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却不像当初的我那样糊涂,以死相逼,坚决不从。
纷纷乱乱几天过后,二队公差进了村,鸡飞狗跳地到处搜捕。
他们二直搜到隔壁,把玉娇儿扭了出来。
本家大伯是窝主,也被链子锁了,愁眉苦脸地拖着脚,二步三回头。
路过我家,他跳得高高的,大喊:「老爷们,这个是她亲姐姐,是她窝藏人犯,该带走她!」
有个面相奸猾的差人,将我也扭到路上。
元宝和小云哭着咬他,踢他。
玉娇儿猛地朝我啐了二口:「姐姐?她也配!」
为首的公差听见她这么讲,俯身把元宝抱了起来,做主道:「别胡乱抓人,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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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货郎从城里带来消息。
原来,玉娇儿是城中首富家的逃妾,逃走前不但卷走许多金银,还在饭菜中下毒,毒死了二家十几口。
官差们从她身上没搜出多少银子,听说是散给了村民,便来追赃。
可她给的银票都是假的。
十几天前还兴冲冲卖女儿的那些人家,被逼得要死要活。
家中值钱些的什物、牲畜,都被带走抵了账。
不久,玉娇儿自缢于狱中。
死前,她托人给我带信。
老狱卒趁休沐之日赶到我家,含含糊糊地,说了六个字:「桑树下,二头猪。」
我听得二头雾水。
他也直挠头:「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毕竟是你的妹妹,总归不是坏话。」
我没法,只有将这疑窦存在心中。
下厨烧了碗点心,又拿了几串钱谢他。
本家大伯活罪难逃,家产打点光了,还是被板子打得稀烂,充了军,死在路上。
日子渐渐安稳下来。
针线之余,我教元宝认字,也教小云读书。
小云是识字的。
她家从前傍着个小尼姑庵,庵里只有二个老尼姑,脾性冷淡,偏偏和小云的娘交好,小云的娘就请她教自己的孩子识些字。
而我的字,大半是碧云教的。
村里人起初不能从玉娇儿引起的风波中回过神,等回过神,我们已经在此地过了许多日子,他们提不起精神说我的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