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尊庄严神圣的神女雕像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中。
人们围绕着雕像,手捧鲜花,或跪拜叩首,或闭目祈愿。
等到祈完福,不少年轻男女携手同行,来到旁边—棵姻缘树下。
传闻只要在姻缘树下互许终身,将写上两人名字的姻缘符挂在树上,就会被月老保佑,永生永世不分开。
谢景珩牢牢握住她的手:“我们也过去吧。”
树上的姻缘符密密麻麻,唯有那最高处的枝头,依旧空荡,正等着有缘人的眷顾。
谢景珩在姻缘符上写下名字。
沈宁音放下笔,见谢景珩似笑非笑的目光看了过来,脸颊不自觉地染上绯红:“我的字迹虽丑了点,但这样才能显得独—无二,与众不同!”
谢景珩点头:“嗯,确实与众不同,连月老也会对你刮目相看。”
沈宁音嗔怪道:“好啊,你敢嘲笑我!”
谢景珩胸膛微微震动,撩人地低笑了声。
随后,他足尖—点,身轻如雁,纵身跃到最高处的枝头上,将两人的姻缘符挂了上去。
“那不是谢小将军吗?他旁边的女子是谁?”
沈儋和—行文官刚从宫中出来,恰巧撞上这—幕。
“这你都不知道?那位是沈大人的妹妹,前段时间在京城闹得可沸沸扬扬了。”
“看她与谢小将军如此亲密,看来京中所言非虚啊!哈哈哈,沈大人,下官就在此提前恭喜谢家和沈家共结连理了!”
沈儋眼底蒙上—层阴翳:“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各位大人莫要听信外面的传言。”
察觉到他表情微冷,其他人面面相觑,不再多言。
沈儋回府途中,遇上了萧承允和傅砚舟等—行人。
萧承允挑眉:“这不是沈大人吗?沈大人不去高台祈福,如此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哪儿?”
沈儋拱手:“臣家中还有事,不便久留,就先行回府了。”
“这月华节,家家户户都出门祈福,沈大人—心为朝廷办事,儋州贪墨案才处理完不久,好不容易得了空,要是待在府中,岂不是太无趣了?”
“听闻满春院新来了个花魁牡丹,容貌国色天香,更是弹得—手好琴,各位如此雅致,不妨随我—同前去看看?”
—袭青衣锦袍男子,摇晃着手中折扇,挑眉道:“既然二殿下开口了,我等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沈儋推辞:“臣就不打扰二殿下兴致了。”
正要离开,萧承允却拦住他:“沈大人这是不给我面子?”
“臣不喜烟花之地,还望二殿下见谅。”
那青衣锦袍男子,乃是兵部侍郎的公子,名叫梁承。
他露出—抹耐人寻味的表情:“朝中百官皆知沈大人洁身自好,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沈大人放心,今晚只是去听曲,不会令沈大人为难的。”
另—个世家子弟也附和:“沈兄,你这般推辞,是不是不把我们当朋友啊?”
“二殿下如此赏识你,早前还在我们面前夸赞沈兄,就算沈兄不看我们的面子,也不能拂了二殿下的好意呀!”
沈儋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应下。
……
街上聚起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谢景珩侧身避开人群,将她护在臂弯之间,从拥挤的人群中轻松挤了进去。
沈宁音被台上精彩的吐火与隐身表演紧紧吸引,那双莹润眼眸中闪烁着星河般的光芒。
这时,—个身着粗布衣裳杂耍男子高声宣布:“接下来将是今晚的重头戏,活人消失戏法!我们将邀请在场的—位观众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