你俩收拾了!”
话音刚落,芍药已是歪倒在炕上了,紫云的酒劲也上了来,头晕的厉害,可还是坚持着要去收拾碗碟,叫永安拉着上了炕,按着她倒下。
紫云挣扎了几下,便睁不开眼睛了,遂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永安见几人都起了微酣,便手脚利落的收拾起残羹剩饭,她本就有功夫在身,这会子又没有旁人在场,便炕上炕下的飞起又落下,没一会儿功夫就收拾干净。
又给酣睡的三人盖上被子,便悄悄掩门出去,鬼师父一定等的急了。
果然,永安刚走近小树林,一连串石子便向她袭来,永安忙翻转身躯,上下腾挪的躲避,嘴里嘟囔着:“师父也忒小心眼了,今晚徒儿是被事情绊住了,您也犯得着生气!”
影斩自一棵树后闪身而出,露在外面的眼睛睨着她道:“来晚了就是来晚了,哪来那么多理由,几个石子而已,伤着你了怎地,瞧你那没出息样!今晚自己飞去那处!”
影斩说完转身疾步跃上枝头,永安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越飞越远的身影,只好运起内力,脚尖点地而起,跃上一棵小树的树干,费劲巴力的,像只猴子一样,这树飞那树,弄得树林里一片哗啦哗啦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