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庄阅叶晚苏的其他类型小说《夜色予他全局》,由网络作家“庄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晚苏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宿舍楼下,一身运动服,站在路灯旁打电话的可不正是庄阅?她明白过来,庄阅必然以为庄屿风送自己回宿舍,所以找了过来,谁想扑了个空。果然,庄阅坦然道:“嗯,有点事,他没接电话。”她眼珠子转了转,一点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急吗?他应当还在学校门口等我,我收拾些东西,正好我们一起过去。”她在撒谎,庄屿风早走了。庄阅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叶晚苏,她脸色都没变,甚至还平淡地朝自己举手打了个招呼。一股烦躁从心底升起,他似乎有些没由来的懊恼。按照往常的风格,他应该同样笑着和叶晚苏挥手,可庄阅最终只是抓了抓头发,回道:“行,我在楼下等你。”庄阅等了几分钟,还没见叶晚苏下来,百无聊赖地打开扫雷,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击着。“阿阅?”林蔓...
《夜色予他全局》精彩片段
叶晚苏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宿舍楼下,一身运动服,站在路灯旁打电话的可不正是庄阅?
她明白过来,庄阅必然以为庄屿风送自己回宿舍,所以找了过来,谁想扑了个空。
果然,庄阅坦然道:“嗯,有点事,他没接电话。”
她眼珠子转了转,一点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急吗?他应当还在学校门口等我,我收拾些东西,正好我们一起过去。”
她在撒谎,庄屿风早走了。
庄阅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叶晚苏,她脸色都没变,甚至还平淡地朝自己举手打了个招呼。
一股烦躁从心底升起,他似乎有些没由来的懊恼。
按照往常的风格,他应该同样笑着和叶晚苏挥手,可庄阅最终只是抓了抓头发,回道:“行,我在楼下等你。”
庄阅等了几分钟,还没见叶晚苏下来,百无聊赖地打开扫雷,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击着。
“阿阅?”
林蔓和舍友出门去买宵夜,下楼一眼就看到了庄阅,她跑过来高兴道:“你来找我的吗?怎么也不说一声?”
半小时前,庄阅到底没有送林蔓回宿舍,谁能想到林蔓和叶晚苏竟然住同一栋宿舍楼?或许林蔓早就提过她的宿舍号,但庄阅没听。
听到有人叫自己,他从手机里抬起头来,望向林蔓的眼里有片刻迷茫,显然大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转过弯来。
然而也只是一瞬,快到林蔓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庄阅脸上已挂着她熟悉的笑容。
“没有,来找显哲妹妹。”
话音刚落,他就瞥见了不远处的叶晚苏。
叶完苏当然听见了这对话。
又是“显哲妹妹”,她可真是恨死了这个称呼!
林蔓随着他的目光回头,看见了推着行李箱的叶晚苏,语气怪异:“学妹这是不回来过夜了?”
即使别人都叫她“苏苏”,给林蔓介绍时也说的是“苏苏”,可林蔓偏偏要管她叫“学妹”。
叶晚苏才不管林蔓怎么称呼自己,只是林蔓这点倒是和庄阅很像。
从两人认识的那一刻起,庄阅就拒绝叫她小名。后来反而成了某种固执,大人们越说他喊得见外,他就越不肯喊,不是称呼她“显哲妹妹”就是直呼大名,直到现在也还是这个样子。
林蔓茶言茶语得实在明显,叶晚苏懒得理会,连眼神都不想给她一个。
话没人接,当然就掉在了地上,林蔓有些尴尬地看向庄阅,以为他会和平时里一样替她解围。
谁知庄阅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接过叶晚苏的行李箱,迈开腿前不忘和林蔓打声招呼:“我们先走了。”
两人都没说话,轮子碾在地面的响声清晰入耳。
叶晚苏特地放慢了脚步,好给庄屿风充分的调头时间。她一挂电话就打给了庄屿风,还好庄屿风没走远,她磨蹭一下也能将时间追回。
“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庄阅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说出的话却没个正经。
知道庄阅应该误会了什么,于是叶晚苏的心思转了好几转,最终还是决定澄清。
毕竟,误会或许是暧昧期的催化剂,但放在关系之初一定是毒药,尤其那个人还是庄阅的哥哥。
“我要拿点东西去雅苑,正好屿风哥有车。”
学校宿舍是有门禁的,叶显哲烦厌这点早早就搬出去住了,在叶晚苏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叶父叶母第一件事就是给她在同一个小区也搞了间房子。
庄阅听过她搬出去的事,只问:“那小区那么好吗?要不我也搬出去得了。”
宿舍里本身就四个人,叶显哲一走就剩下三人,另外两个也是动不动夜不归宿的。
当初是陈魏明主动找他们组的宿舍,都是相熟的人,也都是不差钱的主,说不定最终归宿还真是一个宿舍整整齐齐地搬去雅苑。
叶晚苏想了想,中肯道:“是比华府要好些,你搬去和我哥住不就好了。”
话一说出口,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还嫌庄阅和叶显哲不够形影不离吗!
经她这么一提,庄阅才想起来,陈魏明他们如果搬出去,估计也是去华府,够不着雅苑。
学校里流传着这么个说法:学校是普通学生的宿舍,华府则是富家子弟们的宿舍。
华府和学校北门就隔了一条马路,距离上和住学校也无异了,只是多了些自由,也正是这一份自由,华府里夜夜笙歌,人际关系一向混乱。
所以叶显哲考虑都不考虑,直接搬去了雅苑。
雅苑离学校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是半山腰上的小区,比起华府私密性更好,购房资格也更难,住的人非富即贵,大多是厌倦了市中心的喧闹,搬来这图个清净。
叶显哲的房子庄阅去过,在雅苑的别墅区,还带个私人泳池,叶显哲洁癖严重得很,基本回宿舍也就坐一坐就走了。
所以他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你哥的洁癖我是受不了。”
叶晚苏忍不住笑开,连连点头:“是吧,我也有点顶不顺。”
黑色的SUV在校门外闪烁着两个大灯,庄屿风站在车旁打电话,仿佛没离开过。
叶晚苏早在电话里和他打过招呼,庄屿风没什么也没问,权当做一回司机,朝着雅苑奔去。
“苏苏说你找我啊?”
庄阅眉头微微皱起,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明明他是才是庄屿风的弟弟。
不过他没放心上,懒懒地支着头,心不在焉道:“啊,对,我想回家取个车。”
手指飞快地按着屏幕,是在回复哪个女孩子的微信。
叶晚苏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她坐在后排,出色的视力瞄到了对方的微信头像,是一只可爱的猫。
“取车做什么?”
虽然家里早给庄阅配了车,但他平时也就把车扔家里,毕竟学校周边不太好停车。
“他们想国庆自驾,魏明的车撞了还没修好。”
“陈魏明?”
这个名字庄屿风听过,陈家的小儿子,唯一的爱好就是车和美女,前段时间似乎闹出了个不小的丑闻。
想到这,他忍不住皱眉:“和他走那么近做什么?”
学校的人不多,大多是些外地的学生懒得奔波,于是留下来过节。
叶晚苏在校门口下了车,她要去院楼重新取个申请文件。
“有事打给我。”
这是叶显哲为数不多的作为兄长的关心。一听这话,叶晚苏就知道他今晚肯定不在雅苑。
“知道了,你慢点开。”
院楼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研究生还在赶项目,叶晚苏按照导师给的指引找到了文件。
路过停车场时,她一眼就见到了庄阅的跑车,在月色下静静地停着,张扬而孤独。
走近了才借着灯光发现里面原来坐着人。
庄阅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听音响里流出小提琴的旋律。
忽然有人敲了敲车窗,他睁眼,见到了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路灯昏暗,他面前隔了一层玻璃,虚虚实实,恍如梦中。
“叶晚苏?”
她张嘴说了什么,庄阅没太听清,于是伸手关了音乐,又落了窗户。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挑了挑眉,吐出两个字:“赏月。”
叶晚苏觉得好笑,眼睛都没睁开,赏的是哪门子的月?
“正好,那你收留一下我。”
说着她往副驾绕去,径直开了门坐进去。
上次说不越界的是她,现在理直气壮过界的也是她。
庄阅懒懒地靠在方向盘上,扭头问她:“去哪?”
“随便,能看见月亮就行。”
没想到庄阅果真是随便,他打开顶篷,车子漫无目的地转过一条又一条静谧大道,抬头便是一轮皎洁的明月。
上次买的毛毯被庄阅放在车上,这次依旧派上了用场。
叶晚苏裹着毯子,鼻子被吹得通红,心里却觉得无比痛快。
滨海公园正在放烟花,庄阅将车停在海边,只听“咔嚓”一声,是叶晚苏拍下了两人的第一张合照。
两人的头发都是如出一辙的凌乱,他问:“你不收拾收拾头发吗?”
不是说女生都爱美,要收拾整齐了才拍照吗?
叶晚苏全然不在乎这些。
拍照不是为了记录瞬间吗?头发有些乱的他们才是当下最真实的写照。
中秋的海边栈道格外热闹,基本都是一家人出来赏月的。
叶晚苏从来没试过出来过中秋,见什么都感觉十分新奇。
她买了两个小灯笼,和庄阅一人拎了一个,分别贴着“喜乐”和“安康”。
有一群人急急忙忙地朝他们反方向走去,说是要去看什么节目表演。
庄阅不动声色地将她换到栈道里侧,她正指着远处的高楼,绘声绘色地讲述小时候在那里惹出的笑话。
他听得认真,时不时还会问两句细节,叶晚苏也乐意给她解答。
路边有个卖糖葫芦的爷爷,叶晚苏眼睛亮了亮,问:“你想不想吃糖葫芦?”
庄阅忍俊不禁:“买吧。”
叶晚苏才知道,现在冰糖葫芦的业务也升级了,不仅有冰糖葫芦,还有冰糖草莓、橘子等等。
她买了串最原始的冰糖葫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味道。”
童年的一时嘴馋,现在终于解了。
轻轻地咬一口,表面薄薄的冰糖顿时碎开,紧接着山楂的酸味开始在味蕾上蔓延。
看她被酸得皱起了脸,庄阅眼里带笑,颇有些幸灾乐祸。
“怎么样?没有我给你带的奶茶甜吧?”
这不是废话吗?叶晚苏暗暗瞪了他一眼。
庄阅自然接过她手里的糖葫芦,面不改色地吃完了剩下的三个。
叶晚苏不禁佩服:“你一点也不怕。”
“这有什么。”
“不是说怕酸的男人疼老婆吗?”
庄阅瞟了她一眼,“你从哪听的歪理?”
“明明是你孤陋寡闻。”
海边连着公园,草地上摆了些露营的桌椅供大家赏月,有经济头脑的商家们又布置了许多灯带,让消费者更愿意为之买单。
庄阅问她:“坐一会儿吗?”
今天没有穿平底鞋,走了好一会儿,叶晚苏确实有些累了。
点了两杯饮料,老板还应景地送了他们一个小月饼。
不远处几个小孩围坐在草地上,叶晚苏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拖着下巴看他们讨论如何折纸灯笼。
她问:“你中秋在家一般都做什么?”
庄阅一时有些恍惚,印象里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认真想了想:“和平时的一天没有什么不同。”
他以前并不知道中秋是什么,只知道家人会在这天离开,而回来时哥哥必会给他带一个礼物。
后来庄阅上了小学,才知道这是个家人齐聚,团团圆圆的日子。
有时,他会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睡过去,有时也会出去溜达一圈,感受一下中秋的热闹。
更多时候,是站在阳台上偶尔抬头看看月亮,偶尔低头望望远处的灯火。
叶晚苏拿起小刀,小心翼翼地将月饼一分为二,将一半递给了他。
她笑着说:“还是有点不同的,起码可以吃月饼。”
耳边是海浪的轻吟,是风在朗诵,是孩童在追逐玩闹,有那么一瞬间,所有声音都仿似被消了音,只剩下她话中的笑意和真诚。
“庄阅,中秋快乐!”
他轻轻眨了眨眼睛,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很轻,带着未曾察觉的喜悦。
“嗯,中秋快乐!”
他们没有等到第二场烟花秀,却在海边坐到所有人都离场,才想起来该回去了。
随时夜晚的加深,海边的风愈发寒冷,回去的路上,叶晚苏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
手背轻轻触了触她的脸颊,果然是一片冰冷。
“你也不知道穿多点。”
这不怪叶晚苏,她本身穿的是保暖套装,奈何琴秀绵觉得不够体面,冷着脸让她回去换了。
还好前面有个岔路口,两人果断地走了公园的小路,果然风一下子减弱不少。
小路没有什么灯光,偶尔走近了才发现长椅上坐了一对人影,遇到几次后,叶晚苏视线都没好意思再往旁边瞄。
庄阅忍不住低笑:“你还会不好意思?”
她笑了笑,为自己辩解:“怎么说也是没谈过恋爱。”
“没谈过吗?”他语气轻佻,“那你还勤奋地给人写情书。”
“他说想逛逛闵大,正好你带他去吧。”
叶晚苏说着就要走,又被吴凛旗扯了回来。
“别啊,我今天可是专门找你当导游的,把我扔给庄阅算什么意思?”
她心里已经开始觉得不耐烦。
“我记得我们关系没这么好吧?你这么缠着我做什么?”
面对她的冷脸,庄阅双手插在兜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高凛旗有些着急,解释道:“不是,苏苏肯定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对不对。”
他讨好地笑了起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和而更有信服力。
“你看,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看叶晚苏完全不为所动,他一把搂过庄阅的肩膀。
“看,我们之前还打过架呢。但对我来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庄阅不悦地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往右迈了一步,避开他的接触。
“好,好。”吴凛旗肉眼可见地暴躁起来。
“你们都不信是吧!”
他手指点了点二人,有些气急败坏。
最终还是强忍着平复了情绪,理了理西装外套,勉强撑出礼貌的笑容。
“没事,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说完,他自己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你们还打过架?”叶晚苏问。
“嗯,好久之前的事了。”
庄阅挠挠头,也不知道吴凛旗这是在上演哪出。
关于那次打架,他其实还记得,那会儿闹得可不愉快了,要说起原因……
其实还是因为叶晚苏。
但如果再来一次,他恐怕只会揍得更狠,谁让吴凛旗嘴巴不放干净,跟身边几个狗腿子在那吹嘘什么,“如果我想追叶晚苏,也就几天的事”。
然后又造谣:“别看她那样,私下指不定多乱呢。”
两个学校有友谊赛,庄阅和球队提前去热身,正好撞见这一幕。
于是他书包一扔,冲上去就揍了吴凛旗一拳。
吴凛旗上一秒还在吹牛,这会儿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有些发懵。
“他妈的谁啊!”
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庄阅摁在地上打了。
待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场面已经非常混乱,拉架的,帮着打的……
那是庄阅第一次打架,结果因为敌众我寡,脸上挂了不少彩。但是高凛旗也没好到哪去,被他摁住一顿胖揍,脸都肿起来了。
因为打架,庄阅回家又被他爸揍了一顿,球赛最终也被禁止上场。
所以他对这事可谓记忆犹新。
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高凛旗依旧贼心不死呢?
叶晚苏还在检查着手机上的时间安排,时不时标记些什么,见庄阅时不时瞄向自己,忍不住问:“什么事?”
觉察到他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叶晚苏也跟着停下脚步,收起了手机。
“离吴凛旗远点,知道了吗?”
叶晚苏笑了笑:“我有那么拎不清吗?”
谁知庄阅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有。”
一下子把叶晚苏气得够呛。
“温木杨可不就是?”
她都想替温木杨击鼓鸣冤了,温木杨只是花心,可吴凛旗那是纯坏。
圈子里谁不知道他高中捅出了事,最后才被送去国外的?
霸凌同校的男生不止,还四处闹事,最后被爆了出来,连同家里利用特权搞到学位这件事也差点没捂住。
最后吴铮痛定思痛,咬咬牙将他送出国,不知花了多少功夫才将那些负面消息都撤走。
叶晚苏摇摇头,说:“吴凛旗这次回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洗白形象,一是通过事业,二是联姻。”
所以付丽欣这不就把算盘打到她头上了。
或者说,大家都看出来了,是冲着叶晚苏来的。
“那你怎么办呢?”庄阅问。
按照这架势,必然要纠缠上好段时间。而叶松越和吴铮又是不能撕破脸的关系,叶晚苏也只能陪着唱戏。
叶晚苏摊摊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妈应该会出手吧。”
得亏秦秀绵看不上他。
“但是……”
她话里带了几分不确定。
“在绝对利益面前,我妈的立场也不一定是坚定的。”
庄阅怎么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情绪复杂。
“有事记得联系我。”
叶晚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这种话我听得多了。”
“可真有事的时候,又有几个会到场呢?”
想起上次那几通未接电话,庄阅无言以对。
他想说不是这样的,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再多的解释也只是苍白。
心口微微发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即便叶晚苏的背影已经淡出视线,那股酸胀感却愈演愈烈。
正要追上去,林蔓的电话却紧跟而来。
“不好了!方怡不见了!”
她气喘吁吁,声音又急又怕,连尾音都在颤抖。
“怎么回事?”
林蔓急得快哭出来了,努力让自己还能完整地说出一个句子。
“我……我来家里找她,发现她什么都没带,人也不在。”
“你慢点说。”
“好……”
林蔓缓了缓气息,手机那边还传来她着急的脚步声,是在下楼梯。
“她昨晚发消息给我,说想结束这一切,我没当回事,今天想来安慰一下她……”
结果方怡不在家里,连手机都没带。
她猜测,方怡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
庄阅没能赶上,中途接了林蔓的电话,又临时改了目的地,去了方怡所在的医院。
她的头上包裹着绷带,手上还打着点滴,见到庄阅时还努力地勾了勾嘴唇。
林蔓坐在一旁,正在给她削苹果。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别凶她,人才刚醒来。”林蔓忍不住道。
庄阅在病床边坐下,有些颓然。
巨大的挫折感朝他涌来,他什么也没处理好,感情和友情,通通乱成一团。
方怡笑了笑,说:“我很勇敢。”
她无神地望着前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里却是滔天的恨意。
“就差一点,我就可以和那人渣同归于尽。”
一句话听得林蔓直接红了眼睛。
怎么不勇敢呢?
她赶到时,满地的鲜艳红色,分不清究竟是来自谁。
电动车飞过的瞬间,庄阅下意识把女生往里拉了拉,随即松开了揪女生衣服的手指。
叶晚苏和其他人走在后头,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禁觉得好笑。
既然如此,干嘛不让女生走里面?只能说有绅士风度,但不多。
可惜那女生被心动冲昏了头脑,开心得连步子都一跳一跳起来。
她问:“我宿舍那一段路的灯坏了,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声音不大,后头一群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起哄:“灯坏了还回去干啥啊!别回了别回了。”
听懂言外之意,大家忍不住哄笑起来,叫女生害羞得不敢回头。
叶晚苏下意识去观察庄阅的反应,他微微侧头看向女生,嘴角带了些玩味的笑意。
她知道,庄阅什么都清楚。这些女生的小心思和伎俩,庄阅都一清二楚,全看他想不想入局。
叶晚苏怕自己脸色太难看,机械般地往嘴角挂上一抹没有意义的弧度。
好烦,又是接近庄阅失败的一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庄阅贴上她的私人标签?
叶晚苏想不明白,两家别墅就挨在一起,是从小就认识的情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庄阅还是不正眼瞧瞧自己?
本来还打算温水煮青蛙,眼下这情形还温什么水啊,青蛙都快被拐跑了。
那女生是新传院的,也不知道是谁带来的朋友,反正和庄阅正打得火热。他们这圈子就是这样,以这几个富家子弟为核心,有认识的就带过来一起玩。
跟流水线似的,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女生大二,比叶晚苏大一届,比庄阅则小一届,刚来圈子亮相的第一天就向人打听庄阅,紧接着又打听起叶晚苏来。
那天叶晚苏正好也在洗手间,听得一清二楚。
“听说晚苏学妹和阿阅青梅竹马?”林蔓状似不经意地问。
“嗨呀,青梅竹马什么呀!阿阅你也知道的,简直亲和力爆棚!结果两人要熟不熟的。估计因为阿阅和显哲是发小,那叶晚苏是显哲的亲妹妹,不得不从小认识了。”
要熟不熟的……
简单几个字,精准地概括了她和庄阅的关系,但只对了一半,在外面两人总不爱和对方说话,可私底下庄阅却总能气得她跳脚。
这个声音叶晚苏认得,带了点地方口音,是陈魏明新交的女朋友,饭饭。
听到这个回答,林蔓可算放下心来,开始大胆对庄阅展开追求,哪里有庄阅,哪里就有她。
前段时间庄阅信誓旦旦地说,今年一定要找个女朋友,然后林蔓就出现了。
如果两人能成,林蔓可不就是恰当的时间里出现的那个人?
叶晚苏因此有点着急。
她才刚入学不到一个月,温水煮青蛙的大计就宣告失败,今晚好不容易支开叶显哲,难道是为林蔓做了嫁衣?
正想着,忽然见庄阅停下脚步,三两步往路边的一辆黑色豪车走去。
叶晚苏感觉车牌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车窗半降,车上的男人正要点燃一根香烟,见到庄阅出现在后视镜里,他点火的动作一顿,放下了打火机。
“哥,你怎么来了?”
庄屿风笑道:“这么晚才回来?”
“嗯,大家去吃饭,就想着压压马路。”
庄屿风抬抬下巴,往林蔓方向示意:“女朋友?”
也不怪他多问,只是林蔓的视角一直黏在庄阅身上,过于热烈,让他忍不住八卦。
不用回头也知道问的是谁,庄阅笑了笑,摇头否认。
“沾花惹草。”开玩笑般地给他下了定论,庄屿风接着又问:“苏苏有和你们一起吗?”
他只能看到一群人,不确定叶晚苏在不在里面。
“你是来找她的?什么事?”
“秦阿姨说最近早晚温差大,怕苏苏没带够被子,我这不就当跑腿来了。”
听到这里,庄阅才发现副驾上放了个袋子,里面应当装着一床蚕丝被。
他忍不住嘀咕:“好像家离这多远似的,叫个跑腿不就得了。”
话一出口,庄阅却好似反应了过来,问:“爸妈让你送的?”
庄屿风笑着答非所问:“嗯,顺路。”
他还以为庄阅会有什么反应,结果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再正常不过地回了句:“那我喊她过来。”
说完当真转头喊起来她的大名:“叶晚苏。”
突然被点名,叶晚苏愣了愣,转过身去看他。
庄阅手肘还随意地搭在车窗上,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等叶晚苏疑惑地迈开脚,他自己却又走开了。
如果不是叶显哲刚换了车,叶晚苏都要以为车里坐的是那位亲哥,不然庄阅还能为了什么叫她?
她刚在车边站定,庄阅一群人就和她擦肩而过,说是先走一步。毕竟已经快到校门口了,他们也要各自分散,算不得没照顾好叶晚苏。
叶晚苏跟大家说再见的时候,顺带看了眼庄阅,正笑着和林蔓说些什么,全然不在意这边。
她收起心里微微的失落,转头礼貌笑道:“屿风哥,什么风把你刮来啦?”
“喏。”庄屿风拎起副驾的袋子,“替秦阿姨送温暖来了。”
叶晚苏忍俊不禁,就这点事竟然还要麻烦他跑一趟。他们私底下都说,这大学的确是最好的大学,美中不足的就是离家太近。
庄屿风本想送她回宿舍,被拒绝了。
她是这么说的:“你一个社会人士,我跟你一起回去肯定要被八卦的。”
庄屿风很无奈,他才刚毕业两年好吧。但既然叶晚苏拒绝了,他唯有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刚到宿舍放下东西,电话就响了起来,她以为是庄屿风,想也没想接通了。
“喂?我到啦。”
没有声音。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叶晚苏以为信号不好,她开门往阳台走去。
“我哥回去了吗?”
语气一如既往地无所谓,除了庄阅还会有谁?
叶晚苏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手机屏幕,果然是庄阅的来电,多稀罕呐。
“嗯,应该是回去了,你找他吗?”
找庄屿风打她手机做什么呀?
夜里,中秋忽然跳上床,冲叶晚苏“喵喵”地叫着。
迷迷糊糊地醒来,叶晚苏才听到门铃在响。
这么晚还会过来敲门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来了。”
她匆匆走出去,果然从电子屏幕上看到熟悉的面孔。
庄阅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透露出浓浓的疲倦感,微微闭着眼睛,懒懒地靠在门口等她。
她觉得庄阅的状态很奇怪,之前告别时的精神明明还可以。
打开门,浓烈的酒精味迎面扑来。
叶晚苏双手抱在胸前,问:“又回去喝酒了?”
听见她的声音,庄阅缓缓睁开眼睛。
空气中安静极了,他的眼睛仿佛幽深的海底,无波无澜,静静地将她凝着。
他的反应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扯出一抹笑意。
“你在家。”
叶晚苏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话中之意。
“嗯。”她让了让身子,说:“先进来吧。”
他的脚步虚浮,走得很慢,看出来是在极力控制自己,试图走得平稳。
到底没忍心,叶晚苏轻轻抓住他的肩膀,带着他走到沙发。
中秋跑来闻了闻他,陌生的气味让它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想了想又凑上来闻了一通,才终于辨认出是自己的主人。
黑色的外套一直被搭在手上,上面沾了不少雨滴,想来他这一路都是吹风过来的,头发也是半湿润的状态。
叶晚苏将外套抽出,又取了干净的毛巾给他。
奈何庄阅摇摇头,眼睛缓慢地眨着,仿似随时会睡着。
“服了你了。”
叶晚苏将毛巾盖在他的头上,胡乱地揉了一通。
解气了拿下来,便见到庄阅的头发乱七八糟地躺着,他顶着宛如鸟巢的发型,迷茫地睁眼看她。
她忍俊不禁,笑道:“活该。喝多了才知道来找我。”
屋内暖和,庄阅直嚷着热,又想起身去喝水,被叶晚苏一把摁了下来。
“好好坐着,敢吐家里就揍你。”
她取了温水过来,庄阅“咚咚咚”地一口气喝完,直言还要。
连喝了两杯水,他终于感觉舒服了些,靠着沙发昏昏欲睡。
他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叶晚苏喊了他几声没有反应,唯有帮他从外套口袋里找到了手机。
是一个陌生号码。
停了一会儿,又重新打来。
叶晚苏查看了通讯录,这个号码已经连续打了五次,怕是有什么紧急事情。
她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了着急的女声。
“阿阅,你在哪里呢?不是说好一起回家的吗?”
“阿阅?”
女生疑惑,怎么接通了又没声音。
尽管叶晚苏一直保持沉默,女生却始终没舍得挂断通话,仍在低声哄着。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你忘了吗?”
直到中秋“喵”了一声,那边才愣了愣,匆匆挂了电话。
叶晚苏低头看了眼中秋,它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叼着玩具来蹭着她的腿,想要一起玩。
“玩,你自己玩一会儿。”
她把玩具滚出去,中秋立刻飞扑过去将玩具咬住。
这猫怎么越养越像狗……
然而叶晚苏现在无暇顾及这个,刚安静下来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林蔓。
叶晚苏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庄阅一眼。一晚上招惹三个人是吧?他可真有本事!
奈何庄阅睡得正酣,无法给予她任何回应。
林蔓的电话终于消停,却发来了一条短信,消息弹出时被叶晚苏看了个正着。
“花武大道7号3栋801,是吗?”
她查了查这个地址,是在闵城另一个区,和庄阅的几个住址都扯不上关系。
好啊,狡兔三窟,约了一个又一个回家啊。
叶晚苏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心里有些烦躁。
全世界都在找他,庄阅却偏偏跑来自己这里,扰了她一夜好梦。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静谧的夜色,玻璃上映出屋内的一盏暖灯。
叶晚苏轻轻靠在中岛台上,手里端了杯水,却迟迟没有动作。她一张脸冷若冰霜,视线微微放空,俨然是想东西想得入神。
期间庄阅醒过一次,头脑昏昏沉沉,迷离地望着叶晚苏。
“为什么这么看我?”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模糊。
叶晚苏歪了歪嘴角,放下水杯朝他走去。
她俯下身,冰凉的手抚上庄阅温热的脸颊,庄阅舒服地微微眯起了眼。
“那你想我怎么看你?”
声音轻柔,却又蛊惑。
这一刻,他觉得叶晚苏像是吸人精气的女妖,手指在他颈上缓缓抚摸着,若即若离。
她的声音也好听,低低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可庄阅听过便忘了。
他亲了亲叶晚苏的脖子。
“怎么看都行。”
叶晚苏轻轻笑了一声,向左侧歪了歪头,任由他亲吻自己的锁骨。
她轻轻地抚摸着庄阅的头发,默许他双唇的放纵。
夜色之下,从不缺旖旎的景色。
睁开眼的瞬间,庄阅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窗外还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入屋内,他竟觉得恍惚,回想起昨晚,仿佛已将这雨声听尽。
停滞的大脑终于开始缓缓转动。
庄阅望着天花板的吊灯,突然一个激灵,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自己未着寸缕,就这么从叶晚苏的床上醒来了!
脑里适时地闪过了几个片段。
是他醉醺醺地从半夏出来,遇到了个几个什么人,反正很吵,吵得他头疼。
终于,有人站出来将他带离现场,来到路边打车。
后来他就不记得了。
他自己上了的士,满脑子只有叶晚苏的地址,于是自然而然地来到了雅苑。
画面停留在叶晚苏开门的瞬间。
从这之后,再怎么回想都是一团迷雾。
他双手紧紧地捂住脸,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如乱麻。
叶晚苏刚洗漱完,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外面也仅仅是简单地围了个披肩。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松弛。
庄阅在那一刻就知道完了。
他可能真的会被叶显哲杀死,或者说,连他都想杀死自己。
“你醒了?”
叶晚苏正在涂脸呢,披肩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滑落。
他耳根忽然开始发烫。
“你把外套好好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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