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瑾尉迟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府嫡女上位记全集》,由网络作家“栖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姐,车夫说就快到王侯府上了。”丫鬟坐下,掩上帘子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忧道。真不知这雨是不是同她们作对啊,竟然连一丝一毫都没有要变小的意思。天公不作美啊!阿俏怨念着。不知过了多久,车夫稳稳的停下了马车,姜瑾适应了一路上的磕磕碰碰,这下突然静止了下来,倒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了起来。丫鬟探头望向帘外,想了会儿道:“小姐,阿悄见外头的车夫着有一身的雨蓑,不如我向他要来给小姐穿上罢?反正大男人淋点雨也没什么的,重要的是我家小姐千万不能给淋湿了。”姜瑾闻言顿了顿,缓缓的掀开了帘子,想要查看下雨势究竟如何了。却不想,在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姜瑾与君无弦两厢四目以对。她几乎是极其错愕的,呆滞了一会儿。只见那君无弦撑着一把纸伞,站在滴雨的屋檐之下,纤长的身影...
《姜府嫡女上位记全集》精彩片段
“小姐,车夫说就快到王侯府上了。”丫鬟坐下,掩上帘子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忧道。
真不知这雨是不是同她们作对啊,竟然连一丝一毫都没有要变小的意思。
天公不作美啊!阿俏怨念着。
不知过了多久,车夫稳稳的停下了马车,姜瑾适应了一路上的磕磕碰碰,这下突然静止了下来,倒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了起来。
丫鬟探头望向帘外,想了会儿道:“小姐,阿悄见外头的车夫着有一身的雨蓑,不如我向他要来给小姐穿上罢?反正大男人淋点雨也没什么的,重要的是我家小姐千万不能给淋湿了。”
姜瑾闻言顿了顿,缓缓的掀开了帘子,想要查看下雨势究竟如何了。
却不想,在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姜瑾与君无弦两厢四目以对。
她几乎是极其错愕的,呆滞了一会儿。
只见那君无弦撑着一把纸伞,站在滴雨的屋檐之下,纤长的身影站得比挺,一袭墨蓝色的衣衫随风而摆动着。
他正炯炯的望着马车里的姜瑾,似乎是等待已久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有些极速。
姜瑾将帘子下意识的连忙拉上,阻挡了这道炙热的视线。
“小姐,你这是干嘛呀?你是看到了什么吗?”阿俏有些疑惑,想要去掀帘子的时候,被姜瑾叫住。
“我问你,是谁事先告诉王侯我要过来拜访的。”姜瑾冷着个脸。
未经主子允许,竟然敢擅自自作主张,真是好大的胆子。
见姜瑾的面色难看,阿悄连忙道:“小姐,阿俏绝对没有,真的。况且,阿俏也没有同任何人讲呀。小姐,你方才是看到了什么吗?”
姜瑾叹息,摇了摇头,鬼知道。
“下去吧。”她淡淡道。
阿俏点了点头,先让主子下马,自己再跟着下去,这是作为奴婢的基本礼。
方要抬手,就听得一阵温润悦耳的声音:“无弦带了纸伞,姜小姐不必犹豫,且出来吧。”
丫鬟阿悄听了欣喜万分,早就听说王侯与小姐关系不一般,没想到竟待小姐如此的好,真是心细如发啊!
“多谢王侯。”姜瑾细柔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她掀开主帘,一张秀丽的脸露了出来。
君无弦见此便搭了把手过去,姜瑾迟疑着扶着这手轻跳了下来。
二人眼神交错。
丫鬟阿悄是个眼力见的,便忙缩回了马车,低低的偷笑着,不敢下去打扰了这份美好。
“王侯等了许久么?”姜瑾的眼中泛起了点点波澜。
“未曾。”君无弦低头轻声道。
“那,为何王侯会知道阿瑾今日要过来。”她凝望注视着俊逸脱尘的他。
君无弦的眼眸微动,动了动唇瓣,望向一旁道:“无弦只是猜测,姜小姐会过来。”
猜测?只是猜测?
姜瑾闻言低头一笑,抬眼道:“若阿瑾今日并没有过来呢。”
君无弦有些怔怔。
他将视线重新移回到姜瑾的秀脸上,淡淡道:“无弦也不知。”
两人对视良久,姜瑾败落。
她有些心烦意乱的移开目光,对着马车里的丫鬟冷冷道:“阿俏,连做奴婢基本的礼仪都不记得了么?你到底要窝在马车里什么时候。”
本美滋滋的听着二人对话的丫鬟阿悄,在感受到主子语气中的难听后,连忙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有些汕汕。
姜瑾斜睨了她一眼,便不多说什么了。
君无弦将手中另一把纸伞递给了阿俏道:“拿着。”
阿悄有些受宠若惊,王侯亲自给她一个下人递伞?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于是她左右犹豫着,再看看姜瑾,总不好让王侯空等着吧。
最终,还是接过了纸伞,阿悄小声的道了一句:“多谢大人。”
君无弦转头对姜瑾道:“姜小姐,外头雨大,还是随无弦进府吧,淋到了可就不好了。”
“好。”姜瑾点头,与君无弦共撑着一把纸伞。
阿悄看得咂嘴不已,王侯这样谪仙一般的妙人儿,大抵也只有她家小姐能与之相配了。
让她这样不起眼的小女子真是好生的羡慕啊!
到了府门口,君无弦收了纸伞。
姜瑾在一旁默默等待着,打量着他。
“姜小姐,随无弦进去吧。”他被盯得有些不自然道。
姜瑾面无表情,点头。
不过,鞋子有些湿了,脚底黏糊糊的不大舒服。
她微微不自在的扭了扭脚。
“鞋湿了?”君无弦有些蹙眉,望向她的脚。
“嗯。”姜瑾如实的回答。
“跟我来。”他带着她,弯弯绕绕的,经过一个个回廊,最终来至一间房外停下。
君无弦缓缓的推开了房门,一股淡淡的雅香袭来,姜瑾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脱掉吧。”他凝望注视着她,一双黑眸熠熠生辉。
姜瑾有点迷糊,脱掉?
不及她回答,君无弦便从一旁的木柜子里取出一双精致的绣鞋,轻轻放至床榻下。
他背过身去,语气里听不出有何温度道:“姜小姐,换上吧。”
姜瑾犹豫着,微弯了弯身,坐在了床榻上,细细的抚上。
好漂亮的绣鞋。
而且看起来很是精致小巧。只是,这女子的鞋,君无弦为何会有?
她疑惑间,轻轻踏掉自己已经湿透了的鞋子,穿上了他给她的这双鞋。
奇怪。正正好,不挤也不宽。
她还在地上点了点。
姜瑾望着脚下的绣鞋,忽的轻笑道:“王侯真是神机妙算啊,莫不是连阿瑾会湿鞋这种事情也能考虑周到了?遂早早的便准备好了?还是……”
君无弦负手而立,缓缓的转身。
“还是,什么?”他面带笑意,十分温润。
难道要说出,她猜测这双鞋包括这整个屋子都是另一个女子的吗?
不,这种话若说出来了是会让人产生歧义的。
“没什么。”姜瑾抿嘴,顿了顿道:“多谢王侯了。”
说完,她便想唤阿俏过来将她的湿鞋放马车里,带回去。
“姜小姐,这双湿鞋,就暂且放无弦这里吧,改日天晴我差下人替姜小姐清洗晒干了,再送至将军府去。”君无弦久久凝视着姜瑾道。
“不用了,我自己拿回去就好。”言罢,她就唤了阿俏进来。
姜瑾努了努嘴,无奈。
这时,有小厮进来传话说,门外有个自称是王侯府中的侍卫,带了一些名贵之物候在外头。
王侯……君无弦?
他这是做什么。为何好端端的命人送东西过来?
姜瑾沉吟了一会儿道:“让他进来罢。”
小厮诺,赶忙去请。
就见那王侯府中的侍卫重重的提了几个大小箱子进来。
姜月咬着食指,疑惑不已。
睨了一眼放下之物,姜瑾缓缓的走了过去。
“你家王侯这是何意?”她挑了挑秀眉。
那侍卫抬头见姜瑾气场不凡,约摸就是主子说的姜家小姐了。
他不苟言笑道:“主子只说命属下将这些名贵之物送至将军府,交予姜大小姐即可,其他并未说什么。”
君无弦,怕是猜到自己会问吧。
姜瑾默了默,抬眼笑道:“若是没个理由,我怎敢平白无故接受这些?”
说完,还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底下的箱子。
也不知里头是何珍贵之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侍卫有些面露难色道:“请大小姐务必接受,不然属下回去不好复命。”
姜瑾细细的思忖着,这才想到关联之事。
莫不是昨夜那同榻而眠,于她名节有损,遂带着赔礼之物过来道歉了?
如此不是更加张大旗鼓么!她偏偏想要忘却的事情,他却又再次提醒了她。
这个君无弦!到底想做什么!
姜瑾敛了敛心神,端庄优雅的走近侍卫面前,一双清亮的凤眸眨着,她缓缓开口道:“让你们王侯,亲自给我当面道歉。”
几乎是有些恶作剧的,姜瑾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侍卫有些惊愕不已。
“将军府最不缺的便是奇珍异宝。与其送物过来,不如见他人,这些东西你拿回去。记住我说的话。”姜瑾的凤眸泛起涟漪。
侍卫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好不容易搬来的东西,又得苦哈哈的搬回去。
姜瑾不禁舒畅的一笑。
姜乐坐在石桌旁郁闷的看了好久,不知道阿姐与那人说了什么。
待王侯府中的侍卫走后,她才来至姜瑾的身旁,望着门口不解道:“阿姐,方才那人便是王侯府里的侍卫么?可王侯他为何要送你东西啊。那既然送过来了,也没有退回去的理呀!”
姜瑾淡淡的笑了笑道:“阿姐做事自然有阿姐的理,你就不要掺和了好不好。乖,回去吃你的红豆糕。”
言罢,微笑着摸了摸姜乐的脑袋。
姜乐点了点头,噘着嘴“哦”了一声,便不再过问。
姜瑾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抬眼望着天空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十分怅惘。
这厢,侍卫回到了王侯府中。
“回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未能让姜大小姐收下这些东西。”
侍卫很惭愧,半跪在地上,将头垂得低低的。
“她可有说什么。”君无弦拾起一卷书简摊开。
侍卫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好半天。
君无弦放下书简,抬眼睨了一眼侍卫,眼中泛着精光。
侍卫额头冒汗,赶紧毕恭毕敬道:“姜,姜大小姐说,说让主子亲自,亲自给她当面道歉。”
说完,将头埋的更低了,不敢看主子,怕他一个气恼的拿他开刀。
然,却未听见任何声响。
侍卫有些疑惑,渐渐抬眼,便看到君无弦眼神温润,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有些愣,道:“主,主子?”
君无弦立即收了脸色,恢复至正常。
侍卫揉了揉眼睛,眼花不已。
主子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一副沉稳冰冷的样子。
虽在外头面见众人的时候,主子会时常挂着笑,让人产生一种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的错觉。
但在府里,便又是一副模样了。
更稀奇的是,方才他分明看到主子的眼中尽是悦意。
难不成主子坎上这姜大小姐了?
侍卫百思不得其解。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君无弦翻阅着书本,眼都不抬的,淡淡问声。
侍卫忙道了一句是,便极速退下了。
“姜…瑾…”君无弦喃喃道。眼里划过一抹深不可测的用意。
次日将军府,姜瑾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毕后准备去寻姜乐。
隐隐约约的仿佛听到了谈话声。
姜瑾狐疑,倚在门边悄悄靠近至大堂的位置。
“哎呀,王侯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呀!”姜氏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打量着君无弦。
礼是小,人才是真呐!
姜氏不禁内心深深感叹着,女儿可真是有一套的,现如今人家都寻上门来了,真真不愧是她的阿瑾啊!
“自是要的,无弦万不能失了礼数。”君无弦温润如玉的笑着。
姜瑾却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
她让他亲自过来当面给她赔礼道歉,不过是出于小小的恶作剧罢了。
她深知君无弦这样高等的地位,是绝不会委身过来的。
不过是想借机嘲讽他一番罢了,竟没想他过来了!
不仅过来了,还见了自己的母亲。
姜瑾愤愤不平,想要踏出脚步进去,但迟疑的还是收回了。
不行,如此进去着实尴尬。
不如便说自己病了,躺着谁也不见,以防母亲差人来唤她。
姜瑾笃定,扭头就要走。
“姜小姐。”语气里藏着淡淡的笑意。
姜瑾的心脏咯噔了一声,身形骤然停住。
她默默僵硬的转身。
“阿瑾?你在那儿做什么,快进来,快进来罢!”
母亲姜氏嗔怪的催促着,一边还偷偷瞧了一眼君无弦,再看着阿瑾,眼里止不住的喜意。
姜瑾扯了扯嘴角,进了大堂。
“母亲。”她轻声道了一句。
再微微侧身,心跳如擂,低眉道:“王侯。”
姜氏满意的笑着点头。
君无弦眼如清水,眉间俊逸,低声淡淡道:“姜小姐无须多礼。”
姜瑾轻轻颔首,起身。
她刻意寻了个母亲身旁的位置坐下。
姜氏面色立即拉下,朝她拼命的使着眼色,让她坐至君无弦身旁。
姜瑾充耳不闻。
君无弦仿若视而不见,执起玉杯品了品淡茶。
丫鬟阿俏应声进来,姜瑾抬眼,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把我这双湿鞋,拿到马车里去,以免脏了王侯这屋子。”
阿俏看了一眼君无弦,然后低头诺了一句,就将湿鞋拿了下去。
姜瑾起身,走至他的面前道:“阿瑾本想今日亲自给王侯登门道谢的,却不想一路连着大雨,还要在此叨扰了王侯,实感歉意。”
言罢,她对着他福了一福。
君无弦的眼眸深邃,望向她淡淡道:“无妨。”
姜瑾有些微怔,缓缓起身。
这时,她猛然想起,方才一路过来的时候就觉得院子空旷无比,传闻王侯府中不是应该有美女如云么?应是热闹非凡才是,却不知竟如此冷冷清清。
再是她所处的这间厢房,布置的一丝不苟,环绕四周,清雅无比,倒像是个女子的闺房。
而她脚上的绣鞋,也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莫不然,王侯有收藏女子之鞋的癖好?
答案是否定的。不过,她倒是个实实在在的外来者,进了别人的闺房,又穿了别人的鞋。
如此确实不太礼貌,然她也只是猜测而已,只是不知这猜测是否如实。
不管如何,姜瑾总觉得心里头微有些不舒服。
她别扭着,左右的动了动脚,不自在起来。
君无弦注意到她的不自然,关切问道:“可是不合脚?”
他的眉宇凝了起来,盯得十分专注。
姜瑾的腿有些僵,她蓦然道:“不是。大抵是穿了别人的谢,有些不自然罢了。”
道完,她抬眼,撞进君无弦漆黑如墨的瞳孔里。
有一瞬的慌乱。她移开视线,望向外头,嘴角渐渐勾勒出一抹微笑道:“王侯你看,雨停了。”
王侯,你看雨停了。
她笑得十分纯真。
回忆里那模糊的印象,似乎与面前的人儿渐渐交叠了起来。
君无弦的背脊僵了僵,胸口起伏,呼吸紊乱着。
他仲怔着,低头望着姜瑾的一张秀脸,动了动唇瓣,却未说任何的话。
丫鬟阿俏回来,正碰巧看见二人如此,总觉得场景有些尴尬。
“小姐,奴婢将您送给王侯的薄礼拿过来了。”阿俏微笑着,递给姜瑾。
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匣子。
君无弦将视线移了过去,定在了上头。
姜瑾抚着小匣子,轻笑道:“阿瑾知道,王侯什么珍稀物件皆不缺,但也一时想不出能送点儿什么,遂阿瑾左挑右挑,觉得它甚是与王侯匹配。”
说完,缓缓的打开了小匣子,展现出来里头的东西。
是一颗圆环玉石,就连在白日里,也会闪着透绿的光,放在手中,还能感到其冰凉。
在将军府的时候,姜瑾让丫鬟阿俏随意的挑选了几件,再择出最好的一个来献给王侯,她那时还未留意。
但此番一探,真是一样不同寻常之物。
“不知王侯可还满意?”姜瑾将小匣子递了过去。
君无弦的眼神波澜一瞬,双手接过,道:“姜小姐送的,无弦自是满意的。”
他指腹触碰过的圆环玉,隐隐约约的散发着淡绿色的光。
“好物。无弦多谢姜小姐。”君无弦干脆的合起小匣子,对着姜瑾道。
她敛了敛眉,笑之:“王侯喜欢便好,阿瑾唯恐不得王侯之意。”
君无弦抿嘴笑了笑。
这时,有男丁进来,对着他恭敬道:“王侯,是否要准备午膳。”
姜瑾有些诧异。这小厮,好生的眼熟啊。
她眼睛一瞬也不眨的打量着,好似在哪里见过呢?
她陷入了沉吟之中。
“姜小姐。”君无弦望着出神的姜瑾轻唤道。
她抬眼,疑惑不解。
“随无弦一同去正厅吧。”君无弦面色温润,极其耐心道。
姜瑾敛神,点头道:“好。”
依旧是绕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长廊,雨后的王府显得更是诗意万分。
只是却不想偌大的府中,为何如此的寂寥?
她默默的望着前头君无弦的背影,孤傲中又带着一丝温阳。
难道传闻中所说的王侯,却是如此绰绰相反的。
那宫里头,皇上不断送过来的美人,他又安置在何处?他为何要这么做?
只是不喜美色,不喜热闹么?
他不怕若皇上有一日到来,发现府中甚是冷清,会怪罪么。
姜瑾困惑不已,只要与君无弦有所关联的事情,她皆猜不透。
这个人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谜团一样,惹人探寻。
君无弦停步驻足,回头望向缓慢过来,眼神呆呆的姜瑾。
因想的太投入,又低着个头,她未察觉到自己已经跟到了正厅。
“姜小姐是否有心事?”君无弦轻声道。
她摇了摇头,道:“没有。”
跟随他进了正厅,饭菜已经准备好,摆至在木桌上。
姜瑾看着满桌子的佳肴,瞬时觉得胃口大开。
她坐在椅子上,君无弦细心的替她准备好碗筷,酒杯。
看见酒杯,她忽的想起那日在宫中竹林里的事情。
“王侯,这就不必了吧,阿瑾酒力尚浅,就连那果酒也是两杯就倒,王侯你是见识过的。”姜瑾默默将杯子推至一旁,充满歉意道。
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的再来一次了,要是夜宿在此,一夜都未归,那将军府上下就得大乱了。
君无弦闻声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姜瑾不可否认的喜欢他的笑声。
十分的悦耳轻缓,仿佛似魔音绕耳一般。
“所以,对于酒之类的,阿瑾是无能了。”她拿起筷子,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那无弦也不好勉强,姜小姐便以茶代酒吧。”君无弦道完,吩咐小厮上茶。
那小厮上来后,姜瑾忍不住道:“你且慢。”
君无弦的眼神在她和小厮之间游弋。
小厮一直低低着个头,因身份的卑微而不敢抬眼看显贵之人。
“那日宫廷宴会,我好似在宫中见过你。”姜瑾思忖着,便想了起来。
正是她重生归来之后,第一次进宫赴宴,与母亲一道下马车之时,那小厮灵活的趴在马车下供她踩着下马。
一夜过后,姜瑾睡得十分的安稳。
她刚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有人敲门。
看见门前娇小的身影,姜瑾笑道:“进来吧。”
只见姜乐屁颠屁颠的就端着洗漱的物件过来。
“阿月,你这是想做什么?”姜瑾有些迷惑不解的接过铜盆水放下。
姜乐古灵精怪的,有些汕汕,摸了摸鼻子道:“阿姐呀,这我听说,昨夜王侯有留宿在我们府里,可是真的?”
原来是为了君无弦啊。她就说阿月怎么这么殷情起来了。
姜瑾随意的用双手捧水招了招脸,擦了擦干水珠后来到铜镜面前。
“阿姐,我来吧我来吧,嘿嘿我来给你梳妆。”姜乐嘻嘻的笑着,拿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的在姜瑾的青丝上滑过。
阿姐的头发可真好啊,这么的柔细。
不像她自己的,粗里粗糙的,整一个的粗布一样。
想到这里,姜乐便沉闷着个脸叹了口气。
姜瑾以为她是因为君无弦的事情而苦着个脸,于是便转过头来,语重心长道:“阿月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既然选择倾慕于王侯,就得尝试着寻个机会抛头露脸才是。”
听阿姐这么说,姜乐的脸更是苦下来了。
她自然是听下人说过,王侯与阿姐乃是天仙配,就算阿姐真的无心于王侯,但是她自己这样卑微的身份,怎么能高攀上那样高等的人呢?
只能想想罢了。只有阿姐这样的人中之凤,才适合仙人般妙极的王侯,这样才是门登户对。
“罢了阿姐,阿月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是算了,算了吧。”姜乐漫不经心的梳着。
姜瑾缓慢的转回头,看着镜中的姜乐,开口道:“你能决心放下,也是件好事。”
“是,阿姐。”姜乐轻声道。
梳理完毕后,对着铜镜中的一张秀脸,姜乐忍不住羡慕的赞赏道:“阿姐这样的容貌,若是及笄后,这将军府的门槛怕都是要踏破啦!”
姜瑾闻言忍不住一笑,她轻轻摇了摇头,点了下阿月的鼻子道:“你呀,总是喜欢拍阿姐的马屁,小丫头片子。”
“嘻嘻。”姜乐笑得纯真,拉着她的胳膊摇晃着撒娇。
不过,昨天夜里她睡得昏沉,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声响,待起来后就听到下人们在窃窃私语着,说什么王侯昨夜留宿在将军府,大早上的就看到他离开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于是她便跑来询问阿姐了。
看阿姐这样,大概就是真的了。
可王侯为什么会无故的来府里留宿呢?
难不成……姜乐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姐,有些惊诧。
姜瑾有点懵,不明白阿月这一惊一乍的是做什么。
“阿姐,你和王侯,不会是那种关系吧?”姜乐咽了口唾沫。
什么什么那种关系?这丫头是迷糊了吧。
姜瑾清咳了几声道:“不要乱猜,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对着铜镜摆了摆珠钗,便打算出门去。
“哎阿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阿姐。”姜乐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理会。
这丫头太聒噪了,再不走就等着被打破砂锅问到底吧。
姜瑾出门,走在石子路上,忽觉有些熟悉,她猛然想起昨夜在此和王侯相谈。
说来,也是父亲拜托君无弦连夜进宫,将她保全回来的。
她想着,还是径直的走进了父亲的书房里。
“父亲。”姜瑾轻叩了叩门。
“进来吧。”姜怀抬眼,放下了手中的卷牍。
她缓缓进来后,掩好了房门,对着父亲礼了礼。
“阿瑾,是有什么事情么。”姜怀重新拾起一卷书简,抖了抖袖口。
沉默了一瞬,姜瑾开口道:“父亲,女儿想知道,昨夜女儿离开大殿之后,发生了何事。”
这是她目前想要确切弄明白的事情。
为什么父亲和母亲都没有派人过来传唤她回府,而是由公公过来说皇上请她留宿在宫中。
待她匆匆过去之时,还以为家人都在,才发现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留宿在此。
这点让她困惑不已,她猜想定是皇帝说了什么话,有意刁难,才会让父亲和母亲无奈之下把她扔在宫中。
那尉迟夜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要清楚了昨夜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能理通这其中。
她绝不相信就这么的简单。
阴差阳错之下,又恰巧的碰到了君无弦。
他向皇上请命顺路带自己回来。
但在马上的时候,他却说是特意过来接她的。
到了将军府,姜瑾才知道是父亲委托君无弦的,为何父亲会这样无力?
因为无力带自己回来,所以便让君无弦相助,那么,如果只是简单的留宿宫中,父亲又为何会害怕自己出事,不惜委身王侯连夜至宫中相救。
姜怀皱着眉头,摸了把胡须,叹息道:“昨夜自你离开大殿以后,皇上便说要留我等在宫中一晚。”
姜瑾敛眉,她道:“后来呢,父亲。”
后来,姜怀回皇上道:“皇上,老臣府中的马车就在宫外等候,便不劳烦皇上了”。
“可姜小姐现在人却不知何处?不如大将军和夫人先回府吧,让姜小姐今夜便住在朕安排的地方即可,明日朕定差人将姜小姐安全的送回将军府。”
尉迟夜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已经有了醉意。
姜氏拉了拉大将军的衣角,示意他们的女儿千万不能留在宫里头过夜。
“皇上,老臣可以命人去寻小女回来,夜深了,小女定是不会晃悠至远处的。”姜怀起身,来到大殿的正中央,拱手诚恳道。
尉迟夜的眼神迷离,已是醉醺醺的,他缓步走下来,对着姜怀道:“不,大将军与夫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有朕在,姜瑾是绝对不会有事的。莫不是,大将军是在怀疑朕么?”
姜氏在坐席上看着,忐忑不已。
她想了想,提着衣裙跪到尉迟夜的面前道:“回皇上,将军他不是那个意思,是……”
她还未说完,尉迟夜的眼神漆黑,走下台阶,缓缓道:“那是什么意思。”
尉迟夜一袭墨袍,眉眼清亮,右持左负的款步而行,发髻带随风飘动着。
“朕让你们先用,你们倒好,真的自己用上了。”尉迟夜的俊眉有些轻挑,语调不缓不重,却足矣让面前的众人都跪了下来。
“臣等惶恐,还请陛下恕罪。”一片请罪之辞响起,黑压压的顿时跪了几排的人。
最前头的便是君子无弦,他的表情淡淡,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姜瑾见到了来人,白皙的拳头渐渐紧攥,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
尉迟夜,尉迟夜。
她自以为能够把控住自己,但实际上,当年轻的皇帝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仍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是何人府中的小姐,为何见了朕不跪,胆子很大么。”尉迟夜故意拖着语调,一时间众人闻声皆抬起头来看她,面露惊诧之色。
姜怀大将军则是黑着脸不言不语。姜氏左右为难,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她怔怔的站着,望着眼前的人有些错愕。
直到看到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父亲铁青的脸,母亲担忧的神情,她才彻彻底底的回过了神。
姜瑾此刻,额头上开始冒起了冷汗。
“朕在问你话。”尉迟夜漆黑的眼眸仿佛要望穿她的瞳孔。
不安,无措,交织在一起。
她突然对上了君无弦清澈的眼眸,心中一跳。
姜瑾连忙跪下,努力使自己的心境平息。
“回陛下。臣女姜瑾。”她缓缓的抬起头来,如一只孤傲倔强的大雁。
尉迟夜的眼睛眯了眯,深邃的俯视凝望她道,“那你为何,方才不跪朕。”
姜瑾闻言,迟疑了一会儿。
她淡然道:“因为陛下,生得太过好看了。臣女一时看得竟痴了去。当陛下站在臣女面前的时候,臣女以为至身于梦境之中。”
说完,她顿了顿,无辜的眨了眨吧眼,道,“方才臣女回过神来,便见众位大臣女眷跪了一地,这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臣女面前的陛下却是真实的。”
言罢,姜瑾轻轻的低头,行了大礼,匍匐在潮湿的地上道:“还请皇上恕臣女不敬之罪”。
不知为何。听她如此道来,尉迟夜并没有半分气恼之意,反而觉着有些新鲜。
这一旁跪着的有着风雅之姿的,翩翩俏公子,君无弦在此。她竟还能说出为自己所惑之言么?
怕是,没那么简单罢。
尉迟夜的嘴角渐渐扯出了一丝笑意。
“哦?都道君子无弦乃我西谟,第一如玉公子。你为何会被朕的容颜所倾,朕实不及无弦也。”尉迟夜负手而立,在姜瑾面前来回慢慢踱着。
姜氏看着胆战心惊的,偷偷扯了扯姜怀的衣袖,示意他上前去替女儿求情。
姜怀火冒三丈,冷哼一声甩开袖子,低语道:“如今这事已经够给将军府丢脸的了,这下子没人能够救她!”
姜氏心如死灰,替女儿姜瑾担忧万分,暗暗祈祷着皇上不会怪罪于她。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泛起地上的点点落叶。
君无弦和众人保持着跪姿一动不动,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深深凝望着匍匐在地的姜瑾,仿佛要将她里里外外看透一般,眼神迷离。
姜瑾面对于皇帝尉迟夜的刁难问话,嗓子有些生涩,低哑道:“皇上问我为什么为您的容颜所倾,而不为西谟第一公子君无弦所痴,那是因为……”
她有些艰难,一字一句道:“那是因为,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话毕,人群里忽然爆发出阵阵怪异的声音。
只见众人个个面色涨红,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一口气憋在嗓子里难受至极。
只有大将军姜怀脸色铁青,额前青筋暴起。
母亲姜氏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君无弦此时,微微咧嘴,温润一笑,随即越笑越大声,仿佛能感染世间一般。
大臣女眷们极其错愕的望着君无弦,见他如此,众人相视一眼,也跟着再也憋不住的,放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场面一度控制不住的,充满了众人发自内心的笑声。
姜瑾的面色则是愈来愈沉,耳根子红透了。
尉迟夜手作空拳放在嘴边,也低低的笑了几声。
“咳咳,起来吧,都起来吧。”尉迟夜清咳了几声,而后对着匍匐在地上,保持着一动不动姿势的姜瑾道:“姜家的女儿,你也起来吧。”
“是。”
姜瑾缓缓的直起身子,利索的站起。还没站稳,忽觉有些头晕,险些栽倒,被尉迟夜及时的扶住。
“谢皇上。”姜瑾后退两步,与尉迟夜保持了距离。
尉迟夜望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有些愣神。
他晾晾的收回手,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对着满汉众臣负手道:“卿等今日好好畅饮,暂忘朝廷公务。朕准你们,一日期假。”
话落,各达官贵人们欣喜皆谢过,饮酒作乐。
女眷们则是羞怯万分,围绕在君无弦的身边打转。
姜瑾扫视了一眼座位席,找到了母亲姜氏。
她重重的松了口气,寻了过去。
“母亲。”
姜瑾低低唤道。
“阿瑾啊,你当真喜欢皇上?”姜氏面露忧色,执起她的玉手拉至自己身旁坐下。
姜瑾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非也。”
姜氏叹息,语重心长的轻拍她的手背道:“也罢,为娘的阿瑾迟早是要长大嫁人的。若阿瑾欢喜,母亲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想法子让你嫁予皇室。”
姜瑾没有回答,她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里一切的一切,都重回到了原点。
她心中有太多的苦痛无法言之,九族的性命都重重的压在她微薄的身躯上,使她无法喘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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