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笙身子一颤，揪着袖口的手不断捏紧，低着头没有说话。
季时渊从来没见过像顾月笙这么难搞的人，越想心里越烦躁，只觉得教室里嗡嗡的读书声也吵的厉害。
季时渊倏然起身，凳子剐蹭着瓷砖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不觉，大步往外走。
顾月笙看着他背影，呆了一阵儿也知道恐怕是自己惹他生气了。
这时，后背传来一阵刺痛。
顾月笙回头就看见朱良手里捏着根笔，一下一下戳着她：“有事吗？”
朱良朝季时渊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颚：“风哥怎么了？”
听到季时渊的名字，顾月笙思绪慢了半拍，摇了摇头：“没什么。”
朱良闻言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她的隐瞒：“不说算了。”
就不再理顾月笙。
而顾月笙转回身之际，余光看到朱良将那支刚刚碰过自己的笔，毫不犹豫的扫进了垃圾桶，像面对什么脏晦一样。
顾月笙早就知道班里人对自己的嫌恶，但没想到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她眼中的光黯了黯，僵硬的往外拿书温习，手却碰到桌肚里的早餐。
那一瞬间，顾月笙竟好像感知到包子残留的温度，顺着指尖一点点淌进心里。
她想，季时渊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而季时渊这一走，直到第二节课间操才回来。
不想刚坐到位置上，就听到旁边人轻若蚊啼的声音：“季时渊。”
季时渊转头看去，就瞧见顾月笙将一沓写满了字的纸放在自己桌上。
他挑了挑眉：“什么？情书？”
顾月笙耳尖一红：“不是，是笔记。”
季时渊愣了下，仔细看了看上面娟秀的字，却怎么也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顾月笙见他一直不说话，有些局促：“这是前两节课老师讲的重点，以后要是有不会的，也可以来问我。”
说这些话时，顾月笙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
许久，季时渊笑了声：“你知道上一个送我笔记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顾月笙一愣，摇了摇头。
熟料，季时渊却突然凑上前。
两人间的距离呼吸可闻，顾月笙吓得整个人往后一缩，后脑勺磕在了窗框上。
咚的一声，响亮至极，她疼的有些发懵。
季时渊也没想到会这样，没了逗弄的意思：“怎么胆子这么小？笔记我收下了，作为以后每天我给你带早餐的报答，你每天都抄一份笔记给我。”
顾月笙想说他这样做学习是不会进步的。
可不知为何，看着他脸上肆意的笑，话却说不出，只能捂着脑袋点了点头：“好。”
季时渊很满意：“那从明天开始你要督促我学习，我要是出去玩，你就拉着我不准我去。”
闻言，顾月笙有些迟疑，但在他不悦的催促目光下，还是开口：“好。”
季时渊这才收回视线，看向手中的笔记，连着打了两节课篮球都没消下去的火气，也慢慢平息了下来。
但看了没多久，他就有些头疼，干脆转头看向窗外洗洗眼睛。
可看着看着，目光就不自觉落到了默写课文的顾月笙身上。
很久，季时渊又凑上了前，低声问：“不过同桌，相比起笔记，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