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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死后竟还能和小桃相见。
她正飘在王府上空,看着床上已经冰凉的我的尸体默默垂泪。
再一抬眼,看见我时,她惊喜地叫了出来。
想要扑过来拥抱我,却直直穿了过去,扑了个空。
她一扁嘴又要哭,我赶紧叫停。
阴间可没煮鸡蛋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三天,也许是四天。
周云廷又踏进了我的小偏殿。
还没进门,他就嚷嚷,说给我买了只兔子,让我养着解闷。
没指望得到我的回答,他直直走到床边,把兔子扔到我身上。
“别装睡了,起来看看喜不喜欢。”
“嘶,这兔子是不是尿了?怎么屋里臭臭的?”
“你也是,小桃不在了,但我不是给你指派了别的丫鬟吗?”
“你倒是让她们打扫打扫屋里呀……”
“潇潇?潇潇?!来人!来人啊!传医官!医官!”
他终于发现我死了。
周云廷发了疯一样质问医官我为什么会死。
“她不是一直很健壮吗?”
“就算当时被生剖了腹都活下来了,我只是灌了她一碗哑药而已,她怎么会死?”
“再说了……”
“再说当时她还吃了那千年人参,那玩意儿都能救活死人!”
“对,救活死人,我去找人参……”
医官虚虚伸手拦住他,有些为难道,“王爷,这人都臭了,再吃什么人参也没用啊。”
周云廷眼睛红得像鬼,比我还像。
他软着身子跪倒在地,反反复复只会问一句为什么。
医官给他解释,说哪怕是猪牛也没几个能承受得住生剖肚子的。
更何况我还是个身有旧疾的孕妇,当时没死已经算命大了。
再加上产后又没有好好调养,忧思过度,自然加速了死亡来临。
周云廷抓住关键词,“旧疾?她有什么旧疾?”
医官意外道:“您不知道?”
“侧福晋她身上有旧刀伤,其中一刀更是横穿了肝脏,想必也留下了疤痕,您难道从没注意过?”
周云廷怔住:“刀伤?怎么会……”
“她明明从没上过战场,霍将军更不可能对她下如此狠手。”
“她明明说,她身上的那个只是胎记……”
“胎你妈的记!”
我哥应该是听到风声,从外头风风火火闯进来,抬起一脚就踹在周云廷心窝上。
“我妹妹出生的时候,是我亲手把她包进襁褓的,她从没有过胎记那种东西!”
“她身上的每一道疤,都是那次去战场为救你而留下的!”
周云廷从怀里掏出玉佩:“你胡说,当年救我的明明是紫茗!”
我哥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你那个夏紫茗,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你信她能背得动你?”
“还是一个人在那样危险的地方,一边背着你一边跟人干架。”
“你是头猪吗,你信?你真信?”
“这玉佩是当年我娘去庙里求的,我跟我妹一人一块。”
“你拿着我们霍家的玉佩,然后说夏紫茗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