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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逆袭,我成王爷心尖宠全文小说祁煜云昭昭最新章节

南山知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昭昭沐浴完,换了身碧色长裙,衣裙被茉莉香片熏过,淡淡的清香,仿若裙摆的茉莉花散发的清幽芬芳。发髻上只插了一根白玉蝴蝶簪,未施粉黛,肌肤却如羊脂玉般洁白。眉如远黛,目若秋水,不点而朱的唇微微上扬,素来明艳的五官,反更多了几分纯净之美。她坐在院子里,靠着椅背,享受午后的惬意。前世自她回京,成亲,到她和离,四年多的时光,她未曾有如此刻这般轻松。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明眸里闪着细碎的光,远远望去,宛如画中仙子,遗世独立,不沾尘世烟火。绿竹端着一碗红枣阿胶羹和一盘桃花酥走过来,“姑娘,你午膳本就用的不多,方才又折腾了一场,用点东西垫垫吧,不然身子该受不住了。”绿竹年长云昭昭三岁,从小陪她长大,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她看着云昭昭从国公府无忧无虑的...

主角:祁煜云昭昭   更新:2025-02-10 10: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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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煜云昭昭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逆袭,我成王爷心尖宠全文小说祁煜云昭昭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南山知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昭昭沐浴完,换了身碧色长裙,衣裙被茉莉香片熏过,淡淡的清香,仿若裙摆的茉莉花散发的清幽芬芳。发髻上只插了一根白玉蝴蝶簪,未施粉黛,肌肤却如羊脂玉般洁白。眉如远黛,目若秋水,不点而朱的唇微微上扬,素来明艳的五官,反更多了几分纯净之美。她坐在院子里,靠着椅背,享受午后的惬意。前世自她回京,成亲,到她和离,四年多的时光,她未曾有如此刻这般轻松。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明眸里闪着细碎的光,远远望去,宛如画中仙子,遗世独立,不沾尘世烟火。绿竹端着一碗红枣阿胶羹和一盘桃花酥走过来,“姑娘,你午膳本就用的不多,方才又折腾了一场,用点东西垫垫吧,不然身子该受不住了。”绿竹年长云昭昭三岁,从小陪她长大,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她看着云昭昭从国公府无忧无虑的...

《重生逆袭,我成王爷心尖宠全文小说祁煜云昭昭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云昭昭沐浴完,换了身碧色长裙,衣裙被茉莉香片熏过,淡淡的清香,仿若裙摆的茉莉花散发的清幽芬芳。

发髻上只插了一根白玉蝴蝶簪,未施粉黛,肌肤却如羊脂玉般洁白。眉如远黛,目若秋水,不点而朱的唇微微上扬,素来明艳的五官,反更多了几分纯净之美。

她坐在院子里,靠着椅背,享受午后的惬意。前世自她回京,成亲,到她和离,四年多的时光,她未曾有如此刻这般轻松。

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明眸里闪着细碎的光,远远望去,宛如画中仙子,遗世独立,不沾尘世烟火。

绿竹端着一碗红枣阿胶羹和一盘桃花酥走过来,“姑娘,你午膳本就用的不多,方才又折腾了一场,用点东西垫垫吧,不然身子该受不住了。”

绿竹年长云昭昭三岁,从小陪她长大,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她看着云昭昭从国公府无忧无虑的掌上明珠,到如今敏感不安的长房孤女,打心底疼惜她。

云昭昭看着绿竹,眼里含笑:“好,先放着吧,我待会再用。”

她肚子很空,却没食欲,自醒来,她的一颗心像是湖中小舟,漂浮着。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重生,任他是谁,也无法瞬间接受,前一刻灵魂被撕碎,疼到快昏厥,这一刻却安稳沐浴阳光。

一阵香风划过鼻尖,寻香望去,是院中海棠花散发的香气,是三哥出征前,亲自移植来的海棠树。

树枝挂满了粉白色的花朵,簇拥竞相盛开,风过花朵摇摆,散发着阵阵清香。

不是前世她临死前,别院那棵树,海棠花朵雨吹落成泥,凄凄惨惨。

盛开的花,身边鲜活的人,热烈的光,暖暖的风,一点点平复她的惶惶不安。她终于确信,她是真的重生回来了,不是梦境。

她慢慢吃着东西,午后的阳光投射在她如玉的脸上,显得分外清丽脱俗。

绿竹在旁边伺候着,疑惑的目光却一直落在云昭昭身上。水润的眸子分外明亮,气度多了几分从容,像是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云昭昭喝了多半碗羹,吃了两块点心,才觉得肚子里满了,身上有了力气。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来,随后看向绿竹说:“拿着库房的入库清单,把我这次入京来,京里人送的东西都找出来,按照人分列放置,待会我有用处。”

绿竹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应道:“是,姑娘。”紧接着便带着人去库房整理。

云昭昭带着豆蔻去了西次间的书房,打量着书房里的东西,心情复杂。看到博物架放置的那木雕马时,胃里突然翻涌着恶心。

她克制着情绪,尽可能平静吩咐豆蔻,把入京来的诗词、画卷、书信、话本等,全部搜罗出来,搬到院子里,她要烧掉。

豆蔻忍不住问道:“姑娘,这些东西,往日你爱惜的很,有些还是你的心血,为何......”

云昭昭淡淡一笑:“不过是一些闲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原来不懂事,如今我快要及笄了,再留着怕是不合适。”

那些诗词、画卷、木雕多是前世苏瑾年接近她,哄她开心,赠送的或是陪她一起完成的。

有些还是打着其他人的名义送来,再佯装无意透露给她。目的是让她感动,对他生情,攻破她的心房,好顺理成章让她答应后来的提亲。

真悲哀,她以为的相遇,相知,相伴,那些美满与温暖,她误以为的救赎,不过是一个专门为她而精心设计的局而已。

前世她陷在情绪里,未能看透,自动入局,才会困在笼里。这一辈子,她冷眼旁观,看他们还要如何算计她?

豆蔻把东西找出来,又叫人把东西都搬到院中央,云昭昭吩咐人拿来大火盆子,让豆蔻把东西扔进盆里,她亲自点燃,看着画卷慢慢烧成灰烬。

豆蔻一边往里扔,一边惋惜,尤其是看到姑娘花了很久时间完成的画,更是心疼,忍不住想阻拦:“姑娘,有些画是你花费很多心血才完成的,真的都要烧了吗?”

看着她手里那幅春闹桃花,是她特意去京郊桃林画的,云昭昭心里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语气坚定:“烧,一件不留!”

豆蔻见她如此坚决,便利索地把东西扔进去,用火棍搅动,把火烧的更旺一些。

云昭昭看着那些东西慢慢烧成灰烬,就像是挖掉了过往的愚蠢和纠葛,毒瘤剔除,整个人都舒畅了。

接着她回屋,和绿竹她们一起把祖母、祁煜、乐言等手帕交送的东西单独存放,尤其是祁煜送的,专门放到一处保管。

然后把所有以永伯府名义送来的东西单独挑出来,剩下的她扫视一下,便人送回库房。

众人被她这一顿操作弄晕了,绿竹眼观耳听,越发觉得姑娘与往日不同,忍不住问道:“姑娘,您这是?”

云昭昭看着桌子上剩下的东西,多是一些首饰、香料、布料、木雕的小物件,与她的回赠相比,价值不过尔尔。

她眼里闪过自嘲,心里苦笑:前世的她,还真的眼盲心瞎,竟被如此廉价的示好打动,还误以为是用心深情。

“这些东西,你们几个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赏给其他下人吧。”

“哦,对了,绿竹,做好记录,万一有人问起东西的去处,咱们得清楚。”

她看到云昭昭突然毫不留情烧掉诗词画卷,又这般处置永安伯府的东西,心里隐隐有些明白,她试探问道:“姑娘,你是和苏公子闹矛盾了吗?”

豆蔻也一脸问号,上次云昭昭一时冲动,还是退还了摄政王凤镯,结果却是郁结于心,大病了一场。

她家姑娘向来懒散随意,甚少会这般不留余地,她们贴身伺候,并未见异常,实在是担心苏家做了什么,会让她这般决绝。

云昭昭知晓她们的担忧,但并未明言,只轻描淡写说了句:“噩梦醒来,神清气爽,突然觉得乐言的话很有理儿,这苏家兄妹不太真诚,往后少接触吧。”

不喜之人所赠之物,这般处置,倒是符合云昭昭素来果决的性格。

绿竹和豆蔻相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欢喜,她俩都不看好苏瑾年,认为他根本配不上云昭昭,私心里,都一致认为摄政王最适合姑娘。

云昭昭没察觉她俩的想法,此刻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前世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事,她细细思量,暗暗琢磨。

这辈子,她会主动奔向祁煜,还他一世情深。会护好亲近之人,不受她所累,会挖掉设局之人,美好人生绝不能存在污点。

既然与苏家有关的东西都处理完了,下一步,她该准备彻底分割了。


摄政王府,外院书房。

祁煜胸前布满了针,黑色的血从他的指尖滴落,脸色渐渐苍白,薄唇毫无血色。

待淤血全排尽后,楼弃将针一一拔掉,放到针袋里。然后又把了把脉,一直拧成团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

“王爷,噬心散的余毒已全部清除。”看着祁煜慢条斯理擦拭手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楼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这次你元气大伤,不可掉以轻心,请您务必好好休养,短时间内绝不可再用内力。”

见他不说话,楼弃一肚子火没地发,转头冲向长庚:“你们也争点气,别屁大的事都指着王爷,就如这次王爷遭暗算,要是你们有用,至于劳累王爷带毒追踪,导致错过最佳解毒期,最后毒入肺腑吗?”

“是,楼大夫所言甚是。”长庚卑微低头认错,心里连连叫冤,王爷决定的事,谁劝阻得了。

楼弃气不顺正要再骂几句,长风突然走进来,向祁煜弯腰回禀:“王爷,霜刃来了,正在外面候着,说是替六姑娘来给您送东西。”

祁煜正在穿衣服的手一顿,然后快速把衣服穿好,瞥了一眼气鼓鼓的楼弃:“本王允你去银杏树下挖一坛酒,品种随你选。”

视线扫了一圈屋里的人,“本王中毒的事,严禁外传,包括皇兄在内。”

怒火一下浇灭,楼弃做了封口的动作,笑逐颜开:“没问题,王爷,属下定会守口如瓶,我去叫霜刃进来。”说完屁颠屁颠走出书房。

霜刃走进书房,把食盒递给长风,双手呈上首饰盒子:“王爷,这是六姑娘亲手缝制的香囊,特派属下送来。”

祁煜接过盒子,打开拿出香囊,淡淡的茉莉香混合着茶香沁入鼻尖,味道清香却不黏腻,在看清香囊图案时,他脸色如常,心里却是一惊。

抬眸看着霜刃,只见霜刃连连摆手:“王爷,属下什么也没说,是姑娘自己决定要绣这个的。”

祁煜摸着香囊上的蝶舞戏珠,精致,逼真,生动,这刺绣水平绝非一日之功。

想起一些传闻,他若有所思道:“她身体弱,你日后在旁多劝着点,让她少劳累。”

霜刃偷瞄了一眼祁煜,一个念头闪过,她立刻解释:“王爷,属下听六姑娘身边的人说,她甚少做女红。这几年,也就给她外祖母和祖母做过抹额和护膝,然后就是这个香囊了。”

祁煜轻咳一声,神色淡定地将香囊系在腰间,长风笑的一脸狗腿样:“啧啧,真是没想到六姑娘女红进步这么快,这蝴蝶绣的跟真的一般,颜色也选的好,和王爷日常的衣服都很搭呢。”

霜刃心里暗喜,不动声色又添了把火:“属下听豆蔻说,因是送给王爷的,姑娘可用心了。特意选了她库里最好的蜀锦,从香囊设计、刺绣、缝制,都没假手他人,苏荷都只是从旁指点呢。”

长庚本安静站在一旁,突然出声:“霜刃,我听闻六姑娘之前大病一场,你去了几日,可有发现什么蹊跷?”

霜刃摇摇头,却突然想起那日豆蔻与绿竹的对话,心里有个主意,说道:“姑娘是因心情郁结,又受凉,才大病一场。”她望着祁煜,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祁煜眉头微皱,冷眼看着她:“有话直说,磨叽作甚。”

霜刃吸了口气,轻声说:“属下听豆蔻她们说,那日姑娘受刺激,一时冲动退还了凤镯,回去后心里懊恼后悔,郁结于心,才会。”

后面的话她未再说,瞥见王爷眼里一闪而过的疼惜时,利用豆蔻的心虚顿时消散。

祁煜想起那日在广宁寺,她话里话外的暗示,手抚摸香囊,嘴角微翘,再开口语气都温和了许多:“你待会走时,去找楼弃要一瓶补气养心丸。在云府,你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昭昭。”

吩咐完,他换了话题:“安置在汀兰小院的那个人,你家姑娘那边有什么安排吗?”

霜刃便把云昭昭的交代一字不差转述,然后又提了句:“王爷,如果调查有结果了,可否让长风传信给属下,姑娘应当挺想了解后续的。”

祁煜微微颔首,沉声道:“那边本王安排了霜落过去,据说那人伤的挺重,目前还没醒。等过几天本王会亲自去看看,让她安心。”

正说着,王公公走进来,跟祁煜请示晚膳摆在哪,祁煜随后说摆在花厅,看到王公公,霜刃赶忙从长风手里拿过食盒,递过去:“王公公,这是桃花酥,六姑娘特意让属下给您带来的。”

接过食盒,王公公脸上的褶子里都藏着笑意:“哎呀呀,六姑娘有心了,还惦记着老奴。话说老奴很久未见六姑娘了,她一切可都好?”

霜刃笑着回答:“姑娘一切安好,还让属下带话,说改日来王府探望您。”

“那敢情好啊,老奴一定提前备下六姑娘爱吃的食物。”王公公打心里盼望云昭昭能来,又看了一眼祁煜,长叹一口。

见祁煜沉默不语,他索性开门见山:“王爷,以前这六姑娘常常来王府,有时还住在府里。她去姑苏养病三年,不能来情有可原,可这都回京了三个多月了,怎么不邀请她来王府玩呢?”

王公公自小看着他长大,祁煜待他同旁人不同,难得耐心解释:“王公公,她快及笄了,若是还如原来那般,恐惹人闲话。”

王公公一听这话,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谁敢说咱们摄政王府的闲话?再说,王爷,您也不是害怕那闲话的人呐。”

长风凑过去,提醒了句:“王公公,王爷是担心给六姑娘惹闲话。”

王公公摆摆手,语气肯定:“六姑娘是摄政王府未来的小王妃,这可是宫内外盖章认定过的,她光明正大来王府,谁敢说闲话?”

霜刃附和道:“对呀,再说了,有咱王爷在,谁敢说六姑娘闲话。”

长庚难得从旁点头赞同:“要是敢说,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整个京城,怕是无人有这份胆子。”

霜刃靠近王公公,悄默声提醒:“公公,姑娘今日主动说过两日要王府看你,属下猜想,她应该是很乐意来王府的。”

王公公拍了拍霜刃,一锤定音:“霜刃,你回去后,问问六姑娘什么时候得空,就说王爷邀请她来府里做客。”

“好嘞,王公公放心,这话属下一定带到。”

说完,几个人看都没看都祁煜一眼,火急火燎出了书房,各忙各的去。

急匆匆离开的几个人,未瞧见身后,向来冷淡自持的祁煜,微微扬起嘴角,眼睛闪过期待。


她们相视一笑,微红的眼眶里,模糊了着思念,渐渐浮现笑意。

只可惜石萤没能来,石老太君寿宴后身体不适,她留在家中,为祖母侍疾。她们盼了很久的聚会,终是落空,心里空落落的。

也算因祸得福,她得以留在石府,能住到元宵节之后,还有机会再相见,倒是意外之喜。

沈乐言离开时,她要去看祖母,便托沈初宜去送,又让霜刃陪着一道,顺便带上螃蟹和野味。

到春晖堂时,二婶娘正和祖母商量晚上用膳的事。这段日子,她一直忙云笙笙出嫁事宜,人都清减了,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不过,当听到晚上各自用膳时,她面色虽不显,却克制不住嘴角上扬。

待二婶娘走后,她陪祖母说话,青芙走进来,笑着说她送来的螃蟹又大又肥美,还有那些野味,正适合给老太君进补。

又说府里各房都收到了,大家可开心了,都没想到,竟然有口福能吃到大螃蟹。

老太君摸着她的脸,一脸欣慰:“我们昭昭真的长大了,做事都这么周全妥帖了。”

螃蟹虽很难得,可这孩子如此大气,不吃独食,愿意分享,倒真的越发像她祖父和父亲了,一脉相承,这三个人像得何止相貌。

晚膳在春晖堂用的,她和沈初宜陪着,让苏荷做了几个精美的菜送过来,特意给祖母做了好克化的食物,祖孙三人,其乐融融。

晚上,月光明亮,在老太君的注视下,两个人面对月亮,拜月祈福,分享月饼,挂上福袋。

回清芷院后,灯笼高挂,烛火暖黄,圆圆的月亮高悬,月光皎洁如银,天空中烟火璀璨。

良辰美景,不可辜负。当邀月共饮,天上地下,共婵娟。

亭子石桌上,盘中剥好的石榴,颗颗如宝石,月饼切成小块,桂花酒,清香带着甜,一口口下去,香在唇间,醉在心里。

豆蔻在一旁帮她剥螃蟹,霜刃站在亭子外守着,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风过沙沙响。

手里把玩的白玉弯月,啪的一声,竟然合成一个圆。捧在手里,泛着冷光,竟像是将夜空中的圆月,捧在手里一样。

瘪了瘪嘴,小脸暗下来,定是方才蘸的醋,酸到心里。她突然很想祁煜,想和他月下饮酒,想美景共赴。

可惜,他身在皇宫,就算仲秋宴结束,按照惯例,他应也会留宿宫中。

地上突然浮现一个身影,在月光下,挺拔,她正冲着影子,摇摇晃晃走过去,侵入鼻尖,淡淡茉莉香气。

抬头,看见绛紫色绣着龙纹衣袍,顿时笑逐颜开梨眼里亮着小星星:“煜哥哥,你怎么来了?”

“喵。”团团从后面跳下来,小跑过来,顺着裙摆往她怀里爬。

祁煜捏捏眉心,神情无奈:“王公公传口信到宫里,说团团在府中乱叫,想来是想当面感谢,你送他的月饼。”

抚摸着团团的头,她梨涡浅笑:“所以你提前出宫,带他来找我?”

两颊泛着红晕,呼吸间弥漫着酒味,夹着淡淡桂花香,他单是靠近站着,竟有些醉了。

视线相对,他不自觉点点头:“嗯,来看你。”

她靠近他,踮起脚尖,深深望着他的眸子:“今日可吃了我做的那个月饼?”

想起那个专属于他的月饼,刻着鸳鸯,他的眼底装满了温柔,摇摇头:“没舍得吃。”

他把月饼放在食盒里,放在书房置物架上,珍藏起来,不舍得动。

“不要舍不得,若你喜欢,我再给你做。”云昭昭想了想,又叮嘱他,“回去要吃掉哦,不吃就该坏掉了。”


阳光明媚,微风带着丝丝香气笼罩在万春亭,宫人的忙碌打破了昔日的宁静。

言贵妃的千秋宴还未开始,贵女三三两两在聊天。云昭昭一眼就看到林新玥,一身桃红色锦袍,发髻上步摇耀眼夺目。

几个贵女围着她,奉承,讨好,四目相对时,她赤裸裸的挑衅扫过来。

云昭昭懒得理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刚坐下不多久,沈乐言快步走过来:“昭昭,你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快无聊透了。”

四处看了看,她小声问:“怎么没见云笙笙?”

云昭昭低声解释:“言贵妃召见,半路她去了漪澜殿。”

“啧,未来儿媳,果然待遇不一般。”难怪这一路走来,她也没看见言贵妃亲族。

云昭昭食指放在嘴边,看了看周边无人,才放心:“你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如今言贵妃协理六宫,亲兄长安庆侯的世子从军西南,声名鹊起,而沈家驻守岭南,关系微妙,若被人抓到话柄,恐生事端。

沈乐言心一惊,又想起母亲叮嘱,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待会我少说话。”

闲聊了一会,宫人来寻她们,带她们入席,几个皇子也到了,正在一起说话。

不一会言贵妃就到了,后面跟着安庆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云笙笙和霞光县主紧跟其后,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大家行礼问安后,言贵妃让大家落座,皇子们在左边,女眷在右边。云府安排在第二排,云笙笙正想过去,被言贵妃叫住,安排靠着她坐下。

很多视线扫过来,云昭昭如老神入定,未受影响。沈乐言一脸担心望着她,她侧头冲她嫣然一笑,示意她无事。

还没寒暄几句,皇后娘娘来了,言贵妃带领着众人行礼,皇后着人送上她准备的贺礼,并解释说皇上在御书房议事,一并送上皇上的赏赐。

皇后坐下后,视线落在云昭昭身上,一脸慈爱:“昭昭,本宫许久未见你了,听闻前段时间生病了?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了?”

云昭昭走上前,大方行礼:“见过皇后娘娘,谢娘娘惦念,臣女已无碍。”

皇后看着眼前的少女,模样还有些稚气,却出落得愈发明媚动人,笑容更深了:“你身子弱,待会就别喝酒了,等宴会结束,去长春宫坐坐。”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女谨遵教诲。”

云昭昭回去坐下,言贵妃举杯,大家齐说贺词,一会就开始歌舞表演,大家都端正坐着看节目,偶尔打量过来的目光已与方才不同。

云昭昭保持着端正的体态,眼带笑意,神色如常,偶尔察觉到言贵妃的打量,她也佯装不知。

乐言凑过来,悄悄道:“昭昭,看来传闻是真的,宫里是想借言贵妃的千秋宴给皇子们选妃呢?”

云昭昭拽了拽她,嘱咐道:“那咱们低调些,别出风头,一旁看戏。”

乐言悄悄看了看,有些疑惑:“奇怪,言家未出阁的女孩竟然都没来。”

云昭昭看了眼侯夫人,想到一些传闻,意味深长道:“言家女儿或许有其他的打算。”

乐言正想问原因,碰巧歌舞结束,言贵妃轻笑道:“皇后娘娘,宫里的歌舞没什么新意,今日这么多贵女在,不如切磋一下才艺,我们也看个乐呵。”

皇后笑着点头:“今日你是寿星,你说了算。”

大家面面相觑时,四皇子站起来,拱手道:“母妃,不如儿臣先抛砖引玉,愿和云五姑娘合奏一曲,为母妃贺寿。”

云笙笙在言贵妃殷切的目光里起身,从容应道:“臣女乐意至极。”

宫人搬来古琴,在圆形高台上,云笙笙一袭淡粉色长裙,葱葱玉指拨动琴弦,四皇子挺拔而立,手持长笛,轻柔相合。

古琴悠扬,笛声清越,一曲《平落沙雁》悠远动听,引人沉浸,引得大家喝彩赞赏。

而此时,御书房内,皇上与祁煜议完事,正好太子送来请安奏折,太子代君巡视江浙一带,目前平安到达。

聊了会江浙的事,皇上开始苦口婆心劝导他,往日霸气侧漏的帝王,此刻如老父亲一般,正努力用亲情打动他。

说得嗓子冒烟,喝了口茶,皇上又道:“阿煜啊,你和太子年纪相仿,他孩子都有两个了,你还孤独一人,让朕心难安呐。”

祁煜抬眸看了眼,淡淡道:“皇兄还有精力想这些,不如边疆布防和科考改革的事务,臣弟还是给皇兄吧。”

皇帝差点被口中茶呛住,瞪了他一眼:“你你你,成何体统。每次朕与你提成亲的事,你惯会拿这些来要挟朕。”

悄悄靠近,低头打量他腰间香囊:“你这香囊,好生精致,与你昔日佩戴的大不相同。朕都纳闷了好几日,哪家姑娘所赠?”

祁煜低头看了香囊几秒,没有说话,脸色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转瞬即逝。

皇上眼尖,闻到了八卦的气息:“果然有情况,话说回来,你平日脸上挂着冰块,每每有融化迹象,素来可都是因着云家那丫头呢。”

“这回是哪家的姑娘?来,跟皇兄说说。”

祁煜冷冷望着他,起身告退,刚转身就被皇上一把抓住衣袖:“成,朕不问了,你别走。”

祁煜扯开他的手,语气稍显不耐烦:“皇兄,莫要拉拉扯扯。”

“啧啧啧,云家那丫头拉你衣袖时,朕也没见你不耐烦。”

“朕听闻她与苏家那小子来往亲密,她还把凤镯退还你,这丫头长大后,眼光忒差了。”

“这香囊可是很有寓意呀,你跟皇兄说说嘛,到底是哪家姑娘,能入你眼。”

皇上见他皱眉,抬腿要走,慌忙拦住:“好好好,朕不提这茬了。今日是贵妃生辰,邀请了不少贵女进宫,给老三他们选妃,你也去凑凑热闹。”

“凑什么热闹?”

“你是皇叔,给他们掌掌眼,或者若赠你香囊的姑娘也在,朕也帮你参谋参谋。”

祁煜闭眼克制了涌上来的情绪,再睁眼已经提步往外走,没走两步,背后传来皇上慢悠悠的声音。

“听说云家那小丫头也在,你若不去,万一她被选中成了皇子妃,到时你可别怪朕。”

祁煜顿住,转身,盯着皇上提醒:“皇兄莫忘了曾应承的事,她的婚事任何人不可强求,除非她自己愿意。”

皇上轻轻摇着折扇,无视对方冰冷的视线:“朕自然记得,但若是选了她,她自己同意,那就不算违约喽。”

大太监阿难站在一边紧张得后背冒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此时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玩火,心里不停念叨佛祖保佑,摄政王可千万别翻脸。

上次翻脸,王爷撂挑子三个月,不知踪影,气得皇上派亲卫到处找,御书房的火气旺盛得都能烤全羊了。

祁煜紧握的拳慢慢舒展开,妥协道:“好,臣弟陪皇兄走一遭。”


广宁寺,香烟缭绕,梵音袅袅,钟声悠远,隐匿在翠峦环抱之中。

大殿内,佛像庄严,金身闪耀,慈悲的目光俯瞰着众生。

云昭昭双手捧着三支香,用最标准的姿态,最虔诚的心情,跪拜佛祖。待绿竹将香放入香炉中时,她双手合十,仰望着佛像。

这次来祭拜,只为感恩,并无许愿,于她而言,能重生回来已是最大的恩赐。

可此时,看着佛祖的眼睛,她却突然想请佛祖指点,能告知她,前世祁煜来这里到底做了什么?

佛祖的神情祥和,眼含笑意与她对视,耳边是小沙弥的诵经声,过了很久,她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困住她的事情,没有答案,亦或许有了答案。她眸光平静,认真跪拜,叩谢佛祖。

上完香,云昭昭先去偏殿为亲人点了长明灯,将抄好的经书放在灯前,希望亲人能安息。

绿竹带人去捐香火钱和放生,而她带着豆蔻在周边转转。

许是在广宁寺的缘故,她眼前老是浮现,前世祁煜一头白发站在银杏树下的情景。心被揪成一团,鼻子微酸。

却又突然想起九岁那年秋天,她跟母亲来为父兄祈福,她坐不住,偷偷在寺里溜达,无意闯入的禅院。

秋风卷起千堆银杏,树叶在天地之间起落,金黄铺满地。古老的银杏树下,祁煜负手而立,仿若画卷。

那时她许久未见他,雀跃跑过去,欢喜地抱着他的腰,微仰着头,阳光透过金黄的缝隙洒在下来,晃了她的眼。

她沉浸在喜悦里,错过了他眼里的凝重,还有不舍。

后来她才知道,那时西北、西南战火不断,内忧外患,父兄在艰难抗敌,而他不日也要奔赴西北,不知归期。

临出发之前,他亲来广宁寺,向慧能大师求了一条七宝手串,只愿她平安。

她迫切想去看看那棵银杏树,凭着记忆寻找,曲径通幽处,禅房草木深。

站在禅心院门口,她看到舒展散开的银杏树枝,虚掩着红色墙壁。

她提裙缓缓跨过门槛,仿若跨过前世今生一般。

走进院子没几步,她突然顿住,眼眶倏地通红,嘴唇微微颤抖,两条腿发软,身体不受控下滑。

豆蔻慌忙扶住她,声音里带着焦急:“姑娘,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云昭昭靠着她才勉强站住,视线紧紧望向前面,盯着那棵古老的银杏树下。

一身暗紫色锦袍,祁煜负手而立,阳光从泛着绿色的叶子中洒下来,笼罩在他的后背上,风过衣角飘起,淡淡的雪松香弥漫开来。

她脚步虚软,仍用尽全力,一步一步走过去。察觉到动静,祁煜缓缓转过身。

发丝如墨,玉簪冠起,眉眼如画,那双桃花眼里带着清冷,只在看到她时,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泪珠大颗大颗滚落,云昭昭顾不得飞奔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哽咽,不断重复着:“煜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一团软娇撞了满怀,祁煜脸色微变,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手抬起来却又放下,任由她趴在他的胸前,她已很久没和他这么亲密了。

怀中的小丫头哭的浑身哆嗦,泪水湿了他的前襟,呜咽声夹着一股咸涩渗进他的心里。

护卫长风刚走进院子,看到这情景,连忙把豆蔻带出来,在门口候着。

整个院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祁煜没有说话,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声,虫鸣声,还有她的呜咽声。

该是多伤心才能哭到停不下来,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咸涩,委屈铺天盖地而来,泪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服。

祁煜右手紧紧握着,白皙的手背青筋毕露,眼里闪过挣扎,纠结,疼痛,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只剩下平静。

他心里叹了口气,轻拍她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等她哭泣声渐弱,身体不再颤抖,他才放低声音哄她:“昭昭,莫哭了,若是你当真非苏瑾年不可,我可以替你去和老太君说项,让她同意你们成亲。”

沉浸在悲痛中的云昭昭,正哭的停不下来,一听这话,一时忘了哭泣,猛地抬起头。

她看到他瞳孔里一瞬即逝的苦涩,察觉到平静语气下克制的压抑,心像被无数绣花针扎一样,疼得发紧,嘴唇都白了。

隔世再见,前世他白发消沉与眼前鲜活矜贵的撞击,痛得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无措,悔恨,庆幸,惶恐,各种情绪缠着她,张嘴无言,只剩控制不住的哭泣。前世种种的情绪消散在泪水里,大哭过后她反而冷静下来。

前世如梦,再无畏惧,梦醒才是能紧抓住的当下。

她深呼一口气,咬着下唇:“煜哥哥,你不要昭昭了吗?”委屈巴巴的像只被抛弃的小狸奴。

见他没说话,她嘴一撇,泪珠又在眼眶里打转:“难不成你出京一趟,心里竟有了旁人?我不许。”眼睛紧紧盯着他,一副只要他点头,她就大哭给他看的模样。

这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快把祁煜气笑了:“昭昭,你哭的如此伤心,难道不是因为苏家提亲未成?”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意思。

云昭昭摇摇头,一脸急切地解释:“煜哥哥,我跟苏瑾年并无男女之情,是苏府会错意来提亲,我已当面解释清楚,并明确拒绝了提亲。”

祁煜垂手站立,神色淡定,低头看着她,漆黑如深潭的眼底对上她的视线,薄唇微抿,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右手却不自觉握起,微微抖动。

云昭昭看他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抱着他的胳膊摇晃,声音软软的:“煜哥哥,你可是我打小就定下的,咱们还拉过钩的。云府重诺,我自是要信守承诺。”

顿了顿,脸上多了一丝讨好,“你是君子,更不能失言。”

祁煜低头看着她,语气淡淡:“如若我没记错,前段时间你不是把凤镯退还给我了?这约定应当自动作废了。”

“那怎么行?”云昭昭悔得肠子都青了,小脑袋快速飞转,眼睛一亮,计上心来,“煜哥哥,你应是记错了,我才没有退还,只是暂时放你那代管。”

偷瞄了几眼,她状似无意小声嘟囔:“哼,大冰块,不解风情,那明明是人家用来提醒你,勿忘约定的嘛。”

“好,我知道了。”祁煜看着她泪痕满满的小脸,眼睛红肿,头发有些凌乱,眉头微皱,“先让丫鬟陪你去厢房梳洗一下,其他的事稍后再说。”

他吩咐长风备水,准备妥当后,亲自送她们去左厢房,看着胸前湿透后留下的水迹,则转身去了他平常住的房间,去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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