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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入宫后,我带领京城掀起农妇潮流凌清圆王宝簪

伊人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一边哭诉,一边从帕子的间隙看凌云横的表情。王宝簪心里暗暗摇头。这个傻子,顾明柔固然和自己要好,可她难道不知道凌云横跟顾明柔她哥关系更好?凌云横会帮一个充满心机的前朝公主,还是帮自己左膀右臂的丞相妹妹,傻子都算得清!她立刻道:“别说贵妃心口疼有没有力气打你,就算她真打了你,你就能骂她‘贱婢’?那下次要是皇上打了你,你是不是也要骂皇上‘贱人’?”凌云横不悦地看她一眼。武贞儿道:“那怎么能一样?皇上是皇上,臣妾和贵妃同为妃嫔——”王宝簪直接打断,“皇上为尊,妃嫔为卑,同为妃嫔也有个尊卑。自然贵妃为尊你为卑,连乡野农妇都懂的道理,贞妃难道不懂吗?”凌云横无动于衷,各人跟来的宫人齐聚长乐宫,众人的神情对王宝簪的话都心悦诚服。没想到这个农妇皇...

主角:凌清圆王宝簪   更新:2024-12-01 18: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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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入宫后,我带领京城掀起农妇潮流凌清圆王宝簪》精彩片段


她一边哭诉,一边从帕子的间隙看凌云横的表情。

王宝簪心里暗暗摇头。

这个傻子,顾明柔固然和自己要好,可她难道不知道凌云横跟顾明柔她哥关系更好?

凌云横会帮一个充满心机的前朝公主,还是帮自己左膀右臂的丞相妹妹,傻子都算得清!

她立刻道:“别说贵妃心口疼有没有力气打你,就算她真打了你,你就能骂她‘贱婢’?那下次要是皇上打了你,你是不是也要骂皇上‘贱人’?”

凌云横不悦地看她一眼。

武贞儿道:“那怎么能一样?皇上是皇上,臣妾和贵妃同为妃嫔——”

王宝簪直接打断,“皇上为尊,妃嫔为卑,同为妃嫔也有个尊卑。自然贵妃为尊你为卑,连乡野农妇都懂的道理,贞妃难道不懂吗?”

凌云横无动于衷,各人跟来的宫人齐聚长乐宫,众人的神情对王宝簪的话都心悦诚服。

没想到这个农妇皇后威信不浅,是她大意了。

她硬着头皮,朝顾明柔福身行礼,“臣妾失言,还请贵妃恕罪。”

顾明柔痛快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今日有皇后相救,否则她就中了武贞儿的计。

她看向王宝簪,后者朝她微微点头,她立刻会意,装出大方的笑容,“罢了,贞妃初来乍到,本宫就不跟你计较了,日后再犯必不轻饶。”

至此,今日一场闹剧算是尘埃落定。

凌云横这才看向王宝簪,“你让朕听取大臣的谏言多来后宫,就是让朕听这些污糟事的?朕还要回去批折子。”

已经耽误他一刻钟时辰了,他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王宝簪笑嘻嘻地拦着他,“皇上别急啊,大臣们让你多来后宫是好的,怪我不该带你来长乐宫。去大坤宫喝口茶吧?走走走,贵妃同去。”

她一手拉着凌云横,一手又招呼顾明柔。

奇怪的是凌云横并没有拒绝她,甚至没有甩开她的手,顾明柔更是听她的话,听见她让自己跟着去心口也不疼了,又能活蹦乱跳了。

只有武贞儿脸色发青。

明明是她费劲让那些大臣劝皇帝多来后宫,为的是自己争宠,现在皇后却说不该来长乐宫,反倒把皇帝拉去了大坤宫?

她这岂不是替皇后做嫁衣?!

想明白这一层后,武贞儿气得差点吐血。

而往大坤宫走的路上,王宝簪看了一眼顾明柔,忽然道:“皇上日后常来后宫,就去贵妃那里吧。”

顾明柔一愣,凌云横停住脚步,目光不善地看着王宝簪。

“你让朕去贵妃那里?”

“对,顺便带上她哥。”

王宝簪点点头,凌云横很快想明白她的意思,轻笑了一声。

他明白了。

王宝簪知道他不愿意把处理朝政的时间精力放在后宫,所以让他把顾明歌带去长春宫,君臣二人依然可以商议朝政。

顾明歌是顾明柔的哥哥,到自己妹妹宫中合情合理。

顾明柔欢喜道:“真的可以吗?那我岂不是能经常见到我哥了?”

敢情她想见的只有她哥,没有凌云横。

这话心里知道就算了,当着凌云横的面说出来多尴尬……

王宝簪赶紧替她找补,“皇上别见怪,她还小呢,不懂。”

说着朝他眨眨眼,意思是你懂得。

凌云横瞥她一眼,“就你懂?”

王宝簪:“……”

这之后,凌云横果然开启了虚心接受大臣谏言的模式,隔三岔五就来后宫一趟。

有时一下朝就带着顾明歌到长春宫,有时带着凌清圆去大坤宫吃晚饭,有时在后宫随机“抽奖”。


王宝簪刚穿来就知道自己不丑。

记忆中,她豆蔻年纪时在村里也算一枝花,否则凌云横那样的俊后生才不会甘心娶她。

只是后来操持家务和农活憔悴苍老了。

现在在宫里养了几个月,她脸也不黄了,人也不瘦了,再加上一股悠闲淡然的精气神,打扮完轻云和香云都看呆了——

这还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农妇么?

她穿着一身雅致的淡红色衣裙,头上梳着别致的发髻,只簪了几支蚕丝的缠花和绒花,有淡黄色,还有浅紫色……

面上只淡淡敷了一层脂粉,显得白了些,看起来就和平常完全不同了。

“好看吧?”

“真好看啊……”

见轻云等人都看呆了,王宝簪有些得意,倒不是得意她自己的美貌——

要说美貌,她还真不见得有后宫那些嫔妃美,她只是赢在一个“反差”。

只要不是太丑的人,平日都不打扮忽然一下子打扮起来,一定会让人眼前一亮。

她微微提起裙摆,起身道:“内务府这些缠花和绒花的首饰做得还真好看,比那些金的玉的轻便多了,价格更是便宜得不得了。走吧,出去让大家看看。”

这些绒花和缠花本就美丽,只要有人带个头一定会受到欢迎。

王宝簪原想戴出去到后宫嫔妃们面前晃一圈,没想到一出门就遇见了凌云横,他正带着一群心腹大臣往大坤宫来。

“皇后做的烤肉甚是美味,就连寻常的地瓜都能烤得很好吃。朕带诸位爱卿来尝尝,方知熊掌鱼翅也不过如此……”

凌云横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光后宫节俭还不够,他还要倡导朝中大臣节俭饮食,就想带他们来吃王宝簪做的烤肉。

没想到迎面正对上打扮一新的王宝簪,他惊讶得停住脚步。

离他最近的顾明歌看着王宝簪,惊讶地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其他大臣干脆没认出这是王宝簪,见凌云横停住脚步,还以为是后宫哪个得宠的嫔妃。

有人问道:“皇上,不知这位是……”

“我是皇后。”

王宝簪笑了笑,“立后的时候诸位大人不是都见过我的么,忘了?”

立后的典礼虽然很简薄,但群臣朝见这个步骤是必须的,众臣一听这话惊得像晴天打了个霹雳——

这是皇后?

这就是那个面黄肌瘦、举止粗俗的农妇皇后?!

天哪,跟两个月前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

连一向阅美无数的顾明歌都不由赞叹,“皇后娘娘今日,真是美若天仙,凤仪万千。”

“顾丞相真有眼光,哈哈哈哈。”

人都喜欢听夸赞,王宝簪也不例外,她立刻让轻云拿出一盒缠花来,“这原是要送给后宫的妹妹们的,既然先遇见各位大人了,就送各位大人府上的女眷吧。”

“是皇后娘娘头上戴的缠花?”

“是啊。”

王宝簪说着,亲自递了一盒给顾明歌,顾明歌笑着推辞,“多谢皇后娘娘好意,但微臣府上没有女眷了,唯一的女眷已经入宫了。”

“顾丞相还没娶妻啊?没事,拿着送你未来夫人也好。”

王宝簪硬塞给他,其他大臣也都各自收到了一盒,都向王宝簪道谢。

她心情正好,忽见凌云横面色不悦地看着她,“皇后今日盛装打扮,看来是不能为朕和爱卿们烤肉了,众卿随朕回御书房吧。”

临走时还瞪了王宝簪一眼,瞪得王宝簪莫名其妙。

她可是在帮他干活啊,他居然还敢给自己脸色看?

真是莫名其妙。

好在王宝簪本也不是为了他才奉行节俭的,她只是知道乡下农人日子多艰难,宫里的权贵但凡少吃几口燕窝,就能让乡下少几户饿得卖儿卖女的农人。

“让内务府再多做些款式的缠花和绒花,别老是牡丹芍药的。”

王宝簪懒得搭理凌云横,一面继续往御花园走,一面吩咐轻云,“可以做些什么蝴蝶啊蜻蜓啊的,还有小兔子小鸟什么的,那多有意思!”

轻云忙道:“只要娘娘要,内务府什么花样都能做!可是刚刚皇上都生气了,娘娘也不管吗?”

香云忽然插嘴,“娘娘,我看皇上是吃醋呢!他见娘娘打扮得这样美,却不是给他看而是要给嫔妃们看,还不小心让大臣们看见了,他这才不高兴的!”

“是啊是啊,皇上心里爱慕娘娘,只是嘴上不说出来呢,恭喜娘娘!”

轻云、香云等人都拿这当件大喜事一样恭喜她,王宝簪却不屑一顾,“这不叫爱慕,这叫占有欲。他哪里是爱慕我?他只是觉得我是属于他的东西,要打扮也只能打扮给他看罢了,老娘才懒得理他呢。”

果不其然,王宝簪去御花园里晃了一圈之后,后宫众人都像那些大臣似的被她惊艳了一把。

加上她命内务府制了许多新样式的绒花、缠花送到各宫,各宫嫔妃觉得新鲜,一时风靡起来。

连宫外那些大臣家的女眷知道是皇后赏赐的首饰,只有几家亲信大臣才有,自然愿意戴出去彰显特别的荣光。

王宝簪想了想,除了那个想跟她唱反调的胡嫔之外,宫里就剩一个禁足的顾贵妃掉队了,她得把这个掉队的也抓起来才行。

她带着张斐斐到长春宫,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哭声呜咽,“我想哥哥,我想家,我想回家呜呜呜……”

“她可真孩子气。”

张斐斐撇了撇嘴,一脸骄傲。

王宝簪一拍她的头,“你之前跟她也没什么两样,你去,把我们商议好的事情告诉她。”

张斐斐便进去了,把这阵子皇上让后宫力行节俭的事说了一遍,又道:“皇后姐姐说,只要你愿意配合,她就请皇上减少你禁足的时间。”

“我才不配合!我才不要你们假好心!”

顾明柔被禁足在宫中憋了一肚子火气,正愁没人撒气,见王宝簪和张斐斐来,索性把气都撒在她们身上。

两人赶紧出去,生怕顾明柔把东西砸到她们身上。

张斐斐柳眉倒竖,“她怎么这样啊,皇后姐姐,咱们别好声好气跟她说了,你直接下令她宫里必须奉行节俭,她现在在禁足还敢不遵不成?”

“这不好吧。”

王宝簪想了想,这种事情只有倡导的,哪有强行命令的,人家吃山珍海味戴金玉珠翠也不犯法啊!

她正在想办法,忽见轻云急匆匆赶来,“娘娘,皇上要出宫体察民情,请娘娘一道出行呢。”

“出宫?”

所有听见这话的人,包括里头的顾明柔,都瞪大了眼睛。


路上王宝簪得知,张淑妃住在原先的储秀宫,因为她懒得搬。

凌清圆大概是在宫里到处逛,听说储秀宫是原先众嫔妃住的地方就好奇想去看看,正好遇到张淑妃,两人不知怎么吵架了。

王宝簪到储秀宫门口,就听见凌清圆细细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倔强道:“我娘说,我是公主,谁也不能再欺负我了。”

另一个声音嚣张道:“哼,你是公主又怎么样?我还是一品军侯的千金呢!”

凌清圆一下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话。

王宝簪直接进去,搂着凌清圆骂道:“你有脑子没有?什么千金能比公主大?”

说罢不等张斐斐回答,直接问凌清圆,“出什么事了?你慢慢告诉娘。”

有娘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凌清圆赶紧擦擦眼泪,“我不知道这里还有人住,就想进来看看,刚好遇见淑妃。她就说我乡下丫头没礼貌,随便进别人的屋子,我解释了她也不听……”

王宝簪听得噌噌冒火。

骂她乡野农妇可以!骂她女儿乡下丫头不行!

“乖,我们阿圆才不是乡下丫头,她才是没规矩的乡下野人。”

她安慰地摸了摸凌清圆的脑袋,站起来把她拉到身后,张斐斐听见这话一脸不可思议,“你说谁乡下野人?”

“谁应我我说谁!”

王宝簪毫不客气地大骂,“人孩子都告诉你她不知道这里还有人住了,你凭什么骂她?她是碰坏了你的东西还是撞见了你什么好事你要这么骂她?”

“这是我的宫殿!她闯进我的宫殿我想骂就骂!”

张斐斐一脸暴怒。

这个张淑妃跟那个顾贵妃不一样,根本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倒比她一个农妇还不讲理。

王宝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皇宫都是阿圆她爹的,皇上亲口说她哪里都能去,你凭不什么不让她去?”

张斐斐气急脱口而出,“皇上说的怎么了?要是没有我爹战场上出生入死,皇上能当皇上吗?”

这话一出,整个储秀宫瞬间安静。

王宝簪也愣了。

这姑娘该不是傻子吧?这种话也能在宫里说出来?

张斐斐是傻子,她身边的宫女嬷嬷可不是傻子,原先见了王宝簪连礼都没好好行的宫女嬷嬷们,这会儿一下子全跪在地上。

不是尊敬王宝簪这个皇后,是怕她把张斐斐的话告诉皇上,那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张斐斐一看这阵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息怒!”

有个一看就久经世事的老嬷嬷跪地道:“淑妃娘娘刚才是无心的话,做不得真,请皇后娘娘原谅她这一次,不要告诉皇上!”

说罢又回头看已经傻了的张斐斐,“娘娘还不跪下求皇后开恩?难道真想整个侯府诛九族不成?”

张斐斐原本还不肯跪,听见这话一下子跪下了,委屈地看着王宝簪。

王宝簪一脸无奈。

这小姑娘脾气又大说话又不过脑子,在宫斗剧里绝对活不过一集。

幸好第一集碰到的是她。

她想了想,忽然朝张斐斐走过去。

张斐斐一脸期望地看着王宝簪,“我错了皇后,我刚才是胡说的,你别告诉皇上好吗?”

王宝簪朝她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就在众人以为她同意了的时候,她忽然伸手给了张斐斐一耳光!

“啪!”

一声巨响,众人都吓坏了。

这还没完,王宝簪抓着她使劲推搡,“你这死孩子,讲话口无遮拦的,是真想死吗?”

“是不是戏本子看多了学的这种话?死孩子,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把侯夫人请进宫听我训斥!”

那嬷嬷不敢耽搁,赶紧派人出宫告诉侯夫人。

冠军侯夫人秋氏很快进了储秀宫。

她在来的路上显然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会儿又是磕头又是请罪,“多谢皇后娘娘饶我合府性命!饶张家全族性命!”

张斐斐和储秀宫的宫人听得都是一愣,皇后什么时候说饶他们性命了?

王宝簪坐在上头撇撇嘴,“算你聪明。”

见她默认了,张斐斐更加不可思议,“娘,这是什么情况……”

“你还有脸问?要不是皇后娘娘今日救我张氏全族,你早就被打进冷宫了!”

秋氏严厉地推了她一把,让她朝王宝簪跪下。

见她还一脸迷惑,秋氏看了看王宝簪,这才解释起来,“皇后娘娘骂你第一句是你这死孩子口无遮拦,是为你开脱,意思是你只是孩子话,不是真心冒犯皇上。”

张斐斐听得一愣。

秋氏继续道:“皇后娘娘骂你第二句,说你是戏本子看多了学的这种话,是为你爹和我开脱。意思是不是你爹对皇上不敬才教你说这种话,是你自己学的。”

张斐斐迟疑道:“那皇后打我一巴掌……”

“那是告诉旁人,她要亲自处置你不用皇上来处置。否则她宫人就会去禀告皇上,你以为她不说皇上就不知道了吗?”

张斐斐瞬间恍然大悟!

刚刚她还气得不行觉得自己居然被一个农妇打了,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会儿忽然不委屈了。

王宝簪看了看,这秋氏长得还挺年轻的,“你多大岁数了?”

“回皇后娘娘,臣妇今年三十二了。”

王宝簪:“……”

原来人家不是长得年轻,是真年轻,只比自己大六岁。

她三十二,张斐斐十五,也就是说她十七岁生娃——这在古代确实没毛病。

王宝簪招招手,叫她过来坐,“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咱姐儿俩聊聊呗。你说你这女儿怎么跟别人家女儿不一样,脾气这么坏?”

秋氏默默走过去,听见这话很不好意思,“我们家是武将人家,家里都没读什么书不懂礼数。今日要不是皇后娘娘救命,我们家就真完了。”

她原本也以为皇后是外间传言的那样,又老又丑又乡野农妇做派,没想到她这么善心。

还是农村人淳朴啊!

她赶紧叫还跪在地上的张斐斐过来,“她的脾气确实太坏了,皇后娘娘要是不嫌弃,求你把斐斐当成自家晚辈!日后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就当替她娘我管教她了!”

王宝簪苦笑了一声。

她跟张斐斐的娘差不多大,可不得把张斐斐当晚辈管教么?


王宝簪得意的表情,一下就让那个衙役看出来了。

他登时反应过来被套了话,恼羞成怒地就要上来推搡,“臭婆娘,你好大的胆子——”

“打人啦!官差打人啦!”

王宝簪忽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喊,那几个衙役一愣,趁这当儿被宫里带出来的侍卫一举拿下。

凌云横冷冷道:“让大理寺把这些人带回去,提审京兆尹。”

集市里的小贩们都看呆了。

王宝簪赶紧道:“等一下!”

说着站起来,把刚刚领头那个衙役的荷包摸出来,朝众人道:“刚刚大家交的钱都退还给大家,大家放心哈,等这些贪官污吏审完了,以前给你们拿走的钱也会退回来。”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市场里响起一片欢呼,众人都来领了钱,又要送东西给王宝簪,刚刚那卖柿子的老人直道:“夫人多挑几个柿子去,老汉不收你钱!”

看着众人欢呼雀跃地给王宝簪送果子送菜的样子,凌云横心中有种微妙的触动。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拥戴吗?

王宝簪连忙摆手,看向凌云横,“不行不行,我家官人清正廉明,要是我敢白拿你们的东西,官人会不高兴的!”

那些小贩一听这话,又忙转向凌云横那边,“这位大人真是清正啊,为我们扫除了贪官,不知大人是何职位,姓甚名谁啊?”

凌云横虽然不回答,可他嘴角的笑意出卖了他。

趁这个机会,王宝簪挑了满满一兜柿子,又挑了一个猎户打的半边鹿肉,最后买了一笼黄白相间的小兔子。

回宫路上,凌云横看了一眼对小兔子爱不释手的凌清圆,再看那圆滚滚的黄柿子和血呼啦的鹿肉,不禁皱眉。

“小兔子也就罢了,鹿肉为何要在外边买,难道御膳房没有吗?”

“你当御膳房的人就不捞油水啊?”

记得光绪帝被蒙骗,以为一个鸡蛋就要几十两银子而舍不得吃,可见宫里负责膳食采买的油水有多大。

王宝簪随口应了一句,见凌云横脸色冷下来,悻悻然不敢再说话,只跟凌清圆一起逗小兔子玩。

这一窝小兔子刚断奶,还有些怕生,挤在一起像圆滚滚的奶酪团子,甚是好玩。

马车里沉默了半晌,凌云横道:“大周初立,制度上还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朕知道有很多人趁乱捞油水。朕今日出宫暗访法办贪官,就是给这些人一个警告。”

“哎,我想起来了,咱老家那个县令就是出了名的贪官,皇上办他了没有?”

“接你和清圆入京的时候就办了,早已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

“哦……”

王宝簪想了想,补充道:“皇上再怎么办,对御膳房也别太严格哈。水至清则无鱼,他们一点油水都捞不着,逼急了往咱们饭里下毒怎么办?”

凌云横刚端起一杯茶,听见这话不知是呛到还是什么,连着咳嗽。

马车里外一片死寂,气氛诡异。

难道她话说得太直白了?

好像是有点直白,实话总是难听的。

王宝簪点到为止,正打算闭嘴,忽听凌云横道:“你还知道什么叫水至清则无鱼?”

额……

“那不是小时候听皇上念书念到过么,就记住了。”

“朕小时候还念过这个?”

“那肯定啊,不然我从哪听到的?”

王宝簪死鸭子嘴硬,凌云横对从前在乡间的事大约印象都不深了,只要她厚着脸皮编,他也揭穿不了。

……

回到宫里,王宝簪让人给各宫都送了一包东西,里头有糖葫芦和各种宫外的新鲜玩意儿。

不值钱,但在宫里绝对稀罕人。

张斐斐要的蝴蝶酥和顾明柔要的柳枝都送去了,王宝簪还让人给她们带话,叫她们到大坤宫吃新鲜的烤鹿肉,来晚了就不好吃。

头一个奔来的就是张斐斐,见到大坤宫院里多了一窝可爱的小兔子,她立刻顾不上吃,撅着屁股跟凌清圆两个一起玩兔子去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

王宝簪摇摇头,没想到一抬头,正见顾明柔走了进来。

这真是意外之喜,她还以为顾明柔不会来呢!

只见顾明柔上前,有些别扭地福了福身,王宝簪坐在板凳上烤肉,随意招呼,“来了啊!随便坐,烤肉马上就好了!”

顾明柔环顾四周,这片原本满是鸡粪味的宫院,如今花木飘香,可爱的小鸡和小兔满地乱跑,院中还烤着喷香的肉——

真像个世外桃源。

想到王宝簪出宫一趟给她带的那些东西,上回吃了鸡粪的仇也渐渐淡了,她道:“听说你帮皇上抓了贪官,居然要解我禁足作为赏赐?”

“是啊。”

王宝簪满不在意道:“你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姑娘,我都打听过了,你放的鼠药剂量吃不死人。”

顾明柔瞬间红了眼睛,有些委屈。

王宝簪索性拉她坐下,“我不知道那鼠药吃不死人,这不是怕你死了才给你喂鸡粪让你吐出来么?你就别生我气了,咱俩和好行不行?”

这下顾明柔彻底憋不出眼泪了,哭哭啼啼道:“我长那么大都没吃过那么脏的东西,恶心死我了,呜呜呜……”

她靠在王宝簪身上哭,张斐斐和凌清圆听见声音看过来,王宝簪无奈地挑挑眉。

这丫头看起来高傲,其实跟张斐斐一样好哄。

她算是明白了,其实这后宫里大部分嫔妃都是娇生惯养大的,她们只想吃好喝好,可没什么爬床邀宠的奋斗精神。

这样她这个皇后管理起来就很简单了。

王宝簪把张斐斐叫过来,一个贵妃一个淑妃,这俩是宫里除了她以外位分最高的嫔妃。

她拿出上学那会儿当班长的姿态,拍拍“团支书”和“副班长”的肩膀,一脸郑重道:“咱们三就是后宫领导小组,以后咱们要同心协力管理好后宫,响应班主任……我是说响应皇上的号召,你们能做到吗?”

张斐斐拍着胸脯保证,“我娘叫我听你的。”

顾明柔也道:“我哥也叫我听你的。”

王宝簪:“……”

合着她在后宫的左膀右臂,一个是“妈宝女”,还一个是“哥宝女”?

“慢着慢着,你哥什么时候叫你听我的了?”

“就是随顾府的柳枝送来的信。”

顾明柔从袖中取出书信,这书信是王宝簪派人去顾府取柳枝时顾明歌附上的,她根本没注意就让人送去给顾明柔了。

这顾丞相真上道!

王宝簪心中暗赞,默默记下了这个人情。


如果说宫里的女人有什么共同点,那最大的共同点不是爱皇帝,而是……

想出宫。

没有一个人在皇宫这种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待久了能不想出宫的,王宝簪之所以在自己宫院里种花种树,种菜喂鸡,也是想营造乡间自由的气氛。

这会儿听见能出宫,王宝簪高兴之余,非常讲义气地朝张斐斐二人道:“快快快,我要出宫了,你们有什么东西要买什么事情想办的?”

“明楼的蝴蝶酥!”

张斐斐脱口而出,那是她进宫前最爱吃的点心。

“替我折一支顾府的柳枝吧。”

顾明柔犹豫了片刻,忧伤地说道。

王宝簪:“……”

这么难得的机会就要一根柳枝?她还是觉得张斐斐更有眼光点。

顾不上多说,她怕凌云横等急了自己走了,赶紧提起裙摆大步而去。

“皇上,把清圆也带上吧?”

王宝簪紧赶慢赶赶到乾宁宫,幸好凌云横还没走,她赶紧赔笑道:“清圆是公主,让她多见见世面,多跟着皇帝爹爹学习学习也是好的,您说是不是?”

其实她是胡说的,她只是想带凌清圆出去玩而已。

凌云横坐在书案后头,临出门他还有闲心看奏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听见这话,他微微抬头打量王宝簪。

这些日子为了推广后宫中以缠花、绒花等替代金玉珠翠首饰,她便比从前多费了些心思打扮,每日都换着花样以不同的发髻配不同的缠花。

既不过分华丽,又雅致大方,竟有些出水芙蓉的清丽。

她笑嘻嘻地跟自己讨情,他偏道:“清圆不用出去见世面,跟着她聪明的妈学到的就够多了。”

王宝簪听出了浓浓的嘲讽味道。

她心里翻了个白眼,为了可怜的小清圆能出宫玩,她忍!

“她妈再聪明,哪能聪明得过她爹呢?”

王宝簪忍着恶心拍马屁,“要不是她爹想出来力行节俭,她妈那点见识哪里懂啊?她爹一个主意就给国库省了多少银子啊,这是天下万民之幸,是江山社稷之幸啊!”

她说得太诚恳,险些连自己都信了。

凌云横觉得她这马屁有些过头,但确实挺好听,索性成全了她,“来人,带公主一起出宫。”

一出宫凌云横就后悔了。

不是后悔带凌清圆出宫,是后悔带这对母女出宫。

两人在宫里还有模有样的,一出宫就像野马出了槽一样,到处逛到处买,见着什么都想要。

“妈!我要吃糖葫芦!”

“买二十串!宫里那些嫔妃都是半大孩子,肯定也爱吃!”

“妈!我要这个草编的兔子!”

“买三十个!这东西宫里没有,拿回去倒卖肯定供不应求!”

不一会儿,母女两个就买了一大堆东西,跟着凌云横的侍卫险些拿不住。

凌云横皱着眉头,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阻止,只是趁王宝簪母女买东西的时候,顺势跟卖东西的小贩攀谈几句。

比如今年生意好不好,乡下收成好不好,街面上有没有人欺行霸市……等等。

过了一会儿王宝簪都买累了,凌云横还没有问累。

这么问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咱们别在这问了,这是京城最热闹的一条长街,达官贵人时常来的,自然一片繁华。”

王宝簪想去京城别的地方逛逛,怂恿凌云横,“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才能全面,您说是不是?”

说得有道理。

凌云横回头问跟着的侍卫,“京城哪里有偏僻一点的集市,带我们过去。”

他们又换了一个地方。

这回换的确实是个偏僻些的集市,卖的东西也没那么有趣了,主要是水果蔬菜,还有一些猎户打的山里的野味儿。

王宝簪挑了几个柿子,一边学着凌云横的样子问小贩,“老人家,这里生意好做不,挣不挣钱啊?”

卖柿子的老人抿着嘴闭着眼,使劲摇头。

王宝簪见里头大有文章,一边做出还要再多买几个的样子,一面问,“生意不好做啊?”

“唉,我就卖几个柿子的小生意,还得交保护费。今天卖的钱还不够交的呢,只看太太你买多少了。”

保护费?

王宝簪瞬间心中警钟大作,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凌云横一眼,果然凌云横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对话。

卖柿子的老人忽然努努嘴,“喏,就是他们。”

王宝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队穿着衙役服制的人,挺胸叠肚大摇大摆地过来,每经过一个摊位就停下收一份钱。

卖柿子的老人一边嘟囔一边把零零散散的铜板攒好,等人过来的时候,凌云横正要上前阻拦,忽被王宝簪抢先了。

“你们是京兆衙门的人吗?”

王宝簪一面说,一面给凌云横使眼色,示意她先上。

那些衙役见她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想着可能有点背景,便好声好气地回答了,“是啊。”

“那这收的是什么钱啊?”

“管理市场的钱。”

王宝簪立刻看向凌云横,后者朝她微微摇头,她顿时双手叉腰,骂道:“胡说!大周律法什么时候规定有这个钱?你找出来给我看看!”

这一声骂骂出了所有小贩的心声,大家伙儿不禁看过来。

领头的衙役被骂得恼羞成怒,怒喝一声,“你这妇人胡说什么?大周律法就有规定这个钱!京兆尹梅大人让我们来征收的,还能有假?”

京兆尹?

凌云横眉头一皱,正想派人把这个梅大人叫来,忽见王宝簪瞪大眼睛,“你别拿什么梅大人吓唬我,你知道我是谁家的吧?说出来吓死你!我是吏部侍郎王家的!”

她拿自己表叔王三省的名号出来,也不算撒谎。

凌云横起初还有些不解,很快就想明白了——

王宝簪聪明。

她这是抬出官位更高的人,想把京兆尹背后的鱼也钓出来。

果然,那领头的衙役回头和其他几个衙役交头接耳了几句,转过脸来还是嬉皮笑脸的,一点惧怕的样子都没有。

“吏部侍郎也不算什么大官,这位太太,我劝你还是别管闲事,别给你们府上惹麻烦。”

呦呵,听这口气,背后果然有大鱼!

王宝簪得意地看了凌云横一眼,她又立功了,这回该跟皇帝要点什么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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