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长慕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他离不开家族的安排,更不可能反抗这门婚事,他没有这种能力。
婚宴就在一月以后,沈府为了挽回名声,不可能会让谢府就这样轻松地离开。
更何况两人本就有过婚约。
临走前沈衍送白芨上了马车,她看见不远处沈棠怨毒的目光和得意的笑容,她在为自己总算打败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姐姐而沾沾自喜着。
可白芨只是冲她一笑,笑得很温柔。
就像是许多年前沈鸢冲着沈棠一样。
当时她们第一次相见,沈鸢怯生生地站在管家背后,一身脏污,而沈棠却像个矜贵的公主,连握手都隔得很远,生怕沈鸢蹭脏了她雪白的裙子。
那是沈鸢就是这么笑的。
沈棠身上起了一阵冷汗,可她认为那不过是一个已死的冤魂的虚张声势。
她快乐地挑选成婚那日时要穿的衣裙,娇滴滴地凑在了谢长慕身边。
可他神色那么冰冷,就像是一块冰做的雕塑。
白芨如邀请函上那样的约定来到婚宴,既然是沈府和谢府所摆的宴席,定然不会太过于简陋。
这回她总算看见了剩下那几个人。
她这次只是来看戏,还没准备料理他们,便坐在了一旁的角落里,笑着看谢长慕挽着沈棠。
沈棠今天穿得极美,像花蝴蝶般穿梭在众人身边,笑容像是总算达成目的般那样轻松。
谢长慕的眉却始终皱着,新郎的装饰不重,所以更掩盖不了他苍白的唇色。
“我不愿意。”
“诸位请为我作证,我不愿意娶沈棠!”
男人的声音干哑而撕裂,突然厉声传播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全场诡异地寂静了两秒,随即一片哗然。
谢长慕重复了一遍:“我不愿意。我的新娘已经死了,她叫沈鸢,是沈棠的姐姐。”
沈棠猛地掀开盖头,她的脸涨得通红。
难怪这个月谢长慕这么配合,说什么做什么!
她还以为谢长慕再次爱上了自己,但很显然,他就是在等这个报复!
沈棠尖叫着指向谢长慕:“你想赖账?!没门!谢长慕,我怀了你的孩子!”
倏忽间,她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哽咽着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沈鸢那个孩子耿耿于怀,我给你生一个,好不好?!”
“我们的孩子会很漂亮,很可爱,像你一样聪明……”
谢长慕沉默下来,就好像被她的话打动了。
沈棠露出一个凄美的笑颜,拥抱着谢长慕的身体,对方也轻轻的环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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