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凛渊冷笑一声,松开手,双手抱胸,“你以为寻死就能逃过一劫?”
李七仍旧不肯屈服。
“如实交代,本王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否则……”
他微微一顿,走到黑衣人面前。
俯下身,贴近他的耳畔,压低声音,“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理寺的刑具,你怕是没见识过,夹棍、拶指,每一样都能让你痛不欲生,到时候,你想说也晚了。”
李七用力点头,喉咙里发出急切又模糊的声音。
晏凛渊朝褚风使了个眼色。
褚风心领神会,上前托住李七的下巴,手法娴熟地往上一推,“咔哒”一声,将下巴复位。
李七刚一恢复,便大口喘着粗气,“是……是礼部尚书孙大人,他让我们跟踪你们,随时汇报。”
晏凛渊眉头微皱,“孙鹤龄?”
原来是这老东西。
他近来为科举舞弊案四处奔波,原以为已避开眼线,没想到还是被孙鹤龄派的人跟踪了。
好在及时发现。
晏凛渊冷哼一声,追问道:“他还交代了什么?若有隐瞒,你知道下场。”
李七忙不迭地摇头,“没了,真没了,就这些。”
晏凛渊像是想起什么,“你们为何对那女子动手?”
李七想到自己栽在那女子的手上,牙都咬碎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撇撇嘴,“方才跟你们跟丢了,以为你们进了那屋子,进去后惊到了屋里的人,怕暴露,就……就想杀人灭口。”
一旁的褚风啧啧两声,“就你们这点本事,还想着杀人灭口?
结果被个姑娘家打死一个打跑一个,传出去都不嫌丢人!”
褚行嘲笑出声。
李七脸色更加难看。
本以为一刀的事情,谁知道兄弟连命都搭上了。
晏凛渊看向褚风,“把他押去大理寺,交给少卿宋铭。
务必交代清楚,此人是科举舞弊案关键证人,不可出任何差错。”
褚风领命押着李七退下。
待褚风退下后,晏凛渊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扶手,若有所思。
半晌,他薄唇轻启,“褚行。”
褚行立刻上前,拱手道:“王爷,有何吩咐?”
晏凛渊抬眸,“传本王的话,明日一早,着大理寺少卿宋铭和刑部员外郎赵毅来见本王。
就说有科举舞弊案的紧急要事相商,不得有误。”
褚行点头,准备退下。
晏凛渊深邃的眸子半眯,又补充道:“还有,去把那林二姑娘的底细彻查清楚。
从她在乡下的生活琐事,到平日里与何人来往。
她为何有如此身手,任何细枝末节都不容遗漏。”
想到林沁月,晏凛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如自己所想那般。
“是,王爷,属下定当全力办妥。”
褚行领命后迅速退下。
林沁月这边,从刘麻子处离开后,便直奔朱雀大街。
昌和元年,新皇登基,宵禁宽松,夜市热闹非凡。
街边酒楼、茶馆、青楼林立。
但她无心闲逛,径直走进消息灵通的揽月阁。
林沁月寻了个临窗雅座,看似随意地摆弄茶盏,实则竖起耳朵。
邻桌公子哥的交谈声传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镇远侯府的秘事!”
“快讲讲,别卖关子!”
“那侯府的二少爷和大小姐在侯府花园里互对情诗,叠成纸鹤传递呢。那情诗肉麻得很!”
“这能是真的?侯府的事,你咋能知道这么清楚?”
“我府上小厮和侯府小厮相熟,消息可靠。再说,侯府不是还接回个小姐吗?说不定有猫腻。”
众人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