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他迈开腿离开,仍是一路肆意前行,并未顾及身后的人。
戚长容自然只能跟上。
侍春搓着手,忿忿不平的道:“奴看这劳什子将军分明就是在为难您!”
先是彻夜狂奔,后又徒步前行,根本没有将东宫放在心上。
如何行为,放在上京,早就不知道被弃到哪个犄角旮旯不用了。
戚长容唔了一声,语调平平:“你们要是再多嘴,我便让罗一送你们回宫。”
“殿下......”
侍春撒娇,然而并没有用。
她只好颓丧的闭嘴。
君琛耳力极好,更是觉得戚长容莫名其妙。
不久前说那两小妾是她不可分离的左右手,现在又轻易的要将人送回去。
那不是自断双臂吗?
他摇摇头,皇室的人果真一个比一个难懂,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为何君门从来都在外征战,少有回京的原因了。
与皇室的人玩心眼太累,一句话就能解读出数十种意思。
君门阵营很大,门口守着两个卫队,一眼望去,训练场上有各种用来磨练武力的工具,明明身处冰天雪地,仍有许多兵将光着膀子训练,不畏严寒。
君琛径自走入议事帐篷,里面众人早已等候多时,纷纷起身见礼:“将军。”
君琛不急不缓的撩开帘子,然后退之一旁。
这一下可足够将众人的好奇心高高吊起,皆都伸长脖子往外瞧去,什么人居然能让君门将军在前开路?
不多时,戚长容抬脚进来,惊呆一众人的眼球。
“咱们军营里何时来了个这么标志的小公子?”
“与将军站在一块竟然毫不逊色,虽看起来年幼了些。”
“整个临城也再找不出这等容貌的公子哥了。”
“瞧这唇红齿白的模样,说是个姑娘都有人相信。”
惊讶,疑惑,赞叹,各种眼神将戚长容围了个密不透风。
君琛仔细看了她两眼,却见她脸上无半分恼怒之色。
也不知是根本不在意,还是隐藏的太好。
等到帐篷内稍稍安静后,他才请戚长容上座,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的站在两旁。
“诸位慎言,此乃东宫之主。”
异常凉薄的声音从君琛嘴角溢出,他挽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望着众人。
沈从安:“......”
周世仁:“......”
其余所有人:“......”
一瞬间,所有人都忍不住暗骂君琛一肚子的黑水,明知此人身份,竟还瞒的严严实实等着看他们出丑,以至现在犯了口舌之祸!
喧嚣吵闹的帐篷完全安静下来,等反应过来后,调侃的最厉害的沈从安忙单膝跪地,情真意切的自动请罪。
“臣见过太子殿下,先前臣等所言颇有冒犯,还请殿下降罪。”
周世仁连忙附和:“臣有罪。”
“臣也有罪。”
......
不过眨眼之间,除了戚长容与君琛以外,帐篷里乌压压的跪了一片。
就连侍夏两人也都跪了下去。
戚长容唔了一声,不咸不淡的摆了摆手:“不知者无罪,人之相貌本就落于人眼,有何好在意的?都起来吧,孤恕你们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