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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穿越后,医女名扬天下楚墨尘卫明妧

洛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上了桌,苏氏就一个劲的往明妧里夹菜,吃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她夹菜的速度,她自己反倒什么都不吃。比起她,苏氏更应该多吃饭,她气色不足,显然女儿失踪这么久,她没胃口,形容消瘦,这会儿看着精神,完全是太高兴了,精神振奋,坚持不了多久的。明妧给她夹鱼,道,“娘也吃。”苏氏眼泪在眸底打转,这是女儿病后,第一次给她夹菜,乖巧懂事,就算她再没有胃口,也会吃下去。她吃完,明妧就继续给她夹,竟将一碗饭都给吃完了。赵妈妈站在一旁,都高兴坏了,老泪纵横,这么多天,夫人可算是正经的吃了一顿饭。苏氏走后,明妧闲来无事,就在屋子里打转,古色古香的屋子,多宝阁上摆了各种玉件瓷器,精美华贵,价值不菲,这里敲敲那里看看,天就黑了。白日里睡久了,晚上就不困,况且明妧一直...

主角:楚墨尘卫明妧   更新:2024-11-09 1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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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墨尘卫明妧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穿越后,医女名扬天下楚墨尘卫明妧》,由网络作家“洛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了桌,苏氏就一个劲的往明妧里夹菜,吃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她夹菜的速度,她自己反倒什么都不吃。比起她,苏氏更应该多吃饭,她气色不足,显然女儿失踪这么久,她没胃口,形容消瘦,这会儿看着精神,完全是太高兴了,精神振奋,坚持不了多久的。明妧给她夹鱼,道,“娘也吃。”苏氏眼泪在眸底打转,这是女儿病后,第一次给她夹菜,乖巧懂事,就算她再没有胃口,也会吃下去。她吃完,明妧就继续给她夹,竟将一碗饭都给吃完了。赵妈妈站在一旁,都高兴坏了,老泪纵横,这么多天,夫人可算是正经的吃了一顿饭。苏氏走后,明妧闲来无事,就在屋子里打转,古色古香的屋子,多宝阁上摆了各种玉件瓷器,精美华贵,价值不菲,这里敲敲那里看看,天就黑了。白日里睡久了,晚上就不困,况且明妧一直...

《结局+番外穿越后,医女名扬天下楚墨尘卫明妧》精彩片段


上了桌,苏氏就一个劲的往明妧里夹菜,吃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她夹菜的速度,她自己反倒什么都不吃。

比起她,苏氏更应该多吃饭,她气色不足,显然女儿失踪这么久,她没胃口,形容消瘦,这会儿看着精神,完全是太高兴了,精神振奋,坚持不了多久的。

明妧给她夹鱼,道,“娘也吃。”

苏氏眼泪在眸底打转,这是女儿病后,第一次给她夹菜,乖巧懂事,就算她再没有胃口,也会吃下去。

她吃完,明妧就继续给她夹,竟将一碗饭都给吃完了。

赵妈妈站在一旁,都高兴坏了,老泪纵横,这么多天,夫人可算是正经的吃了一顿饭。

苏氏走后,明妧闲来无事,就在屋子里打转,古色古香的屋子,多宝阁上摆了各种玉件瓷器,精美华贵,价值不菲,这里敲敲那里看看,天就黑了。

白日里睡久了,晚上就不困,况且明妧一直是个夜猫子,连夜做手术也是常有之事,白天睡的香甜,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揉了一夜的手腕,真是煎熬。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下,似乎也没有过多久,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间就又被叫醒了,睁开眼睛,天才麻麻亮,屋子里还点着灯烛。

明妧想死的心都有,可别告诉她,古代大家闺秀都要这么早就起来的!

周妈妈吩咐雪雁拿衣裳,见明妧一脸抑郁,她忙解释道,“姑娘快起来,苏老夫人病危了,苏家派人来传话,想见您和夫人最后一面,耽误不得。”

这是真耽误不得。

明妧掀开被子就下床了,在医院里,见多了不少小辈赶不及回来,没能见上最后一面的,靠着墙哭晕过去的都有,那种遗憾,是会愧疚一辈子的。

急慌急乱的穿好衣裳,便直奔幽兰苑,刚到院门口,苏氏就红着眼眶被赵妈妈扶了出来。

明妧对苏老夫人完全没印象,方才偷偷问了喜儿,才知道外祖母很疼她,只是见惯了生老病死,心格外的硬,眼眶红不起来,这会儿看苏氏心疼,才有了几分感觉。

没有耽搁,一行人直奔侯府大门,坐上马车,就朝苏家奔去。

马车内,苏氏哭的伤心,哀痛欲绝,明妧都同情她了,这女人太命苦了点儿,亲儿子失踪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亲娘又要挂了,这是要活活整死她啊。

侯府离苏家有些远,但这时辰,街上行人少,马车一路狂奔,小半个时辰就到苏家了。

“姑奶奶可算是回来了,”苏家小厮急切道。

苏氏下了马车后,都顾不上明妧,丫鬟几乎是扶着她往府里跑,明妧不敢跑,这裙裳太长了,她还没有穿习惯,一跤摔了就太惨了,只能脚步提快几分,轻提裙摆紧赶慢赶的追上去。

大半刻钟,才从大门口到苏老夫人住的秋水院,彼时天已大亮,阳光普照,院子里挤了一堆的丫鬟婆子,都在抹眼泪。

屋子里,更是哭声不断。

明妧也不认得谁是谁,只觉得屋子里挤满了人,抽抽泣泣,叫人闷的慌,差点犯职业病喊安静了。

苏氏早扑到苏老夫人怀里了,天还暗着就派人去定北侯府喊她,可见是有多凶险想见她了,苏老夫人脸色苍白,双眸无神,进气多出气少,半天都囫囵不清一句话。

来的路上,明妧从苏氏那里得知,苏老夫人病了有两三个月了,断断续续总不见好,她一失踪,苏老夫人的病就没再好过,几次凶险,都因为还想再见她一面,苏氏劝她挺下去,说明妧一定会回来的,老夫人一口气吊着,才勉强扛到今天。

昨天一高兴,苏氏就派人传了话,大概老夫人心一松,心里没了牵挂,就扛不住了。

苏老夫人看着女儿,话说不了,但眼泪没少流,她浑身无力,丫鬟帮她擦了眼泪,她才看清楚明妧,张了张嘴,费了大力气才喊出来两个字,“妧儿……”

明妧这才上前,握着苏老夫人抬起的手,一边喊外祖母,一边流眼泪,一边给她老人家把脉,看看还有没有的救。

她身子遮着,没人看得见,但是她眉头拧紧了,在心底骂了一声庸医。

她回头望着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外祖母说。”


明妧是真不会,拉了一旁的师傅教她,很快就上手了。

受她感染,苏阳也撸起衣袖加入其中,管事的见他们玩泥巴,还玩的不亦乐乎,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玩的,拉坯伤手啊。

失败了三回之后,明妧总算塑了一个像样点的,就是造型和一般的杯子差别有点大。

喜儿的造型还凑合,就是硬生生的把杯子给做成了碗,再做下去可能要成汤碗了。

半个时辰后,明妧有些累了,就收了手,叮嘱师傅要给她烧好。

烧瓷师傅不敢保证,明妧也不好为难人家,毕竟她做的又不是什么珍品。

洗了手,将锦袍上的泥巴擦了擦,就出小院了。

见时辰还早,苏阳笑道,“是直接回府,还是去街上逛逛?”

这还用问么,当然去逛街了,前世没逛的街,这一世补上,在苏家出门还容易些,回了侯府,可就不容易了,明妧找了个一本正经的理由,“苏瑶表妹她们帮我罚抄,也不知道她们喜欢什么,表哥帮我挑件礼物当做答谢吧。”

苏阳失笑,“祖母压根就没打算罚你,要不是你在,她们两个受罚更重。”

“要不是我,她们估计都不用挨罚。”

明妧嘴角微翘,莹莹如水的眼睛,带着一种清澈无波的透明。

上了街,明妧就到处晃荡了,苏阳跟在后面做钱袋子,喜儿负责拎东西。

在一卖香囊的小摊子处,明妧拿了香包嗅着,小摊贩一脸古怪的看看她,又见苏阳一脸宠溺,想到世家子弟不乏龙阳癖好,暗抖了下身子,眸底闪过一抹唾弃……差点没把苏阳给气死。

那边一男子骑马过来,在马背上就喊道,“苏兄,你可真叫我好找!”

明妧回头,那男子翻身下马,苏阳笑道,“齐兄找我有事?”

男子正要说话,见明妧在一旁看着他,他多看了明妧几眼,笑道,“苏兄,我去苏家找你,小厮说你陪表妹出府了,你府上的小厮什么时候也会撒谎了?”

苏阳尴尬,小厮没撒谎,谁想到明妧会在马车里换了男装。

明妧一脸坦然,苏阳介绍道,“这是我远房表弟,我带他来街上逛逛,表妹……身子不适,方才提前回府了。”

男子朝明妧作揖,“在下齐征。”

明妧回礼,“我叫元铭。”

喜儿听了眨眼,姑娘叫元铭,那她岂不是要叫二喜了?

儿戏啊!

介绍过后,男子拉着苏阳就走,苏阳不去,男子就道,“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明妧见男子是真急,都恨不得把苏阳扛走了,便道,“表哥,你随齐少爷去吧,我带小厮在街上逛逛。”

“你一个人逛街,我不放心,”苏阳望着明妧道。

喜儿沉默:表少爷,我不是人啊!

男子听了,就道,“元兄也一起吧,就在前头不远。”

说着,不容明妧拒绝,男子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就往前走。

苏阳脸都紫了,道,“齐兄快松手,我表弟手腕有伤。”

齐征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松了,其实他抓的是左手,明妧右手并未受伤。

不止松开了明妧,连苏阳一起放开了,齐征向明妧作揖赔罪,他是太着急了。

明妧摇头笑道,“没事,表哥是太紧张了。”

齐征松口气道,“没事就好,先救命吧,一会儿要杀要剐,我都悉听尊便。”

急到这种程度,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跟着齐征往前,进了醉仙楼。

蹬蹬蹬上了二楼,芙蓉间。

屋内,有五六位少年在,年纪和苏阳不相上下,看到苏阳来,都起身寒暄,见到他们,苏阳敛眉了,“这是出了什么事,把你们都叫了来?”


一条宽敞的官道上,车夫赶着一驾马车往前奔去。

喜儿掀开车帘看窗外,青山绿水,还有来往的路人。

看到有人,喜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妇人恼道,“看什么看,有病啊。”

被骂了,喜儿一点也不恼,咯咯的笑起来。

她们终于出来了!

她们终于到了人多的地方了!

比起喜儿的兴奋,明妧要沉稳的多,她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喜儿望着她,憋不住了想说话,便找话题聊,“姑娘不是能救那男子吗,他们要带你一起进京,你为什么说自己医术一般,先前都是骗那男子的?”

明妧揉着手腕,道,“我手腕受伤了,十天之内用不了银针,跟他们走也没用。”

当然,这只能算是一部分原因。

她毕竟是定北侯府嫡女,只是掉下了悬崖,就会高超医术了,说出去没人会信,就喜儿还总以为她是在吹牛,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而那男子,被人伤的那么重,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了,伤他之人必定强大,坏那些人好事,只怕她会没好果子吃。

断了的骨头已给他接好,眼睛虽然失明,但她留了药方在他的荷包里,没有涉险的必要。

“回了定北侯府,不要说我会医术的事,”明妧叮嘱道。

“奴婢一定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说。”

其实她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她可不想有人说她往姑娘脸上贴金片。

进了城,便直奔定北侯府,只是车夫不知道定北侯府在哪儿,全靠喜儿指路。

离定北侯府还有两条街,偏偏马车坏了,明妧和喜儿就只好下车步行回府。

不过好在路不远了,喜儿还知道一条小道,不消两刻钟就能回府了。

喜儿激动的手舞足蹈,而明妧做的第一件事则是买了几个肉包子。

你永远也无法想象她和丫鬟啃着肉包子穿过小巷,和一支送丧的队伍不期而遇,吓的那些抬棺材的小厮连棺材都摔了。

“大……大姑娘?”

“喜儿?!”

那些小厮眼睛瞪如铜铃大,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不怪他们这么受惊了,他们在给她办丧事呢。

真的是没有比这更晦气的了。

紧赶慢赶的回府,正好参加自己的丧礼……

不过办的倒是挺风光的,阵仗不小,但明妧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有这么多人出去找她们,她们也不至于在崖底待那么久。

死后的风光,要来何用?

没有记忆,这些人谁是谁,她一个也不认识,以至于自己亲爹定北侯站在她跟前,双眸含泪,她还一脸茫然,心想这大叔还挺养眼。

喜儿拽了她衣袖,低声道,“姑娘,是侯爷啊。”

明妧脸上闪过讶异,竟然是她爹,这两滴眼泪倒是挺真诚的,明妧陌生且淡漠的眼神,定北侯额心皱紧了,“妧儿不认识爹爹了?”

喜儿忙替明妧解释,“姑娘从悬崖上摔下去,伤了脑袋,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定北侯眸底闪过一抹沉痛,抬手摸明妧的脑袋,哽咽道,“回来就好,能活着回来就好。”

街上人来人往,不是谈话的地方,女儿回来了,丧事自然没有办的必要。

定北侯率先回府,明妧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侯府里只要见了她的,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定北侯走的很快,明妧几乎小跑着才跟上,喜儿在一旁道,“应该是去幽兰苑见夫人。”

回来之前,喜儿把侯府大致的情况都和她说了,方才明妧没能认出定北侯,喜儿怕她一会儿再喊错人,特意提醒下。

进了屋,就看到一端庄貌美的夫人靠在大迎枕上,脸色苍白,眼眶红肿,猜也能猜到是痛失爱女,伤痛欲绝的定北侯夫人苏氏。

“妧儿……”

一声简单的轻唤,明妧心头一酸,几乎不受控制的,她就扑倒她怀中去了,喊道,“娘。”

这份浓烈深厚的感情,肯定不是她的,但苏氏的怀抱一如前世娘亲(逼婚前的),让她觉得温暖。

苏氏抱着女儿不撒手,生怕这是一场梦,醒来女儿又不见了。

定北侯见明妧被抱的难受,笑道,“妧儿回来是好事,怎么反倒哭成这样了。”

苏氏松开怀抱,泪水模糊双眼,她看不清女儿,赶紧拿帕子擦干净,她紧握明妧的手,看着明妧清瘦的脸,苏氏就知道她吃了很多苦头,容貌变化不大,但是眸底的光彩却大相径庭。

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说不出的明澈。

小时候的卫明妧聪慧机灵,人见人爱,可是在她八岁那年落了水,大病了一场,人就没有以前那么灵光了,胆小了许多,怕见生人,怯懦的眸底像是凝了一块化不去的雾霭。

女儿一丁点儿的变化,苏氏都看在眼里,她欣喜而激动道,“妧儿,你好了?”


苏老太爷惊讶,连赵院正都看不懂的药方,还能随便用吗?

赵院正拿了药方,过去给苏老夫人把脉,又是半天。

等收了手,他就惊叹连连了,“这药方不止医治老夫人的寒热之症,还帮老夫人调理身子,医治一些陈年旧疾。”

说着,赵院正看向苏老太爷,笑道,“这可不是一张医书上会写的药方。”

医书上的药方,是一方一病,多方一病,而这药方是一人一方,换个人就不适用了。

赵院正一番话,说的苏家人面面相觑,明妧不是说药方是医书上的?

刚这样想,赵院正就起身道,“府上有这样医术超绝的神医,我就安心了,那天我从苏家去镇南王府,镇南王问起老夫人情况,我就多说了几句,本意是想镇南王府来苏家请大夫,却不曾想镇南王会直接登门求亲……”

让苏二姑娘嫁给镇南王世子,治得好倒是一桩良缘,如果治不好,那就是害了人家苏二姑娘。

现在苏家有神医,医治好镇南王世子的病应该不是难事,他就不用为多嘴多舌愧疚不安了。

赵院正诚心赔罪,苏大太太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眼泪直往外涌,她背过身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女儿和镇南王世子结亲,是赵院正无意撮合的。

苏老太爷望着明妧,眼神有些复杂,他专程让人请赵院正,一来是看药方,二来还是为了明妧的手腕,却没想到她开的药方,连赵院正都不,那还有让赵院正看的必要吗?

妧儿医术高超,是否能让她去帮镇南王世子看看,只要医治好世子,这桩亲事就可有可无了,可她一个大家闺秀……

等苏三老爷送赵院正离开,明妧就上前一步,轻揉手腕道,“明妧只是手腕疼,才让表妹代写药方,却不想连累了她,我这就去镇南王府试着帮镇南王世子解毒,帮表妹把亲事退了。”

苏老太爷看着她,道,“这事错不在你,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去镇南王府给人治病?”

苏梨是他孙女,明妧是他外孙女,他不能顾一个,就不顾另一个了。

苏老太爷疼她,明妧知道,但祸因她而起,她就该负责灭了,最讨厌的还是镇南王世子,信送了,也让暗卫给他传了话,为什么就是不来退亲呢,亲事退了,皆大欢喜不好么?

一旦送上门,可就落了下乘了,明妧暗气。

在明妧心里,没有多少男女大防,解决问题是最重要的,她出了门,还顺带把苏阳叫了出来,道,“表哥,借一套男装给我。”

“你真打算去镇南王府?”苏阳不大赞同。

明妧点头。

“我陪你一起去,”苏阳道。

明妧没有反对,就算苏阳不提,苏老太爷也会妥善安排的。

明妧回了小跨院,很快,丫鬟就拿了两套男装来给她,不止她,连喜儿都有一套小厮衣裳,细致周到。

喜儿还从未穿过小厮的衣裳,很兴奋。

然而,刚换完衣裳,一大盆冷水就浇灭了她们,丫鬟在门外道,“表姑娘,镇南王府派人来了。”

喜儿听了就道,“肯定是来退亲的!”

“去看看。”

明妧抬步就往外走,只是前脚出门,后脚那传话的丫鬟走着走着,就往前一栽,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那边一清扫落叶的小丫鬟也倒在台阶上。

喜儿吓的忘记了大叫,只抓紧了明妧的衣袖,明妧四下张望,咬牙道,“出来!”


一夜好眠。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柩照射进来,满室温馨。

床上的人儿伸着懒腰,半睡半醒的眼神很是朦胧,只觉得一身骨头都睡酥了。

外面,喜儿端了热水进来,氤氲热气让她清秀小脸朦胧了几分,将铜盆放下,她过来拢纱帐,笑道,“姑娘可算是醒了。”

明妧揉着颈脖子,想着这里是苏家,喜儿的语气,她随口问道,“我起晚了?”

喜儿摇头,“倒也不算晚,只是老夫人病情大有好转,舅太太和表姑娘们一早就来请安了。”

这还不算晚呢,人家都来请安了,她还倒床呼呼大睡,明妧连忙掀开被子,喜儿过来伺候她穿戴洗漱。

跨院很小,屋子隔音效果又差,明妧刚打扮完,外面就传来丫鬟的请安声。

苏大太太来了。

屋内,苏氏用完早饭,正漱口呢,见苏大太太过来,苏氏连忙把茶盏放下,笑着起身道,“我正要去正院呢,你怎么过来了?”

苏氏气色一般,起猛了些,身子都有些晃,苏大太太赶紧过去扶她坐下,道,“你这性子,就是太倔了些,身子骨不好,还偏要逞强,你要累垮了,老夫人即便痊愈了,也不会高兴的。”

苏氏昨晚抄佛经替老夫人祈福,差不多到后半夜才睡,谁也劝不动她。

苏氏挤出一抹笑来,道,“我睡不着,闲着更容易胡思乱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常起猛一些就会头晕,缓一会儿就好了。”

苏大太太在心底叹息,知道苏氏这些天过的煎熬,便寻些高兴的话题道,“明妧的药方管用,昨儿一夜,老夫人的病就去了一半了,今儿早上吃的比以往一天加起来都多。”

能吃是福,尤其在病了痛了的时候,能吃饭,小辈们也能安心几分。

吊了半个月的心,仿佛随着老夫人那一碗粥一起落回了腹中。

苏家总算是能喘口气了。

明妧进屋,正好听到这一句,她道,“我就说外祖母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娘偏不信,这回总该信了吧。”

苏氏嗔了明妧一眼,道,“用过早饭了?”

“……还没。”

苏氏就道,“先去吃早饭,一会儿跟我去给你外祖母请安,然后再去东宁侯府给人家沈姑娘赔不是。”

吃早饭,再请安,明妧无话可说,可去东宁侯府给人家沈姑娘赔不是,她就不甘不愿了,她失踪那天,定北侯府的马车是连累沈姑娘撞了脑袋,可马车里坐的又不是她,她倒霉在崖底待了那么久,回来都没能好好歇一天,就急着要她去赔不是,是不是亲娘啊?

见明妧不情愿,苏大太太就道,“妧儿才刚回来,你对她这么严厉……”

话还没说完,苏大太太的声音就没了,苏氏不让她帮明妧说好话。

明妧能怎么办呢,当着苏家的面,她也不能忤逆苏氏啊,再者,谁都以为马车里坐的就是她,撞了人,理应亲自登门道歉。

使小性似的,明妧都不请安就转了身。

只是走到屏风处,她停了下来,丫鬟要说话,被她用眼神扼止。

屋内,苏大太太不赞同道,“明妧好不容易才恢复,又这么乖巧懂事,沈姑娘受伤更不是她的错,你对她这么严格做什么?”

苏氏叹息,不忍道,“我也不愿意,方才侯爷给我送了信来,四皇子和柔儿会来探望老夫人,柔儿已经嫁给四皇子了,妧儿把四皇子给忘了正好,我怕她见了四皇子又想起来,到时候……”

苏大太太连连点头,“避开些好。”

喜儿在一旁听得紧张,生怕明妧冲进去说不去,结果明妧只翻了一白眼,便退出屋外。

苏氏是爱女心切,爱她也爱卫明柔,把她支开是为了她们好,明妧无话可说,但有句话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能一辈子不见四皇子和卫明柔吗?

就算四皇子和她有婚约,卫明柔只是代嫁,难道她还会去争去抢不成,这么掉份的事,打死她也不会做的。

不过她这么说,未必会有人信,明妧就懒得解释了,左右赔礼少不了,早去晚去都是去。

用了早饭,请了安后,明妧就带着喜儿去东宁侯府。

因为是赔礼,讲究诚心诚意,就没有让苏梨她们陪着,免得有施压之嫌。

出了秋水院,明妧一边往前走,一边问喜儿道,“方才夫人把你叫去,说了什么?”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姑娘,喜儿吐舌头道,“夫人交给奴婢二百两银子,说是赔罪完,时辰还早的话,让奴婢带您上街上转转,买些喜欢的东西。”

这句话,正中明妧下怀,连登门赔不是那点不愉快也因为可以逛街烟消云散。

苏家离东宁侯府有些远,穿过闹街时,马车走走停停,格外的难受,明妧头晕乎乎的恨不得下地步行了,车夫解救的声音方才传来,“姑娘,东宁侯府到了。”


齐征一屁股坐下,灌了一盏茶,另外一少年过来道,“齐兄和孟兄去找孟老先生,不小心打翻了灯烛,将桌案上的画作给烧了,就算火扑灭的及时,也还是烧的面目全非,你也知道孟老先生的脾气,要叫他知道,齐兄和孟兄闯下这么大祸,他肯定会不留情面,要山长将他们逐出书院,孟兄在书院和孟老先生周旋,齐兄则拿着被烧掉的画作找我们赶紧再补一份,可其中有两份不知道是谁的,苏兄画技高超,临摹的足以以假乱真……”

他们口中的孟兄是孟老先生的嫡孙,连亲孙子犯错都不留情面,可想齐征会有多惨了。

“临摹还是真迹,瞒不过孟老先生,”苏阳不赞同道。

齐征则道,“画作昨儿才交的,孟老先生还没看过。”

又不是什么大家画作,孟老先生不会往临摹上想的。

齐征求苏阳帮忙,苏阳人都来了,这么多人都帮了,他也不好起身就走。

“画作在哪儿?”苏阳问道。

“这边……”

那边桌子上,摆了两幅画,一幅山水,一幅仙鹤。

被烧掉的部分不多,在右上角题词部分,苏阳道,“临摹可以,可这题词……”

不同的脑袋,想的题词可不一样,而且画技可以模仿,字迹没有,可模仿不了。

齐征道,“这事,方才我们都想过,字迹可以模仿山长和孟老先生的,山长的字苍劲又不失飘逸,书院的学生最爱他的字,孟老先生的字洒脱,浑然天成,都是最不容易叫人起疑的。”

苏阳笑道,“我是不帮忙不成了?”

齐征一脸乞求。

苏阳斜了他几眼,仔细看画作,先临摹山水图,他画的很快,而且一模一样,反正混在一起,明妧是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临摹的。

画好了图,就要题词了,苏阳问道,“题什么?”

齐征轻咳道,“苏兄帮人帮到底,帮忙想个?”

苏阳把笔放下,齐征回头,那几位同窗都坐下了,喝茶吃点心,只差脸上没写着:不要找我。

齐征眼睛扫了一圈,然后望着明妧了,“元兄一看就才华洋溢,你看题什么词比较好?”

明妧哭笑不得,这是逮一个算一个呢,不过这幅画,她正好有一句合适的词,便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句如何?”

齐征拍手道,“就这句,不能更合适了。”

苏阳笑道,“这句诗很好,就是太大气了些,你确定书院里的同窗做的出来?”

好像是没有这么有才的,齐征望着明妧,“有没有低调一点的?”

“……没有了。”

被她记住的诗句本来就没几句,但凡记住的都是脍炙人口流传百世的名句,这也是为什么穿越女一张口就惊艳世人的原因,而且对于大部分穿越女来说,脑子里的古诗都是用一句少一句,有时候是天纵奇才,有时候就是草包一枚啊……且用且珍惜。

明妧腹诽的想。

“就这句吧,到时候孟老先生夸赞几句,人家一高兴,指不定就不戳破了,”齐征想的很开。

苏阳摇摇头,把诗句添上。

临摹完这一幅,又临摹仙鹤图。

方才帮了忙,被齐征盯上了,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明妧颇不适应,借口净手出了门。

站在回廊上,听楼下食客闲聊,聊的正好是镇南王世子:

“听说镇南王世子眼疾一直没有好转,一定要冲喜不可?”

“是这么说的,本来都挑中苏家二姑娘了,不知道怎的,又把亲事退了。”

“镇南王世子双目失明,腿还断了一只,苏家姑娘嫁给他是太委屈了些,现在亲事退了,又非冲喜不可,不知道谁家姑娘要倒霉了呦。”


可苏家不知道楚墨尘和暗卫都认得她,再易容打扮,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明妧靠着马车闭目养神,马车走走停停,还真睡着了,到了镇南王府,喜儿推她道,“公子,镇南王府到了。”

明妧醒过来,喜儿手里拿着斗笠,明妧伸了脑袋,喜儿帮她把斗笠戴好,钻出马车,就看到镇南王府跟前两座威武的石狮子,鎏金的匾额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知道苏阳是带大夫来给楚墨尘治病的,镇南王府的总管客气迎出来,道,“苏三少爷里面请。”

苏阳笑着点头,就迈步进了镇南王府。

明妧紧随其后,喜儿则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四下张望,满脸都是兴奋,这可是镇南王府啊,是京都最权势的王府了,连皇上的胞弟靖王爷都要靠后。

怕喜儿露馅,隔着一层纱,明妧瞪了她一眼,喜儿就安分了。

跟着总管走了小一刻钟,就到楚墨尘住的沉香轩了。

去的凑巧,楚墨尘正在挨训斥呢,镇南王妃刚知道他让人去苏家退亲的事,苏家名誉天下,苏家姑娘德才兼备,就算他没有病,完好无损,也配得上他,他对人家苏姑娘有什么不满的,要去登门退亲。

楚墨尘只一句,“父王挑的,我不喜欢。”

赵风在一旁,嘴角微抽,明明不是王爷挑的,是世子爷自己,他怎么一股脑全推王爷身上。

然而,很管用,镇南王妃脸沉着,什么也没说。

丫鬟上前,道,“王妃,苏家三少爷带了大夫来给世子爷治病。”

镇南王妃听了,就道,“快请。”

还真来了,楚墨尘嘴角一抹笑忽闪而逝。

很快,丫鬟就领着苏阳和明妧进屋,隔着层薄纱,明妧朦胧间被镇南王妃的美貌给狠狠的震了一把,说是惊为天人一点都不为过,难怪镇南王世子长得美绝人寰人神共愤,有这么漂亮的母妃,长歪了才叫不正常。

苏阳上前给镇南王妃见礼,镇南王妃替楚墨尘赔不是,镇南王贸然登门定亲,这才几天,就退亲了,肯定给苏家添乱了,苏家还能送大夫来给她儿子看病,是苏家宽厚。

说了几句,镇南王妃就望向明妧了,问道,“这位大夫是?”

苏阳笑道,“唤她一声明公子即可。”

明妧朝她作揖,然后望向楚墨尘,隔着薄纱,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既然是来替人治病的,少不了要给他把脉,丫鬟搬了凳子来,明妧坐下,楚墨尘把手伸出来,搭在轮椅扶手上,明妧白皙的手搭上去,看的苏阳眉头皱紧了。

楚墨尘笑道,“不愧是大夫,明公子的手比丫鬟的还要柔软几分。”

话音未落,明妧手一用力,他就倒抽气了。

镇南王妃知道儿子活该,虽然心疼,却什么话都没说。

等明妧收了手,镇南王妃才问楚墨尘病情如何,明妧粗了嗓子,笑道,“王妃多虑了,世子手里有良方,继续服用,不出几日,就能看见了。”

这女人……

感觉到镇南王妃有些生气了,楚墨尘就望着赵风,赵风嘴角扯了下,忙解释道,“那药方,世子爷才服用了一回,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明公子说有效,就应该是真有效了。”

眼睛能治好,镇南王妃松了一口气,又问明妧断了腿能不能站起来。

腿当然能治了,这话她在崖底就告诉过楚墨尘,只是她现在手腕受伤,用不了针法,不过既然是大夫,肯定要帮他看看腿的。


苏氏脸火辣辣的烧着,无从辩驳。

这还算骂的中听了,再难听的话,明妧都有心理准备,她算是把苏家给坑了,明妧望着老太太道,“是我自己要这么穿的,和苏家无关。”

老太太不喜被人忤逆,对明妧更是零容忍,她脸色一阴,就像天空上层层叠叠的乌云,让人觉得压抑,她冷道,“和苏家无关?你倒是孝顺,替苏家摘了个干净,你是住在苏家,不是住在大街上!”

二太太坐在一旁,一脸看热闹的神情。

身后屏风处,有叮铃悦耳声传来,四姑娘卫明绮、五姑娘卫明依,还有表姑娘谢婉华走进来。

见老太太铁青的脸色,几人脚步都放慢了一些,没敢上前,在一旁站着,眼珠子咕噜噜围着明妧周身打转。

苏氏都没敢替明妧求情,住在苏家,明妧又是外孙女,苏家有责任管教和约束她,容着她女扮男装,任是到了谁那里,都是苏家和她管教无方。

苏氏走近一步,望着明妧道,“妧儿,告诉娘,你为什么装男装?”

苏家重规矩,如果不是不得已,苏家不会允许明妧胡闹,更何况这身衣裳还是阳儿的。

明妧头微低,道,“那天,娘一早回了侯府,我知道是为了长房过继子嗣的事,我更知道大哥失踪是您和爹爹还有祖母心底的痛,以前明妧不懂事,现在明妧恢复了,也想尽一份力。

喜儿告诉我说道士给我算过,将来我会把大哥找回来,可我是女儿身,平常上街都不容易,又怎么敢随便在街上和外男说话,我一直在想这事,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我还真梦到了,我和大哥称兄道弟,我真的将他找了回来……

我把这事和外祖父一说,他说曾在书上看到过这种情形,我和大哥是一母同胞,或许是兄妹之间有所感应,我要女扮男装,外祖父不同意,我央求了表哥好久,他心疼娘,心疼我,又受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才拿了一套男装给我,本来是打算换了再回苏家的,只是街上买的糖人融化粘在了裙子上没法换,下马车就被李妈妈堵了个正着……”

明妧说到最后,声音弱不可闻,但她抽空扫了李妈妈一记埋怨的眼神可是杀伤力很强。

谢婉华站在一旁,低呼道,“不会大表哥将来真的是大表姐找回来的吧?”

苏氏眼眶通红,一把将明妧抱住,哭道,“娘就知道,妧儿不会无缘无故穿男装,苏家更不会如此不讲规矩……”

提到失踪的大少爷,老太太眼睛也湿润了,城儿失踪那天,还在她怀里撒娇,要她给他拿糕点,她怕太甜了会坏牙不许他多吃,想到这些,老太太心如刀割。

明妧却对谢婉华的话感兴趣,道,“娘,你不是让我在苏家陪外祖母吗,祖母这么急着叫我回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氏抹了眼角,道,“老天爷保佑,苏家列祖列宗保佑,不仅你平安回来,你爹还遇到了神医,他的陈年旧疾能治好了,明儿你祖母要去佛光寺还愿,让你一起去,顺带再给你算算命。”

还愿是好事,说明所求愿望实现了。

可她是在佛光寺失踪的啊,难道她们就不知道避讳吗,还让她去?

直觉告诉明妧,苏氏说的最后一句顺带,让她去佛光寺算命才是重点。

她将怀疑压下,道,“那我穿男装去。”


他从那边骑马过来,隽秀俊美,器宇不凡,远远的就看到明妧,即便戴着面纱,也还是把她认了出来。

翻下马背,他走过来,脸上洋溢着笑道,“表妹这是在逛街?”

明妧看了清雅轩一眼,浅浅一笑,“我来挑几本书。”

苏阳挑了下眉头,道,“表妹想看书,怎么不告诉我,清雅轩有的书,府里都有。”

“临时想起来的,”明妧笑道,“表哥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苏阳轻咳一声,道,“我就是来清雅轩的。”

喜儿在一旁,问道,“表少爷,清雅轩京都第一书坊的名头真的被状元坊给抢走了吗?”

其实不用问,看清雅轩这么冷清,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只是喜儿有些不敢置信,她和姑娘才失踪一个月啊,怎么就这样了,都快有一种山中一日,世上已千年的错觉。

苏阳轻点头,怅然道,“清雅轩的生意较一个月之前比差了八九成。”

明妧看着苏阳,见他眸底有无奈,便问道,“怎么会这样?”

苏阳轻叹道,“这事说来话长,祖母病重,如果真出了什么万一,大伯父和三叔他们就要辞官回府守孝,三年时间不短,朝堂……”

朝堂上的事太复杂,苏阳怕明妧不爱听,就直接省略了,道,“状元坊早有和清雅轩争高下的心思,近一年来一直在筹划,在苏家悲痛之际,杀了苏家一个措手不及。”

状元坊的书,苏阳也看了,平心而论,纸张与苏家略胜一筹,价格还要便宜一成,换做是他,也会选状元坊。

他们往里走,清雅轩管事的过来,道,“三少爷,怎么是你来了,二老爷呢?”

苏阳就道,“府里来了贵客,父亲走不开,就让我一趟,出什么事了?”

管事的头痛道,“状元坊这一回,是赔本也要拖垮咱们苏家啊,状元坊出的价高,那些给咱们清雅轩抄了三年书的书生要咱们也涨价,不然就不干,已经走了几位了,还有几位在后院,我是怎么劝也挽留不住。”

状元坊出的价高,人家要求涨价也无可厚非,可苏家挣钱的生意不多,都是一群清贵老爷,做起文章来是一等一的,可要论钻营,还不及几位太太,而且老太爷喜欢藏书,尤其是孤本善本,还有那些名家画作,不知道搭进去多少钱。

再这样下去,不出三个月,清雅轩就维持不下去,关门大吉。

二老爷来都不一定摆的平,让三少爷过来,三少爷少不更事,能顶什么用啊。

不过就算不顶用,苏阳态度是急切的,直接去了后院,明妧自然也跟去瞅瞅了。

后院不小,天气好,有小伙计在晒书,墨香扑鼻,煞是好闻。

正堂内,坐着六位穿戴素朴书生,有些衣袖处还有墨迹,见苏阳进来,他们都起身见礼,然后看着他。

明妧则被一旁堆的人高的书给吸引了,随手拿了一本翻看着,繁体字,连蒙带猜,勉强也能看懂。

那些书生朝苏阳作揖,先道谢,“清雅轩一直比别的书坊宽厚,每本书的钱不比他们少,还允许我们从清雅轩借书看,我们都很感激,但我们都要养家糊口,状元坊每本书比清雅轩多三十文,也允许我们借书,我们……”

苏阳是来说服他们的,可是一进门,就被他们给说服了。

他望着管事的,管事的摇头,决不能涨价。

苏阳就犯难了,涨价,苏家涨不起,不涨价,他们不抄书了,清雅轩无书可卖,就更维持不下去了。

明妧想听听苏阳是怎么说服他们留下的,结果等了半天,他一个字没有,虽说沉默是金,但不能把这样的沉默当成是金子给这些书生啊。

明妧摇头好笑,拿了书走过来,笑道,“几位小哥应该知道状元坊出这么高的价格给你们,是想拖垮清雅轩,一旦清雅轩关门大吉了,你们觉得状元坊还会给你们这么好的待遇吗?”

几位书生面面相觑,显然也都知道不会,但其中一书生摇头道,“做生意的事,我们不懂。”

明妧轻笑,手里的书翻了几页,葱白如玉的手指看的几位书生耳根轻红,明妧道,“也不能说状元坊一定不会做的比清雅轩好,将来你们也不会一直抄书养家,没准儿就一举高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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