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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深情已逝戚宜阳阮倾媆

白菜西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戚宜阳向萧楚楚保证着整颗心只有她时,阮倾媆刚巧端着亲自熬好的燕窝粥站在院外,听的清清楚楚。手中的燕窝粥好似有千斤重一般,阮倾媆沉默了好一会,转身又离去。在距离瘟疫平定的第三日,戚宜阳突然病倒在床,且病情日益严重,甚至是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阮倾媆担忧之外,忙入宫请求皇上派御医来为戚宜阳诊治。皇上向来无法拒绝阮倾媆的请求。“林御医,宜阳他怎么样?是风寒吗?”阮倾媆见御医收手,忙迎上去,急急的追问。林御医扫了阮倾媆一眼,旋即沉沉的叹了口气,他径直走出屋子,这才转过身,望着阮倾媆不慌不忙的说道。“公主殿下,老臣也就不瞒着您了,相爷这是染了瘟疫,并且比之前的更加严重,想要治愈……”林御医说到这就不说了,从他脸色来看,也不难猜出他下半句话是什么...

主角:戚宜阳阮倾媆   更新:2024-12-04 18: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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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戚宜阳阮倾媆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深情已逝戚宜阳阮倾媆》,由网络作家“白菜西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戚宜阳向萧楚楚保证着整颗心只有她时,阮倾媆刚巧端着亲自熬好的燕窝粥站在院外,听的清清楚楚。手中的燕窝粥好似有千斤重一般,阮倾媆沉默了好一会,转身又离去。在距离瘟疫平定的第三日,戚宜阳突然病倒在床,且病情日益严重,甚至是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阮倾媆担忧之外,忙入宫请求皇上派御医来为戚宜阳诊治。皇上向来无法拒绝阮倾媆的请求。“林御医,宜阳他怎么样?是风寒吗?”阮倾媆见御医收手,忙迎上去,急急的追问。林御医扫了阮倾媆一眼,旋即沉沉的叹了口气,他径直走出屋子,这才转过身,望着阮倾媆不慌不忙的说道。“公主殿下,老臣也就不瞒着您了,相爷这是染了瘟疫,并且比之前的更加严重,想要治愈……”林御医说到这就不说了,从他脸色来看,也不难猜出他下半句话是什么...

《完结版小说深情已逝戚宜阳阮倾媆》精彩片段

戚宜阳向萧楚楚保证着整颗心只有她时,阮倾媆刚巧端着亲自熬好的燕窝粥站在院外,听的清清楚楚。
手中的燕窝粥好似有千斤重一般,阮倾媆沉默了好一会,转身又离去。
在距离瘟疫平定的第三日,戚宜阳突然病倒在床,且病情日益严重,甚至是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阮倾媆担忧之外,忙入宫请求皇上派御医来为戚宜阳诊治。
皇上向来无法拒绝阮倾媆的请求。
“林御医,宜阳他怎么样?是风寒吗?”阮倾媆见御医收手,忙迎上去,急急的追问。
林御医扫了阮倾媆一眼,旋即沉沉的叹了口气,他径直走出屋子,这才转过身,望着阮倾媆不慌不忙的说道。
“公主殿下,老臣也就不瞒着您了,相爷这是染了瘟疫,并且比之前的更加严重,想要治愈……”林御医说到这就不说了,从他脸色来看,也不难猜出他下半句话是什么。
阮倾媆犹如被晴天霹雳劈中,她脑海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的呀,林御医,我一直与宜阳在一起,为什么只有他染了瘟疫而我没有?”她回过神来,拽住林御医的衣袖追问着。
林御医为难的叹气,“公主殿下,您应该不知,相爷看似健康,但他两眉间发黑,说明肺部久病,这次的瘟疫像是导火索,所以,公主殿下不如早些准备后事吧!”
“不可能!”阮倾媆反应激烈,她甩手高声反驳,眼眶红通通的:“林御医,一定有办法医治的对不对?”
阮倾媆眼尖的瞧见林御医脸上为难的神色,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拽住他的衣袖,放下公主的架子苦苦哀求。
“林御医,你帮帮我,我不能让思君这么小就失去他的父亲,我……我也不能失去宜阳。”
林御医也是看见阮倾媆从小长大的,他凝视了她半晌,最后还是无奈的叹口气:“公主殿下,有是有办法,但是……但是老臣不保证相爷能够被救回来,而且,这还需要一个人心甘情愿去试药啊!”
阮倾媆一听有办法,哪顾得上那么多,她抬起头,满眼希冀:“林御医,我,我可以试药!”
“公主殿下!您不能拿您的千金之躯开玩笑!”林御医果断的拒绝。
所言是药三分毒,而戚宜阳的病可以说是棘手的紧,要试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日积月累下来,公主殿下的身体也定会被拖垮!
但是林御医也架不住阮倾媆的苦苦哀求,这件事被她隐瞒了下来。
而慕容冲却不知从哪得知,他黑着脸赶来时,就看见阮倾媆正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毫不犹豫的往嘴里灌下。
“阮倾媆!”慕容冲箭步上前,扬手打翻了药碗。
瓷碗被打碎在地,里面的药汁亦是撒了满地。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就算再爱,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体!”慕容冲是第一次对阮倾媆表露出这么愤怒的一面。
“冲哥哥。”阮倾媆抬起头。

阮倾媆沉默了一会,而后摇摇头,久未见到亲人,这会骤然看见,她眼眶都红了一圈。
但是她又怕皇兄想多了责怪宜阳,只能示意冬梅将裹的严严实实的戚思君抱来。
“这是我的孩子。”
阮倾媆接过戚思君,旋即抱到皇上面前,消瘦的小脸是遮掩不住的喜色。
皇上眉峰紧皱着,又不忍看见自己皇妹露出失望的表情,只能舒展了眉眼伸手将小小一团的婴孩轻轻抱过。
冬梅见到皇上后行完礼就下去泡茶,也给了这对兄妹留下谈话的空间。
虽然阮倾媆不许冬梅将她在相府所遭遇的对待传回皇宫,但皇上并不傻,或者说,能够坐到一国之主这个位置的,没有几个是蠢的。
光是看见消瘦的如此之快的阮倾媆,皇上心底里就憋着一口气。
“倾媆,你老实和朕说,你在这相府日子是不是过的不如意?否则怎会消瘦的如此之快。”皇上刻意压低怕惊扰到怀中婴孩的嗓音里携着不悦。
阮倾媆深知皇上的脾性,闻言连忙摇头,素手在空中急切的比划着:“不是的,皇兄,宜阳对我很好。”
这话用来忽悠别人还好,用来和皇上说,可信度压根不高。
“既是如此,你为何……”皇上视线上下打量了阮倾媆一番,话说到一半便被叹气声取代。
“怀思君时便瘦了下来。”阮倾媆思忖半晌,才想出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论如何,她都不想看见戚宜阳受到伤害。
皇上还欲说什么时,冬梅已经端着泡好的一壶茶过来了。
与此同时,萧楚楚也带着婢女踏入庭院,当她看见背对着她的皇上时,眼里有厉色闪过。
“公主这是与谁私会?”萧楚楚打死也不会想到,皇上会亲自来到相府,她款款走来,柔声开口,说的话却是极为狠毒的。
然而迎接萧楚楚的,是一记耳光。
“嘶。”萧楚楚被打的跌坐在地,唇齿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脸颊更是被打的红肿起来。
“你是谁?竟敢打萧夫人!”萧楚楚的婢女当即就跳出来,扯高气扬的质问着。
皇上缓缓转过身,阴沉的眉眼,不怒自威的气场。
婢女虽然没见过皇上,却也被他气势吓的噤声。
“萧夫人?朕未记错的话,阮倾媆公主才应当成为夫人,你又是哪根葱?”皇上鹰目一瞪,那威严悉数压向萧楚楚。
面对他人或许萧楚楚可以游刃有余,但面对当今圣上,她明显有些不够看,况且从眼前男人的自称听来,他的身份也极为明显了。
“不、不是,陛下赎罪。”萧楚楚调整姿势直接跪在皇上面前,哪有往日在阮倾媆面前的半分嚣张。
“戚宜阳胆子也着实够大,朕将朕最疼爱的皇妹许配给她已是最大的恩宠,而你们相府便是如此对待公主的?”
皇上再是忍耐不住,指着跪倒在地的萧楚楚沉声质问。
从萧楚楚刚才的话中看来,她对阮倾媆没有半分恭敬可言。

阮倾媆比戚宜阳还要了解他自己,见他迟迟不语,又是那副神情,她心里就有了思量。
“相爷是知道凶手是谁了,却不好下定夺吧?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阮倾媆浅笑着,这笑容落在戚宜阳看来,充满嘲讽。
“不过没关系,本公主会亲自为思君报仇,伤害思君的凶手,不会逍遥法外的。”阮倾媆忽而又启唇。
令她意外的是,戚宜阳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他不知道凶手是萧楚楚?还是不相信?
阮倾媆不解。
戚宜阳忽然伸手握住她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愧疚……以及隐隐的眷恋。
“倾媆,我会补偿你的。”他一开口,就让阮倾媆的心跳失了原本的节奏。
然而戚宜阳的下一句话,就让阮倾媆从云端掉落到了泥潭中。
他说:“所以,你能不能放过楚楚?”
阮倾媆不语,视线却在戚宜阳身上来回徘徊着。
她的思绪从未有过的清晰,一直倔强不肯放弃的念头在此时此刻突然放下,却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灵魂得到了释放。
是一阵冗长的沉默,阮倾媆抽回手,淡声道:“戚宜阳,我放弃你了,所以你也失去了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戚宜阳怔然,心口好似空了一大块,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主院的,只记得脑海里,阮倾媆说的那句放弃再不断的重复着。
萧楚楚再度出现时,是被慕容冲拽着头发,像是拽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丢到阮倾媆面前的。
戚宜阳得知消息就匆匆赶来,却意外的听见了一些他从未知道的东西。
“萧楚楚,你后悔么?”阮倾媆就好似变了一个人,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脚边被绳索绑紧的萧楚楚,气质矜贵又骄傲,是皇家与生俱来的。
戚宜阳亦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阮倾媆,但他非但不厌恶,反而觉得这样的她非常吸引人。
“后悔?我当然后悔!我后悔没有将你这贱人毒死!”萧楚楚咬牙,瞪着阮倾媆恶狠狠的骂道。
原本她是有机会逃走的,没想到,慕容冲竟然突然出现将她俘获。
“阮倾媆,怎么样?明明身为真正救了戚宜阳的人,却被他如此对待,心里是不是很痛苦?”萧楚楚破罐子破摔了,专挑阮倾媆的痛处来说。
“功劳都被我顶替,不过黄泉路上有戚思君那个兔崽子作陪,我也不算孤独!”
殊不知,她的这些话都落入戚宜阳的耳中,他震惊的站在院外。
阮倾媆神色毫无波澜,待萧楚楚说完,她缓缓蹲下来,红唇一勾,缓道:“萧楚楚,想让本公主的孩子给你作伴,你觉得你有那个资格么?”
萧楚楚先是一愣,而后当即就明白了这句话隐藏的深意。
她瞪大的美眸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怨毒之色,如果不是手脚被束缚住,她定要将阮倾媆那张带笑的脸庞撕碎。
“冲哥哥,这个女人就麻烦你处理了。”阮倾媆起身,对着慕容冲温柔一笑。
原谅他
慕容冲回以一笑,旋即颔首应下。
对于这位从小陪伴着长大的玩伴,阮倾媆亦是心存感激的,如果不是慕容冲,她早就被萧楚楚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不行,你们不能杀了我!”萧楚楚意识到落在慕容冲手上的她定不会有命在后,连忙慌乱的摇头。
慕容冲眼神一冷,刚欲伸手,就见戚宜阳的身影从院外缓缓走来,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阮倾媆。
见她神色漠然没有丝毫以往见到戚宜阳的欣喜才放下心来。
“宜阳,宜阳救救我呀!公主殿下她不知……”
“我都听见了。”
戚宜阳的话让萧楚楚的后半句话直接堵在会喉间,她脸上的表情同样僵住。
阮倾媆忽然觉得没有比这还要可笑的事情了。
萧楚楚终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萧楚楚,你老实告诉我,当初救我的人,究竟是谁?”戚宜阳蹙额,满眼的痛苦之色。
萧楚楚沉默了一会,倏地笑了起来,笑容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是阮倾媆,你先知道的已经晚了,戚宜阳,你后悔吗?哈哈哈,你后悔也没用了,她不会原谅你的!”
萧楚楚笑声刺耳,慕容冲十分有眼见力的将她带走,留下足够的空间给这对已然支离破碎的二人。
戚宜阳自觉没有颜面去面对阮倾媆,先前的一切都是他被蒙蔽了双眼,他竟然……一直在折磨着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他不说话,阮倾媆亦不语,直到庭院的寂静被婴孩的啼哭声打破。
戚宜阳双眼一亮,见到阮倾媆淡然的神色时,又有些拘束起来,他试探着上前,靠近她。
“倾媆,这、这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说到底阮倾媆心里还是有戚宜阳的,见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她也心软,只是之前积攒的失望太多。
“相爷,我们和离吧。”斟酌再三,阮倾媆提出请求。
戚宜阳十分果决的拒绝,然而这并没有用。
近来最轰动大周的消息,说出来那大概只有公主殿下阮倾媆休夫一事,这件事传出时京都上下都震惊了。
但还是有人目睹阮倾媆出来逛夜市时,戚宜阳亦步亦趋跟着,活脱脱像个跟屁虫的一幕。
为了将自己妻子追回,也为了补偿,戚宜阳现在可以说是对阮倾媆百依百顺的。
例如……
“倾媆,你看这衣服是不是很可爱?我觉得很适合思君。”
“倾媆,这发簪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
阮倾媆被吵的不耐烦了,一记眼刀过去,戚宜阳便乖乖噤声。
她转过身时,唇畔的笑意却没有被戚宜阳错过。
“倾媆,你笑了。”戚宜阳像看见糖果的孩子一样,欣喜的指着阮倾媆,他追在她身后追问:“倾媆,你愿意原谅我吗?”
“哼,休想。”阮倾媆闭眼,傲娇的一扬下巴脆生生的回答:“本公主还没有消气呢!”
夜市的灯火照在二人脸庞之上,将他们影子交融在一块,看上去和谐不已。

那火红的嫁衣几乎要灼伤阮倾媆的双眼,她脑中名为理智的弦直接就崩断了。
阮倾媆一边护着依旧平坦的小腹,一边挤开正厅内围聚在那对金童玉女般的新人面前的客人们。
但因为口不能言,阮倾媆并未引起多大的注意,众人都沉浸在一片喜意之中。
阮倾媆咬牙,大步冲到萧楚楚和戚宜阳的面前,素白的小手一挥,直接将对她来说极为刺眼的红烛和瓜果打落在地。
烛火无意之中将萧楚楚嫁衣裙摆点燃,火舌霎时间就顺着她裙摆蔓延而上。
“宜阳!”
“楚楚!”
“快来人救火呀!”
刹那间,原本喜庆的正厅此时混乱一片,而身为始作俑者的阮倾媆则是有些慌乱的站在原地。
她手足无措的看着戚宜阳慌张的将萧楚楚嫁衣上的火苗拍灭。
她、她根本没有想过要造成这样的局面。
出了这场意外,戚宜阳只能让管家向在场的达官贵人们赔礼,然后将他们请了回去。
“阮倾媆!你这毒蝎心肠的女人,先是杀了我母亲,现在又想故技重施杀了楚楚,你是不是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将萧楚楚安抚好并且送回庭院的戚宜阳气势汹汹的来到柴房,他怒瞪着阮倾媆,一副要将她撕碎的模样。
阮倾媆美眸含泪,尽管被戚宜阳的话刺的心里难受,但她眼里依旧是满满的深情。
“不是的,老夫人不是我杀害的。”她急切的比着手语,希望能在戚宜阳挪开视线之前解释清楚。
然而戚宜阳他根本就不愿意听阮倾媆的解释。
在他看来,阮倾媆就是一个恶妇。
“够了!相府也容不下公主这尊大佛,我明日便去陛下面前请罪,休书一会便送来!”
戚宜阳宽袖一甩,冷声说罢,转身就欲离去。
他竟然要休了她?!
阮倾媆只觉得呼吸都十分困难,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拉住戚宜阳的衣袖。一手在空中胡乱的比着。
“我怀了你的孩子……”
戚宜阳的眼眸在瞬间就沉了下来,他如阮倾媆所期望的一样停下了脚步。
“怀了我的孩子?”他一字一顿的询问,眼里的晦暗不定的光。
阮倾媆眼带希冀,抓着戚宜阳衣袖的手指也收拢,她重重的点头。
老夫人说的没错,或许宜阳和她之间的关系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得到改善呢?
然而事实永远是不遂人心愿的。
“那就打、掉!”戚宜阳冷笑着甩开阮倾媆的手,眼里凝着冰霜:“我不会允许一个心思如此恶毒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
“走,现在我就让大夫开打胎药。”戚宜阳拽着阮倾媆的手将她往外带去。
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阮倾媆手脚冰冷,如坠冰窖之中,她掰开戚宜阳的手,身子往后仰去,疯狂的摇头。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他怎么忍心!
“你不能这么残忍,这是你的孩子。”她比着手语,眼中含着泪水。

“你不配!”
“阮倾媆,你以为我求娶你入府,是我的本意吗?告诉你,若不是陛下和母亲,我根本不屑娶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为妻!”
“现在楚楚已经嫁予我为妻,哪怕是陛下会惩罚,这相府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戚宜阳最厌恶的就是阮倾媆这幅深情的模样。
明明心肠歹毒,将他最重要在乎的人一个个置于死地,却还摆出为他好的样子,虚伪!
阮倾媆美眸瞪大,眼眶积聚的泪水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沿着脸颊滑落。
还有什么比所爱之人不留情面说出来的话更加伤人的?
她明明真的是为了宜阳好,最初救下他的,其实是她,不是萧楚楚呀!
“宜阳。”
在阮倾媆即将被戚宜阳拽出柴房之际,萧楚楚我见犹怜的嗓音兀然传来。
听见心上人的声音,戚宜阳顿时就松开阮倾媆,转而走到萧楚楚面前,将只着单薄纱裙的她拥入怀中。
“楚楚,我不是说了晚点就回去了吗?这么冷你还跑出来。”
“宜阳,你不要怪公主,我刚才听你说……公主她怀孕了?”萧楚楚柔弱的靠在戚宜阳怀中,翦水秋瞳满是情意。
戚宜阳沉吟一番,无奈颔首,眼中只有萧楚楚的身影:“楚楚,我……”
“嘘。”萧楚楚伸出葱白的小手轻轻抵在戚宜阳的薄唇上,阻止了他下半句话,“宜阳,公主怀的好歹也是你的孩子,让公主生下来吧。”
不仅是戚宜阳愣住了,就连阮倾媆也是,她错愕的投去目光,却撞入萧楚楚似笑非笑的眼瞳中。
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楚楚……”
“宜阳,你已经将平妻都许给了我,就当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孩子积福,好不好?”萧楚楚拉起戚宜阳的手,轻晃着半撒娇道。
戚宜阳自然是不会拒绝心上人的提议。
在萧楚楚的“帮助”下,阮倾媆不仅从柴房出来了,更是住在相府最好的那间院子里。
萧楚楚越是反常,阮倾媆就越警惕。
目睹过萧楚楚亲手掐死老夫人的她,可不认为萧楚楚会有这么好心。
俗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天色渐冷,阮倾媆独自一人端坐在桌前,她低头专心织着给腹中孩子的小衣服,她不时抽手摸摸肚子。
不知不觉中过去就五个月有余,阮倾媆的肚子亦是日益见大。
戚宜阳也未曾踏入她庭院半步,而她也将心思都放在肚中孩子身上。
“公主殿下真有闲情逸致呢。”萧楚楚推开房门,缓缓走到阮倾媆的面前,似笑非笑的。
阮倾媆放下手中织了一半的小衣服,警惕的抬眸看着萧楚楚。
她一句话也不想和萧楚楚多说,尽管这段时间是托了她的福才得以这么顺利的过下来。
“公主殿下何必如此防范着我呢?我和你都一样,都是宜阳的妻室,应当是一条心才对,不是吗?”
萧楚楚嗤笑着落座在阮倾媆的面前,神色温柔的轻声道。

“冲哥哥是最了解我的,也应当知晓,我不能失去他。”阮倾媆小脸上满是凄然的笑意。
慕容冲垂在身侧的双手悄然紧握成拳,他在隐忍。
他当然知道阮倾媆的性格,可也正因如此才更加愤怒。
“阮倾媆,你是时候应该醒醒了!你看看,戚宜阳他有将你放在心上吗?你做的这一切他看得到吗?”隐忍多时,慕容冲终是爆发。
戚宜阳躺在床榻上生死不明,慕容冲指着屋内,厉声斥责,想要将阮倾媆骂醒。
阮倾媆低头不语,沉默了一会,她转头吩咐冬梅再去煎过药来。
遣退了院中的下人,她才转回头,云眸含泪,脸上却带着苦笑:“冲哥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宜阳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了呀。”
她自幼出生在皇家,所接触到的都是阿谀奉承,第一次遇见戚宜阳,就被他那一身正气所吸引。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情就演变成了习惯,她习惯了去爱戚宜阳,为了他,她甘愿付出一切。
慕容冲深吸口气,“萧楚楚呢?戚宜阳不是很宠爱她么,在这种关键时候,她为何不亲自试药。”
阮倾媆摇头,戚宜阳染上瘟疫一事已经让她手忙脚乱的,又哪里顾得上去管萧楚楚在做什么?
斟酌再三,慕容冲还是抑下心口愤怒,转而落座在阮倾媆的身边,他薄唇轻启。
没有谁知晓慕容冲那天和阮倾媆究竟说了些什么,但阮倾媆依旧我行我素,林御医调配出的药方她会第一个试,没问题后再给戚宜阳喝下。
而萧楚楚刚得知戚宜阳染上瘟疫时,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差人去仰晨楼重新联系上她之前熟识的世家子弟。
“夫人,您真的不去看看相爷吗?奴婢听说相爷好像快不行了。”回来的婢女小心翼翼的站在萧楚楚身后轻声询问道。
萧楚楚轻笑出声,她抬起刚染了丹蔻的手,洁白俏丽的脸庞满是漫不经心。
“都说要死了,你说我还去干什么呢?倒不如尽快找到我要找的人,在仰晨楼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话落,萧楚楚骤然收手握紧,眼底闪过犀利的冷芒。
她对戚宜阳是有感情的没错,但她可不想下半辈子都是在守寡,那样的话她不如去吃斋念佛。
婢女也不敢多说,只唯唯诺诺的点头。
令萧楚楚惊讶的是,这次的瘟疫非但没有要戚宜阳的病,他反而好了起来,反观阮倾媆,这段时间的试药让她身躯的根基被打碎。
戚宜阳醒来的那天,阮倾媆却病倒了,她小脸苍白如纸,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
林御医站在床榻旁摇头叹息,痛心的看着阮倾媆:“公主殿下,您说,您这是图什么啊!”
“林御医,不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皇兄,咳,咳咳。”阮倾媆话音刚落,就重重的咳了几声。
林御医于心不忍,从袖中取出小瓷瓶放在桌上:“公主殿下的身子骨还可以调理,这药丸每日三次,用完了老臣还会送来的。”

“宜阳,仅仅……仅仅只是凭着一支玉簪,你就认定了她的毒是我下的吗?”阮倾媆眸中泪光闪烁,嗓音都轻颤着。
她感觉心口被压着一块大石头,闷闷的疼着,又像是一直期待的事情被人生生打破,没有任何的希望可言。
“这不足以证明是你对楚楚下毒?在这相府,还有谁会如此针对楚楚?难道是她自己给自己下毒吗!”戚宜阳越想越气,上前一步抬脚狠狠以脚尖将那支玉簪踩碎。
故作坚强的阮倾媆总算是绷不住了,眼中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沿着脸颊扑簌簌的落下。
那是,她皇兄在她及笄当天赠送给她的礼物,是七彩玉簪,极为稀有。
更是皇兄的心意!
“真的不是我……”阮倾媆心痛的几乎窒息,她紧紧的抱着戚思君,像是想要汲取一点温暖一样。
戚宜阳懒得再听她多说,下了禁足令后就带着萧楚楚毫不留恋的离去。
冬梅上前安慰着阮倾媆,却被她将戚思君塞入手中,然后她蹲身,将那被踩碎的玉簪用手一片一片的捡起来。
脸上满是心疼和难过,看的冬梅心里都堵得慌。
“您是堂堂的公主殿下,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卑微呀……相爷他这也太过分了。”
冬梅嘟嘟囔囔的说着,想起戚宜阳刚才的话,又补充了一句:“相爷给您下的禁足令也没有说时间,他、他不会打算禁足您一辈子吧?”
阮倾媆沉默不语,冬梅更是一语成谶,主仆两都被相府侍卫堵在庭院不得出去。
戚宜阳确实是存着将阮倾媆囚禁在院子里的心思,以防她再做出伤害萧楚楚的事情来。
直到皇上下令让戚宜阳去邻国将慕容冲的皇妹接来联姻。
慕容冲特意前来将许久未踏出相府的阮倾媆也了出来,和戚宜阳一同前去。
萧楚楚表面上是笑着相送,待他们离去后,将屋内的茶具都摔了个粉碎,狰狞着脸恶狠狠的表示要阮倾媆彻底的死心。
和她抢男人的人,都已经下地狱了!
大周边境驿站。
只等护送慕容冲皇妹的队伍来临,而瘟疫极为不合时宜的在此时降临在驿站周围的城镇。
原本前两天还充满生气的城镇,只过了一晚,就变的极为惨淡。
戚宜阳心系百姓,直接给城镇的大夫们打下手,只求百姓们能够安然无恙。
慕容冲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戚宜阳,视线微动,落在他身旁同样与他在一起的阮倾媆身上。
好像……他大概能明白为什么倾媆会对戚宜阳死心塌地了。
“宜阳,你歇会吧,这里有我。”阮倾媆不忍心看戚宜阳如此受累,她大着胆子按住他的大手,担忧道。
戚宜阳摇头,边熬着草药边道:“这瘟疫不知何时能度过,万一那位公主殿下来时,也被感染了瘟疫怎办?况且,这受苦的还是百姓。”
说罢,他抬起头,眼神悲恸的看着城镇中病恹恹的百姓们。
“我已经飞鸽传书给皇兄了,再坚持几天,皇兄一定会派人来支援的。”阮倾媆点头,轻声说道。

“今日不给个解释,我是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戚宜阳丝毫没有发现阮倾媆怀中脸色不对劲的戚思君,态度坚决的表示着。
如果之前没有戚思君的话,对戚宜阳的话阮倾媆一定是听命是从。
但戚思君是她和戚宜阳的孩子,更是她所依赖活下去的希望!
“让开!”阮倾媆狠下心肠,冷眼瞪着戚宜阳。
戚宜阳面无表情的与之对望,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阮倾媆愈发着急,云眸里有雾气衍生,她盯着戚宜阳一字一句道:“戚宜阳,别逼我恨你!”
她的声音很轻,传达到戚宜阳耳中时,却没由来的让他心尖都狠狠颤了颤。
戚宜阳下意识的就放下了手臂,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阮倾媆一阵风似的,焦急的冲出府邸大门。
等阮倾媆离去,戚宜阳才知晓她是因为什么事才如此焦急的离开。
自然也知道了萧楚楚是因为拦住了当时救儿心切的阮倾媆才挨了她打。
自然,戚宜阳也就对阮倾媆升不起任何的怨恨恼怒来。
他翘首以盼的等在阮倾媆庭院,期待着她能早点回来。
他……也很担心戚思君,虽然他从未和戚思君待过多久,但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
阮倾媆回来时已经是夜半时分,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庭院,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一般,眼眸都失去了色彩。
“倾媆,思君他……”
“呵。”面对主动迎上来的戚宜阳,阮倾媆冷笑出声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戚宜阳这才发现,阮倾媆看向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深情,取而代之的是悲凉和痛苦。
“宜阳,你知不知道林御医说什么?他说思君如果早些时候送去,兴许还有的救。”
“可偏偏萧楚楚拦了我那么久,思君才多大呀?就被奸人下毒害死。”
阮倾媆眨眨眼,努力不让眼眶的泪水掉落下来,她声音哽咽着。
戚思君青紫色的小脸在她脑海挥之不去,心像是被人紧紧的攥在手中,疼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阮倾媆的话在戚宜阳心里也留下了痕迹,他张了张嘴,却是无声。
一边是骨肉,一边是心上人,他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任何责怪萧楚楚的话来,对阮倾媆的愧疚也是越来越多。
“你知道思君才多小呀?他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就这么走了。”阮倾媆抬起头,云眸携泪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戚宜阳。
“我会找出幕后黑手,给你一个交代。”沉默良久,戚宜阳也只能干巴巴的给出这么一句话来。
阮倾媆嗤笑着,笑了一会,她停下来,一字一句清晰道:“如果,那人是萧楚楚呢?”
“不可能会是楚楚。”戚宜阳几乎想也没想,直接反驳。
楚楚那么善良,连一条鱼都不敢杀,又怎么会如此狠心对一个婴孩下手!
阮倾媆悲凉的笑了起来,她笑的眼泪都从眼角流了出来。
“好、好,那本公主便等着,等着相爷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阮倾媆从皇上手中接过戚思君,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波澜不惊。
而萧楚楚调整的也很快,在身为艺妓的时候,她面对的客人什么达官贵人也有,对她来说,皇上也不过是威严了些。
“陛下这是说哪儿的话,楚楚和宜阳从未苛待过公主,都是真心对待公主的,公主怀着孩子那会,楚楚可送过不少补品……不信,陛下问问公主便知晓了。”
说罢,萧楚楚向阮倾媆投去含着隐隐哀求的视线,她看似淡定,实则心里也没底。
在戚宜阳那,她听过不少关于皇上有多宠爱阮倾媆的事迹。
若是她在相府所作所为被捅出去被皇上知晓了,她还能有活路可言?
皇上依言望向阮倾媆,目光深沉,只等她点头,就能立刻将萧楚楚当场处死。
阮倾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视线落在了萧楚楚和她的婢女身上,她看见那婢女身子抖若筛糠。
她们大抵都不会想到,皇上会突然造访相府吧?
又或许是这么久的时间以来,她们早就忘了她是公主的身份。
虽然……她自己也快忘了,她本该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完全没必要待在相府如此受气。
一切皆缘起一个情字。
阮倾媆思忖了许久,而后淡笑着迎上皇上的目光,她抬手比起手语。
“皇兄,萧妹妹很照顾我,你不要担心,我过的很好。”
萧楚楚见此,也总算是松了口气,眼里有着劫后余生的喜色,也有着得意。
皇上沉默良久,他抬起手,广袖随着动作滑下,他大手中正捏着一块灿金色的令牌,上面雕有五爪金龙,威严不已。
“这是朕的令牌,日后若是在相府无趣了,便直接入宫来找朕吧,倾媆,莫要忘了,皇宫是你的娘家,朕,是你的靠山。”
皇上声线铿锵有力,这话也更是说给在场的相府下人们听的。
即使阮倾媆在相府不受宠,那也改变不了她是大周公主,更是皇上疼爱的皇妹的事实!
阮倾媆美眸氲起雾水,她接过令牌,重重的颔首。
因戚宜阳而冷下来的心窝逐渐回暖,她的皇兄,依旧是那个无比疼爱她的皇兄。
相府外,慕容冲长身玉立,才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他比之前更加沉稳,他视线凝视着相府,眼里的怀恋几乎溢出。
那日的不辞而别,也不知道倾媆会不会怪他,这段时间来,他几乎日日都会记挂着她。
“慕容皇子,不嫌弃的话,入府一坐如何?”戚宜阳主动发出邀请。
毕竟皇上可是下令要他好好招待慕容冲的。
世事难料,谁也未曾想到那年来大周做质子的皇子竟然成长的如此之快。
“那本皇子便叨扰了。”慕容冲毫不犹豫的应下,旋即随着戚宜阳步入相府。
戚宜阳刚回府,萧楚楚就得到消息,她直接踩着小碎步冲入他怀中,嘤嘤哭了起来。
“楚楚?咳,有客人在,有什么事一会说。”戚宜阳轻咳一声,揉了揉萧楚楚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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