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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媳当家,兵王老公请立正

香辣小螃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辣媳当家,兵王老公请立正》,是以林祁东于向晚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香辣小螃蟹”,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穿越到九十年代的于向晚拿到了地狱开局。刚领证丈夫就“牺牲”、婆婆车祸成了植物人、家徒四壁没钱吃饭,极品亲戚轮番上门。商场铁娘子于总表示,这都不叫事。搞事业,治好婆婆,极品们盘得明明白白。正待于总摩拳擦掌,准备重走前世巅峰时,那个据说死了的兵哥丈夫回来了......于总搓搓手:离婚吧,孩子归我,钱也归我,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速度兵哥拍拍八块腹肌:如果巅峰留不住,那就让哥陪你走来时路!离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于总:......好好说话,脱衣服违规!一句话简介:拥有家国情怀能力超群女企业家vs对外雷霆霹雳对内满...

主角:林祁东于向晚   更新:2024-01-08 1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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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祁东于向晚的现代都市小说《辣媳当家,兵王老公请立正》,由网络作家“香辣小螃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辣媳当家,兵王老公请立正》,是以林祁东于向晚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香辣小螃蟹”,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穿越到九十年代的于向晚拿到了地狱开局。刚领证丈夫就“牺牲”、婆婆车祸成了植物人、家徒四壁没钱吃饭,极品亲戚轮番上门。商场铁娘子于总表示,这都不叫事。搞事业,治好婆婆,极品们盘得明明白白。正待于总摩拳擦掌,准备重走前世巅峰时,那个据说死了的兵哥丈夫回来了......于总搓搓手:离婚吧,孩子归我,钱也归我,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速度兵哥拍拍八块腹肌:如果巅峰留不住,那就让哥陪你走来时路!离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于总:......好好说话,脱衣服违规!一句话简介:拥有家国情怀能力超群女企业家vs对外雷霆霹雳对内满...

《辣媳当家,兵王老公请立正》精彩片段


林祁东把摸着石头过河的精神领悟得十分透彻。
照着穴位图,现学现卖。
“这是有效果吧?”向晚看孙英额头有汗,有些惊喜。
“有反应就是好消息,我问过军医,促醒除了按摩穴位,还有针灸和电击疗法,我打算带着咱妈多试几个地方,必要时,我可以学习。”
针灸......还,还电击!孙英被好大儿的宏伟蓝图吓出了一身汗,没死在儿媳的豆汁疗法里,也会被好大儿这些玩意给送走。
向晚蹙眉,她从他这句话里,读到了一点不太好的信息。
“你学?”
“嗯。”
“那部队怎么办?如果我没猜错,你这次立了大功,怕是要升衔了吧?”
“上面打算调我去进修,回来后到新成立的特战部队做教官,但我拒绝了,我打算转业回来,这样有更多的时间照顾母亲。”
林祁东说出他的打算,孙英和向晚同时一惊。
“不行!”向晚脱口而出,孙英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必将遗憾终生。
“我已经想好了。”
林祁东回来前,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军营虽然是他一生的梦,为父参军的他,穿上军装时就在心里发誓,要成为最强的陆军特种兵。
现在目标就在眼前,心愿即将达成,就这么放弃,说不遗憾不难过,都是骗人的。
但男子汉大丈夫必须要有担当,家里出了这样的意外,他不能把重任砸在妻子身上。
照顾植物人有多辛苦,体验一下就知道,单是给母亲翻身这一项就不容易,喂饭更是要小心谨慎,那一小碗豆汁,向晚喂了快半小时。
这样的辛劳,他怎能让她一个人承受。
如果母亲一直不醒,那就是长达几十年的护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沉重繁琐,无路可退。
“你再好好考虑下,总会有两全的办法,现在不要说放弃。”向晚被他的坚毅打动,同时有些愧疚。
她想着怎么离婚卷娃跑路,他心里却惦记着她,真的是很好的男人。
“不用考虑,承担责任,履行责任,没什么可说的,以及——”林祁东看着向晚,想好的话到嘴边,表情变得凝重。
他回来前,认真地考虑过,如何面对新婚妻子。
他家出了这样大的事,小于这么年轻,把她困在这一方天地里,让她每天面对着植物人婆婆,对年轻的她不公平。
他不想拖累她,想着回来就提离婚,把这些年的积蓄给她。
她娘家苛待她没地方住,房子也给她,届时他带着母亲搬到别的地方。
如果小于愿意,他还可以介绍他的战友给她。
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军官,人品是经受国家和部队考验过的,绝对没问题,比一身拖累的他更适合她。
名单他都列出来了,就在包里。
想得很全面,可不知为何,跟她相处短短两小时,心里就像是多了些什么。
她像是一块磁铁吸住了他,像是宿命的召唤。
林祁东想到抗洪时,他被洪水卷走,救生艇就在前面,伸一下手就能碰到,但他抓不到。
她就像是救生艇,拥有一切吸引他的特质。
聪明果敢有魄力,善良有底线,堪称完美,在她独特的人格魅力面前,美貌反倒不是吸引林祁东的第一要素了。
林祁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领证时,他并没有心动的感觉,却在今天跟她相处后,有了不该有的期待。
如果家里没有出事,他想自己一定会爱上这个姑娘,但此刻的他,没有资格。
向晚何等聪慧,一双眼阅尽千帆,只看林祁东的眼神,就猜到他要说什么,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复杂。
这男人的优秀她看在眼里,不得不说,林祁东真是坚毅果敢罕见的真汉子,遇到事不躲事的态度让于总非常赞赏。
他想离婚,她看出来了,刚刚那顿饭,就是他精心准备的散伙饭。
这个男人不想拖累自己,甚至为了照顾母亲,他要放弃他的理想,脱下军装。
这样好的一个人,生活如此待他,未免太过不公平。
如果他自私一点,完全可以把照顾植物人的工作丢给妻子,他在军营打拼梦想,孝顺外包给自己媳妇,谁也不会说他什么。
如果他不转业,就算是于总这样一身能耐满腹心机的,想单方面离婚也很难,他不点头,这段婚姻就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明明有那么多条捷径可以走,他却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
那条布满荆棘坎坷的路,正是“责任”。
作为工科出身的企业家,向晚做事素来是理性优先,很少有感性的一面,但此刻,她被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感动了。
如果林祁东不说这些,按照向晚的思路,自然是骗他生孩子,然后离婚,成全他和张姑娘,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样子。
林祁东说完后,向晚反省自己,她太肤浅了,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
林家现在处在劣势,并不是简单的才子佳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祁东媳妇这个头衔,代表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责任和辛劳。
林祁东对向晚这个还算陌生的妻子都能做到照顾周全,替她着想。
这样刚正不阿的性格,就算跟她离婚,他也不会选择张水灵,无论他对张水灵有没有感情,他都不会选。
这男人不想把责任丢给任何人,是个纯爷们。
于总很少服谁,但眼前这个只有二十五岁的纯爷们,身体力行地给她上了一课。
他不仅有军人的表,更有军人的里,铁骨铮铮,一身正气。
于总认真反思的同时,林祁东下了决心。
他承认,他对她有很强烈的兴趣和好感,但这颗爱情的小苗,必须要拔掉。
正因为她做的如此优秀,她如此的美好,他才不该拖累她,不该把她拽到他一团乱麻的生活里。
“小于同志,关于未来我有一些打算,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也好,我也想跟你谈谈。”
林祁东纠结的时候,向晚也在想。
她和他对离婚的态度,可能是有“时差”。
她想离婚时他不想,他想离婚时,她又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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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林祁东表现出一丁点自私,向晚都能来个事了拂衣去。
但对待有情有义、拥有大好前程的军人,她不能只想着自己。
向晚看出林祁东是个有主意的人,他下定决心的事,很难改变。
由着他的心思离婚,国家就得少一个优秀军官。
向晚必须说服他,面对这个超级难说服的男人,向晚有点头疼。
门咣地被踢开,向晚看向来人,眼睛亮了。
正愁没办法说服林祁东,就有人送上门助攻了。
来人正是林大姑,向晚决定利用她,摆脱目前的困境。
林大姑犹如一道胖旋风,冲进来要打向晚。
“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的!”
林祁东挡在向晚身上,沉声斥道:
“你这是干什么?”
“我~滴~好~侄子~啊~~~”林大姑浮夸地喊出颤音。
扭着肥胖的身子给林祁东来了个熊抱。
向晚手疾眼快,薅着林大姑的脖领子向后拽,把她拽得一个趔趄。
“他手有伤!”
“小贱人!”林大姑煽情被打断,扭头对着向晚冲过来。
现在三人呈现三明治夹心走位。
向晚在外,林大姑在中间,林祁东在里,三点一线。
林大姑想打向晚,又被林祁东从后抓住了手,林大姑面对林祁东想煽情,向晚再次拽她领子。
林大姑又气又羞,感觉自己被这对无良夫妻羞辱了。
索性不装姑侄情深了,她猛地转身,指着向晚想控诉,向晚却误判她想抱林祁东,手一用力。
刺啦一声。
林大姑的领子分了家,脖子上挂了一片,向晚手里抓一片。
林祁东挑眉,林大姑跳脚。
“祁东,你都看到了!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
林祁东点头,对,她的确很好,只是很遗憾,以后还不一定是不是他媳妇......想到这,心很闷。
“你不在家的时候,她把你妈困在家里,亲戚来她都不让看,还拿了你妈多年的积蓄给她娘家,哎呦,孙英呐,我的好弟妹呦,你的命咋这么苦~”
林大姑戏精附体,腿一软,坐在地上,盘着腿大哭,一边哭一边拍地。
“钱她没动。”林祁东看向向晚,给她一个别怕的眼神,示意接下来由他来处理。
于总乐得看戏,拉椅子坐下,双腿优雅交叠,手撑在下巴上,觉得少点啥......从兜里摸出他之前给的压缩饼干,小咬一口。
“好硬。”于总蹙眉。
“你配上点茶水试试,别吃太多,这个特别管饱,吃多了涨肚。”林祁东给她支招。
向晚端起茶缸子轻啜一口,一小口饼干,一小口茶水,别有一番滋味。
林大姑卖力拍大腿干嚎,没人搭理她,抬眼皮一扫,差点没气死!
“你俩跑我跟前搞对象呢?!”在林大姑看来,这不就是处对象,你侬我侬吗?!
“有事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林祁东厉色对林大姑,眼角余光偷瞄向晚。
她低头吃饼干,很秀气,看不出情绪。
但他猜,她此刻一定是嘴角上扬,眼神灵动。
“大侄子,这女人心术不正,你必须跟她离婚!”林大姑说出来意。
“对啊,我心术不正,你跟我离婚吧。”
向晚放下饼干,笑意盈盈地看着林祁东,顺着林大姑的话茬说,她就在等这一句。
压力给到了林祁东。
要是接下林大姑的话茬,说他要离婚,那岂不是给小于同志脑袋上扣一个巨大屎盆子?
污蔑好同志,这可不行。
“小于是个好同志,你说她坏话,就不要来我家。”林祁东对林大姑正色。
林大姑大惊失色,她没想到侄子态度如此坚决,甚至不给她挑拨离间的机会,就站在了小贱人那边!
“大侄儿,你知道她都干啥了吗?她虐待你妈,把你妈锁在家里,家里安了电网,谁来电谁,孙英命苦啊~”
林大姑装哭,企图用亲情绑架林祁东,她知道林祁东孝顺,就不信这样他还不跟向晚翻脸。
“屎壳郎戴面具,不要脸。”向晚放下饼干,对林大姑的行为给予点评。
“听听,这小贱人不尊重长辈,祁东你管不管?”林大姑趁机告状,她这次来,就是想反咬一口,恶人先告状。
把向晚的名声搞臭,这样就算林祁东不跟她离婚,也不会相信向晚说的。
算盘打得很响,可惜,林祁东对她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小于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绝不会无缘无故不尊重长辈,大姑你做了什么让她针对你?”
把林祁东的话翻译过来就是:跟我媳妇发生矛盾时,你要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林大姑尴尬,她做的那些事,哪有脸说啊。
她不好意思说,于总好意思。
“你姑跑过来找我要抚恤金,还让我嫁给她的傻儿子,还说把妈丢到鸡圈,我把她打出去了,我做错了吗?”
林祁东越听脸色越沉,听到最后,火已经顶到嗓子了。
“你做得不对。”他冷声道。
林大姑赶紧点头,对啊,打长辈,多不好啊,快点休了她!
“打得太轻了,所以她才不长记性,又跑过来搬弄是非。”林祁东瞪向林大姑。
职业军人身上的杀气可不是寻常人能顶得住的。
林大姑吓得嗷一嗓子,站起来就往外跑,鞋跑掉了都顾不捡,唯恐跑慢了就挨揍。
“你受了不少委屈,是我对不住你。”林祁东关好门,回来对着向晚愧疚道。
他提离婚,本意是保护小于。
从亲戚们的态度来看,针对小于的谣言,绝非是他在院里劈几个酒瓶就能制止的。
一旦他跟她离婚,关于她的负面谣言肯定传得满天飞。
可是不离婚,难道要拖累她跟自己过苦日子?
该如何寻得一个两全的方法,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她?
他纠结的表情落入向晚眼里,对他的印象分直接上了几个台阶。
她喜欢跟有责任心的人打交道,林祁东今晚的表现,让向晚非常满意。
“林祁东,我们赌一局好不好?”
“赌?”他蹙眉。
“我们就以我们的婚姻做赌注,赢了听你,输了听我,怎样?”
“以婚姻作赌注?”林祁东瞳孔地震,她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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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招娣被气走了,临走时还骂骂咧咧:
“想让我原谅你,就得拿着抚恤金和钱上门,跪下来求我!”
“小心门槛。”向晚说晚了。
张招娣气急不看路,重重的摔在地上。
张招娣捂着嘴愤慨离去,向晚的视线落在地上的一处,那是——牙?
门牙摔掉半截,欺负军属,老天都看不过去,遭报应了吧。
临近傍晚,四合院里飘起了炒菜的香味,家家户户都在做晚饭。
向晚在厨房转了几圈,她厨艺过人,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米缸见底,小半碗米堪堪只够做一人份的白粥。
原主住的屋里全翻遍,也只有5块2毛钱。
等抚恤金到账,婆媳俩说不定就饿死了,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搞钱。
向晚把最后一把米淘洗干净,用砂锅煮粥,等待的功夫,又把这个时代能做的生意盘了一圈。
于总从不缺创业的思路,但此时的于总就炉子上的砂锅一般,面临同样“缺米”的困扰。
5块2开局,百强上市公司老总想要翻盘也难。
粥熬好了,端到卧室,用小勺喂孙英。
窗户根下的长舌妇又换了一批,叽叽喳喳讨论的正是孙英:
“孙英要强了一辈子,到中年落得这么个下场,自己废了,儿子也被她害死了!”
“林祁东他爸就是战死的,他继承他爸的遗志当兵,关孙英啥事?”
“孙英命硬克夫克子呗,她还把自己克成植物人了!哈哈哈~”
向晚眼皮微抬,没起身,用不怒自威的声音冷冷道:
“诽谤侮辱军人家属涉嫌诽谤罪,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再让我听到任何一句诋毁我家人的言论,别怪我不客气。”
外面安静下来,等向晚走到窗前看时,人早就散去,只留下几个背影,有男有女。
向晚记下这几个人,等她解决了经济问题,少不得要杀鸡儆猴树威,省得什么人都敢跑她家窗户根底下嚼舌头。
孙英口碑不好,所有人都在吐槽她,就连原主的便宜娘也透露出孙英不是个好婆婆,精明强势。
向晚回去想要继续喂粥,却发现孙英脸上全是泪,她哭了。
向晚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叹了口气道:
“外人议论你的那些话不必往心里去,你能养出林祁东这样英雄儿子,又怎是他们嘴里的坏女人?”
前世围绕于总的谣言更多,商场上正当经营干不过她的那些人,私下里造她黄谣,什么难听的话她没听过?
如果每一句都要往心里去,只怕是早死了一万次了。
“谣言是集体对个体没有尺度的私刑,造谣的或是嫉妒或是无知,你在乎他们的说法,他们就是对你行刑的刽子手,你不把他们当回事,他们就是跳梁小丑。”
植物人大脑已经受损,哭、咳嗽、都可能是神经系统刺激身体所造成的生理反应,没有意识。
向晚明白这个常识,知道孙英流泪大概率是凑巧,但她就是想唠唠。
“这世界对女人充满了隐形的不公平,一切的规则都潜移默化的驯化女性温柔隐忍、相夫教子为家庭牺牲奉献,就因为我们心思放在事业上,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温柔女人,我们就该被扣上克夫克子的大帽子吗?”
在于总看来,评价一个女人的好坏,该是看她对社会的贡献,孙英是培养出英雄儿子的好母亲,自己是为国捐躯的民族企业家,都是好女人。
她今日跟孙英说的这些,是出于对优秀女性的欣赏,惺惺相惜。
喂孙英喝完了一碗粥,向晚揣上全部家当五块二毛钱,腰间别了把防身用的刀,空肚出门。
她刚走,刚被她吓跑的长舌男长舌妇们又聚集到一起叽叽喳喳。
“男人没了,婆婆又成植物人,没人管她了,天都快黑了还出门,外面有人了吧?”
这些话落在孙英耳朵里,孙英暗骂:放他娘的狗臭屁!
当初孙英守寡,他们也是这么造黄谣,现在又用这套议论她的好儿媳!
能把最后一碗饭给植物人的儿媳妇,能做出偷人这种下作事?
孙英只恨自己起不来,但凡她能动,都得出去骂那些长舌妇(男)。
孙英其实已经恢复意识了。
她能听到周围声音,就是醒不过来。
向晚刚跟她唠嗑,孙英感动坏了。
亲家母上门要钱时,孙英心咯噔一下,以为攒了多年的小金库就要被收走了。
没想到儿媳妇仗义,骂跑了亲家母!
孙英感动又惭愧,之前她嫌弃儿媳性格太懦弱,觉得儿媳不像是能撑起家的。
今日听到儿媳一番肺腑之言,孙英觉得自己格局小了,太小!
儿媳每句话都通透豁达,一看就是活的明白的,而且这孩子绝对不懦弱!
对待长舌邻居,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不惹事也不怕事,这院里谁家媳妇有这个魄力?
孙英暗下决心,如果她能醒,可得好好对这孩子。
九十年代的京城没有后世的车水马龙,自行车倒是不少。
天还没黑,下班的工人们赶着回家,向晚庆幸家里还有辆自行车代步。
出了胡同,找了个路人打听了下,热心的京城居民把附近的地形讲了一遍,这会道路相对简单,没有后世那弯弯绕绕的高架桥,向晚才不至于不迷路。
前世这时,于总只是个初中生还不到创业的年龄。
倒是听生意场上的前辈们说了不少90年代的创业传奇,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这会人均工资应该是300-600元。
相比政策不稳定的80年代,90年代创业机会多,风险也不小,商海沉浮是常态,不开挂的人总赢才是意外。
本金就五块二,做不了大买卖,只能从摆小摊入手。
附近有个批发市场,她到的时候摊子都收了。
有辆三轮车装满磁带从身边路过,向晚忙把人喊住。
卖盗版磁带是暴利,卖盗版不好,但一身正气的于总没别的选择,家里等着米下锅,赚不到钱真的会死人。
摊主看她长得漂亮又文质彬彬的,以为遇到痛快买家了。
“10块钱3盘,都是最流行的!”
“5毛。”
摊主变成小豆眼,哪有这么还价的?
但向晚只用了一句话,就说服了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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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京外的,今天先拿10盘做样品,后续订单肯定不能按着这个价走。”
于总一句就动摇了商贩的心。
大学的订单都不小,为了后续的大单,商贩爽快答应。
向晚挑了十盘,掏出身上仅剩的5块钱递过去。
“钱就不用了,这事你多帮帮我,事成少不了你的好处。”小贩满脸堆笑。
向晚一语双关:“钱不会少你的,你的好日子在后面。”
这价格拿货小贩肯定不赚,甚至会赔一点,她现在没别的选择,只能出此下策,先欠小贩一个人情,来日方长,总有找补的机会。
附近有个夜市,向晚转了一圈,光卖磁带的摊子就有2家,跟人家上百盘的规模比,她手里这10盘磁带太寒酸。
摆出来,不会有人停下来看,更不会买。
这点困难不可能难倒于总,初步调查完市场情况,她马上做出战术调整。
几百米外就有一家音像店,这会还开着,向晚进去溜达一圈,这年代版权意识实在是淡薄,音像店也是正版盗版掺和着卖。
正版9.9一盘,盗版10元3盘。
音像店的外放音响正播着时下最流行的歌,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
向晚停好车,把其他磁带藏在车筐里用塑料袋遮住,手里只捏着两盘磁带,瞅着有顾客朝着音像店走,她忙喊人:
“哥,帮个忙!”
被她喊住的中年男人回头,见到是个漂亮姑娘,有些懵。
“我买重复了,便宜点卖你,5块钱2盘,最流行的歌,你听,正放呢。”
向晚把手里的磁带展示给他看,刚好就是祝你平安。
“这不能有问题吧?”
“磁带没拆封,塑封还在呢,我的磁带比地摊还便宜,遥遥领先音像店,大哥我看你丰神俊逸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好人,帮帮我吧。”
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小嘴抹蜜似的,这谁能扛得住?
中年男人乐呵呵的掏钱,这个好人,他当定了!
向晚守在音像店门口,她看人奇准,专挑着二三十岁的男人下手,成功率近乎百分百。
低价买磁带,还能得到漂亮姑娘赞美带来的情绪价值,买卖双方都很开心。
不到半小时就卖完了,音像店的音响动静大,老板没留意外面有人挖墙角。
向晚这一路都在想明天做什么赚钱,意识到有人跟踪她时,已经进了胡同。
开始她以为有人跟她同路,当她发现,她加速后面也加速时,马上提高警惕。
月光撒在漆黑的胡同里,没有路灯,不足两米的宽度堪堪够两辆自行车并排。
这条胡同是两个院子的背面,如果遇到坏人喊人求助,从前院出来绕过来也得一段时间,这几分钟,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向晚在脑子里过一遍地形。
这条胡同有三个拐角,她听着后面跟着她的人还有段距离,加快速度闪入拐角。
后面跟踪的自行车也加快速度,等他们来到拐角处,向晚的自行车孤零零的待在那,人不见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生从车后座下来,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对骑车的男生说道:“哥,她不见了,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她是林损人娶的婆娘,林损人最不信鬼神......这世上哪来的鬼!”骑车的男生看着稍长个两三岁,左右顾盼寻找向晚。
“啊!”弟弟惨叫,哥哥吓得回头。
他弟被人用刀抵着脖子逼至墙上,持刀的,正是向晚。
“你,你是人是鬼?!”哥哥声音都吓哆嗦了,这女人从哪儿出来的,太吓人了。
“我是鬼。”于总心里翻白眼。
她现在可不就是鬼么,穷鬼。
被两个半大的孩子跟踪,还要踩着自行车翻到墙上装神弄鬼吓唬小屁孩,传出去她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为什么跟踪我?!”向晚问。
“我们想护送你回家顺便吓唬你一下,我们跟林损人住前后街,我俩没恶意!”
“为什么叫林祁东损人,有多损?”于总来了兴致。
难道林祁东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危害乡里,鱼肉百姓?
提起林大损人的辉煌战绩,小哥俩苦水稀里哗啦的往外倒。
“他就不是个好饼!长了个文质彬彬的小白脸瞅着比电影明星还帅,那都是表象,他心可黑了!”
“展开说说,怎么个黑法?”于总好奇,主要是担心自己顶着“损人遗孀”的头衔,别出门被人套麻袋打闷棍了。
“他爸牺牲的那半年,他性情大变,见到坏人就打,方圆五里地所有的地痞混混,都被他揍过!”哥哥控诉。
“我和我哥偷了二大妈半个西瓜,让他追出去三条街!前街的老六更惨,偷看二大妈洗澡被他打到骨折!现在老六想起林损人还瑟瑟发抖呢,”弟弟补充。
“你俩是寻仇盯上我——不,不对,你刚说,要护送我回家。”向晚凝视小哥俩,看的两半大小子不敢抬头。
这女人身上有一股跟林损人很接近的气质,超正的威压瞅一眼好像都能从身后冒出万丈红光,一颗红心向太阳的那种。
“他不只是阻止你俩做坏事那么简单吧?他还做了什么?”向晚追问。
小哥俩红着脸磕磕巴巴解释:
“他不让我俩偷东西,借钱给我们帮我们还债......我们就是还他个人情!”
“还他人情需要堵我?你们不用回答,让我来猜——你们担心我扔下他母亲跑路,想要给我个下马威?”
小哥俩合不拢嘴。
他们的表情告诉于总,她猜对了。
向晚收刀。
“人心不是靠武力就能威胁的,我想这点,林祁东已经身体力行的证实了,你们替他母亲着想,不是怕他的拳头,是佩服他的德行,他拽你们走正路,你们别再犯浑让他失望。”
小哥俩被她说的脸都要滴血了,怪难为情的。
见向晚骑上自行车要走,哥哥喊住她。
“你会不管他的母亲吗?”
“不会。”占了原主的身体,她有义务承担原主的责任。
“林损人.......林大哥,真的死了吗?”弟弟声音有些哽咽。
向晚沉默。
这俩半大小子嘴上说林祁东不好,实则把林祁东当成了偶像,灯塔一般的存在。
思及此,向晚给了个满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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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祁东先向晚一步回到家,宛若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大大的书桌一分为二,他坐在左边,就着灯光修随身听。
右边是留给向晚的,除了摆放整齐的工具,还多了一杯红糖水。
滚烫冒烟,一看就是刚泡的。
会在女性生理期准备红糖水,细节很到位。
向晚看着热气陷入深思。
“有心事?”林祁东问。
“祁东,你平日看言情小说吗?”向晚问。
他工作那么忙,想当花心大萝卜四处勾搭妹子,不大可能。
所以她第一想到的是他从书里学到的。
“言情小说......莎士比亚四大悲剧算不算?”
“算了,我怎么会问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向晚扶额。
她就不该对一个狂热的军事爱好者问这么傻的问题。
那就换更直白的方式问:“你为什么知道女孩生理期喝红糖水?”
“我爸就这么做的。”
向晚恍然,是她把简单的问题想得太复杂了。
“上交工资、做饭,也是跟你爸学的?”
林祁东点头,对啊。
“我今天很累,早点休息。”向晚避开这个话题。
林祁东起身离开,看了眼床,眼里满是不舍。
这张床,陪着他很多年了。
在没有女主人前,这张床在他心里,就是平平无奇的存在,跟部队里的木板床也没多大区别。
可就多了一个她,这张床,也成了他奋斗目标。
或许有天,她会同意他回卧室吧。
向晚躺在床上,想着发生的一切。
她尝试分析林祁东不一样的原因,最后却发现,人家只是单纯的像爸爸。
孩子的很多行为,包括价值观的养成,都离不开原生家庭耳濡目染。
林祁东是这样,那么,她呢?
外面风声大作,窗户挂钩被吹掉,窗户用力地砸在窗框上,发出巨大响声,打断了向晚。
“小锦。”林祁东敲敲门进来。
“外面要下雨了,关好窗户。”
“嗯,其他窗户麻烦你了。”
向晚关上窗户,这才看到外面变了天,远远的地方,已经有闪电划过。
向晚盖上被子,这样的天配上生理期第一天的烦闷,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往事。
她现在只想快点睡觉。
午夜,惊雷阵阵。
林祁东在沙发床上睡得香甜。
雷声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但是一阵轻微的闷哼声,却是让他睁开眼。
声音是卧室传来的,小锦!
林祁东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床上蹦了起来。
大步来到卧室前,敲敲门,没回音,里面只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哼唧声,时高时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林祁东心急,也顾不上征得她同意,推开门大步进去。
床上,向晚用薄被把自己缠成一团,只有头露在外面。
“别打她,别......”
“小锦,醒醒!”林祁东看她似乎做噩梦了,试图唤醒她。
但任凭他怎么呼喊,她都醒不过来。
“别打妹妹!”
“你说什么?”他弯腰,把耳朵贴在她的唇边,想要听清她说什么。
闪电照亮屋子,电光火石间,他读到她的唇语,她好像在说,妹妹?
小锦只有姐姐,哪来的妹妹?
林祁东分心想了一下,下一秒,又被向晚转移了注意力。
她好像陷入一场痛苦的梦境里,从没见过她有如此脆弱的时刻。
林祁东叫不醒她,看她这么难受又心疼得很,情急之下,脱鞋上床,单手搂着她,轻轻地拍她的肩膀。
“别怕,我在。”
他也没指望这能多有用,纯属有病乱投医。
他反反复复重复这句,向晚痛苦的表情渐渐平稳,也不似刚刚那样说梦话,看起来好了许多。
见有效果,林祁东非常开心,本想哄好她就走,但陷入梦里的向晚却伸出手搂住他的腰。
林祁东大气都不敢出,这,这,这可是她先动手的!
“别走......”
“嗯,不走,睡吧。”
得到承诺的向晚眉头不再紧锁,渐渐舒缓。
过了很久,外面的雷雨停了,林祁东的胳膊也麻了。
刚刚她挪了个造型,把他的右手臂当枕头,林祁东怕吵醒她,忍着麻一直到她转身才起身。
再不走天就亮了,她要是发现他半夜溜过来肯定生气。
林祁东忍着麻,给她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回客厅。
门关上了,向晚睁眼。
床铺留着他的余温,轻嗅一口,还能闻到他身上香皂清爽的香气。
向晚在心里叹息,她刚刚,好像欠林连长一个人情。
不仅让人家像哄孩子一样哄她,还把人家胳膊当枕头那么久。
她早醒了,但却不得不装睡。
她没办法跟林祁东解释自己的反常,也没办法跟自己解释为啥喊人家留下,装睡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无所不能的于总,也不是从小就是霸总的。
她梦到小时候,带着妹妹四处躲,还是被继父找到。
妹妹打碎了家里的花瓶,继父用鸡毛掸子抽妹妹,无论她怎么求,继父都不肯停,还连着她一起打。
十岁的向晚偷了家里的钱,带着妹妹坐火车回乡下找爷爷。
本以为逃出去,就能有不挨打的好日子了。
结果等待小姐妹的,不是鸡毛掸子,换成了木棍。
父亲早就有了新家庭,继母生了儿子,爷爷又怎会接纳两个小赔钱货。
那一天,她八岁的妹妹被打吐了血,她又做了什么呢?
她哭,她跪着求爷爷,她被爷爷用木棍打到头晕过去,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保护不了。
向晚的眼前模糊一片。
噩梦已经结束了,回忆还在折磨她。
今天胡同里遇到危险的,就算不是张水灵,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她都会伸出援助之手,无论多少个,她都帮得起。
如果十岁的自己,有现在的能力,该多好。
她所长出来的每一根尖刺,都是为了守护心里重要的人,可是养出这样一身的尖刺,是需要时间的。
她想保护的人,没给她足够的时间,凋谢在她成长之前。
心底遥远的声音仿佛在说,看吧,男人就是这样的。
暴力、自私、大男子主义。
她的爷爷,她的亲生父亲,她的继父,长了不一样的脸,都是一个德行。
可是视线落在桌上的杯子时,向晚迟疑。
红糖水凉了,没了热气。
或许这世上或许还有一种男人,跟她梦里的那些杂碎不一样。
向晚突然想到了什么,惶恐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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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认知。
林祁东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她对林祁东,好像也跟对别人不一样。
半夜下的那场暴雨在天亮后没了痕迹,充足的日光蒸发了水渍,就像不曾发生过。
向晚晚上梦魇的事,也没人提及,就像是不存在。
向晚放弃了广场雪糕生意,专心在家修随身听,她打算集中两天把剩下的都弄完。
有林祁东帮忙,效率快了一倍多,刚修了一会,院子里就吵吵起来了。
向晚听了一会,听明白了。
闹耗子了。
平房卫生条件有限,夏天天热,隔三差五就得闹一波。
二大妈正在组织邻居们撒灭鼠药,全院人仰马翻的。
林祁东出去也领了一包药回来,全家里里外外撒了一圈。
灭鼠药挺灵的,上午撒,下午院里就陆陆续续发现了死老鼠,向晚也在厨房看到两只。
她打算做午饭,开柜子门取米,两只肥硕的耗子摇摇晃晃的出来,吃了耗子药后,行动缓慢,看着跟喝多似的。
林祁东就在她边上,正想抓出去扔了,向晚动作比他还快,从锅里舀起一瓢滚烫的开水,对着耗子泼下去。
被烫的耗子发出惨叫,呲着尖牙奔着向晚跑,似乎是要做最后一击。
向晚抄起扫帚,对着耗子三连击,倒霉耗子一命呜呼,另一只也被她以同样的方式击毙。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超过五秒,给边上的林祁东都看傻了。
“你.......不怕?”
他见过的女人好像都挺怕耗子的,尤其是他妈孙英女士,看到耗子喊声能把房盖掀了,跟其他人比,小锦真是勇士。
“不,我很怕。”向晚面无表情地处理耗子尸体,“小时候被关在仓库里,被耗子吓到过,我印象里的耗子这么大!”
她伸手比了下,足有半米。
其实并不是耗子太大,是当时的她太小了。
她最讨厌的生物就是耗子,如果可能,于总甚至希望耗子和蟑螂可以从地球消失。
“你刚刚可不像是害怕的样子。”林祁东吞吞口水,她这果断消灭的手法,去灭四害办公室上班也是可以的,过于专业。
“小时候怕的东西很多,可是我发现眼泪解决不了问题,软弱也不能消除恐惧,让恐惧消失唯一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就像是她对待那两只耗子的态度一样,越是她讨厌的,越是她害怕的,她越要直面。
“用佛经解释,就是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身香味触法。”
向晚拎着装着耗子尸体的垃圾袋出门,留林祁东在家回味她的话,若有所思。
小锦处理恐惧的方式跟正常人不太一样,这会不会是她梦魇的原因呢?
林祁东能想到,向晚也想到了。
所以她扔完垃圾并没有直接回家,找了路边的小店,她要打电话。
这会座机安装费不便宜,想要打电话只能到有电话的小卖店,付费拨号。
昨晚的梦让向晚很不喜欢,她选择直面恐惧。
按下记忆里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
“喂您好,这里是二外总机,请问您接哪里?”
“我是少年树杂志社的编辑,请问英语系于子英老师在吗,她女儿于向晚年前在我们这投稿,有笔稿费想打给她。”
“于子英老师的女儿.....?!”接话员显得很惊讶,话筒被按上,似乎在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
隔了一会,接话员的声音再次响起。
“于子英老师请假了,她大女儿出意外没了,于老师在办葬礼,要不您留个联系方式,等她上班我让她联系您。”
“不用了。”向晚挂断电话,怅然。
果然是这样。
这个时空的“自己”消失了。
其实她穿过来时,就想过这个问题。
她穿到于幺妹身上,这个时空十二岁的自己会怎样。
只是她根本不愿意想起前世那些所谓的“家人”,想到那些人就恶心,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瓜葛。
如果不是昨晚梦到了往事,向晚连这个电话都不打。
现在确定了,了却一份心思,以后也不会再联系这些人,她的今生不会跟那个所谓的“家人”有任何瓜葛。
这就是于总面对恐惧的方法,直面问题,绝不回避。
只是有个事,向晚有点耿耿于怀。
她前世十二岁时,差点出车祸,是一个军人大哥哥救了她。
她不记得那个哥哥的脸,依稀记得他好像是受了伤。
他救下她后,看她心不在焉,陪她聊了一下午。
她那时精神恍惚,过马路不看车,是因为那天是她妹妹的忌日。
妹妹才死了两年,全家人都已经不记得她曾存在过,没有人为她忧伤。
向晚恍惚难过,也有轻生的念头。
真正让她转变观念的,就是跟那个哥哥相处的半个下午。
他安慰了她很多,说了很多鼓励她的话。
别的她记不太清了,但有一句,向晚一直记得。
昂扬的斗志,不可抗拒不可战胜,任何心灵有了它,就可以无所畏惧,所向无敌。
他说那是他的座右铭,出自《理想国》。
所以向晚在未来的很多年里,遇到坎坷就会想起那个午后,想到陌生哥哥带给她的温暖。
临别时,他还送了一颗子弹壳项链给她。
他说那颗子弹是他第一次射击留下的纪念,是他的护身符。
他把护身符给坎坷的小向晚,希望这个小姑娘漫长人生,一路坦途。
那枚子弹向晚一直带在身边,可惜穿越后没了。
她的命是军人给的,看到穿军装的就有好感。
或许,这就是她昨晚噩梦后留林祁东在身边的理由,也能解释她为什么对林祁东跟对别人不一样,因为他的军装。
于总自洽了,其实她内心深处也知道,问题的本质可能不是军装这么简单。
但她不愿意继续想了,就当是这么回事吧。
这个电话让她内心获得了平静。
确定了她不会再跟前世的家人有瓜葛,十分轻松。
只是想到找不到那个当兵的哥哥了,还是有些遗憾。
希望他平安喜乐,所得皆所愿吧,向晚默默祈祷。
林家,林祁东莫名地打了个喷嚏。
“祁东,你这是感冒了?”二大妈推门进屋,看他一直打喷嚏,关切地问。
“可能谁念叨我了吧——二大妈,您有事儿?”林祁东揉揉鼻子。
“有个大事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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