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作罢，默默转过身，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只是觉得自己活的有点憋屈。
我走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荡荡地回响。
后来我打电话报平安时，秋玲才说带孩子回娘家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07
我回了北京，事情还没处理完，秋玲再次提出离婚，并表示可以在线上办理，让我不用回去。
我蛮辛苦拿货，反复思索他如此决绝的缘由，思来想去，琢磨着她是想要钱，于是把工资打过去，她毫不犹豫地收下了，还理所当然地表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言语间没有丝毫感激之情。
然而，仅仅过了两天，她又提离婚，并且态度愈发强硬，“你要是再不同意，我就去法院告你。”
那几天，我过的浑浑噩噩，只有晚上，和朋友多喝几杯，才能缓解我的痛苦。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事情都没解决，母亲的一通电话将我彻底压垮。
“你父亲住院了，大夫说很严重。儿啊，你赶紧回来吧。”
我心急如焚，立刻向公司请了假，买了最近一班高铁回去。
到了医院，母亲哭着说是心梗，要先交二十万押金，而且一天之内就要凑齐，再不治就来不及了。
母亲找过秋玲，她不愿意出钱，仿佛我父亲与她毫无关系。
我往家赶的路上不停地给她打电话，每一次都给我挂断，没有给我丝毫回应。发短信问她在哪，也同样是石沉大海，最后再拨，冰冷的语音告诉我暂时无法接通。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
打开家门，果然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翻遍了她可能藏钱的地方，没有任何收获。
万般焦急之下，我突然想起子涵的儿童手表，我颤抖着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子涵稚嫩的声音传来，他说自己在姥姥家，接着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妈妈和白叔叔……” 话还没说完，姥姥便急忙插话，想要打断子涵。
听到子涵口中的 “白叔叔”，我的心猛地一沉。我知道，那是白少林，我曾经的生意伙伴。
可此刻，我根本无暇顾及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当务之急是为父亲筹集救命钱。于是，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匆匆赶到丈母娘家里借钱。
然而，现实却再次给了我沉重的一击，他们随便找了个借口，哪怕我说先把房子抵押给他们，也丝毫不松口。
就在这时，母亲的电话再次打来。电话那头，母亲悲痛欲绝的哭声传来，“你爸...走了...”
我感觉天旋地转，胸口像是被千金巨石死死压住，一口气就是喘不上来，我双手紧紧抓住身边的东西，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
缓了好一会，才忍着悲痛，拦下出租车，心急如焚地朝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我不顾一切地冲进病房，只看到那盖着白布的冰冷遗体，以及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母亲。
我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揭开白布，父亲那熟悉却又毫无生气的面容映入眼帘，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