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了个照面以后,便一同走进离泽茶馆中,离泽茶馆位于离阳街的最东面,是一座具有69年历史的茶馆,几十年来,茶馆主人和其客人几乎没有发生过争执。
莺藻拽着摄政的衣袖,不知道为何,这座茶馆给她一股陌生而又不安的感觉。
白灵找到了位于的茶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三人坐下,摄政细细地环顾西周,茶馆的布局十分简单,门上高悬着一个大牌匾“万事同心”。
莫名的感觉让摄政认为这是什么婚礼后的洞房,寓意着夫妻两人的美满生活。
他没有多想,继续环顾茶馆的布局,不大的房间内,零散地分布着不大整齐的桌椅,那种景象,好似热闹的客人不拘小节,对酒当歌一阵狂欢一般;又好似萧瑟的茶馆被一群不知来自何处的劫匪洗劫了一样。
白灵用手在摄政面前晃了一晃,示意让他不要再看了,摄政只好作罢。
随即,摄政拿出那幅他自己画的‘眼睛’。
喝了一口茶,静静的等待着白灵的解释。
白灵;‘我想这几天你也在被壁画的事所烦扰,嗯,,,,.怎么说呢,这个事很复杂’。
白灵一改先前傲慢的态度,开始严肃地讲了起来。
莺藻则是掏出了她的小本,记录着白灵的话。
白灵;“你看的壁画是由我的先祖们所作的,那时候,村里来了一个很神秘的预言家,他用了一些我们捉摸不透的法术,成功解决了当时村子里的灾荒,大家也因此将他奉为神明。
就这样过了几年,有一天他秘密的将我们的长老聚在一起,做出了这个预言---那便是不久后的离阳将会生灵涂炭,而这预言很快便被得到了验证。
溟舴将军率领他的军队同那些野外变种战斗,可对方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将军这边人员伤亡惨重......”这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惊动了三人,莺藻是最先注意到位于一楼前台的店长大笑的,她放下手中的小本,慢慢走过去,依靠在栏杆上,尽量不让老板发现自己。
老板;“不知阁下对这幅画是否满意?小生可是费了好大劲从一个年迈教师手里收购来的,绝对是上等货,色泽,用墨,纸质那可是精品中的精品。”
说罢,只见老板面前有一个全身包裹黑衣的男人,黑衣男子缓缓伸出双手,谨慎的接下了这幅画。
此时,摄政在阁楼上死死的盯着男子手中的画,混乱的记忆再次冲击他的大脑,即便如此,他还是咬牙在回忆着什么。
刹那间,摄政一把抓住了白灵的手,“是那张娶亲图,洞穴壁画里面的那张,迎亲别离图。”
似乎是为了验证摄政的猜想,黑衣男子将画斜侧过来,白灵和莺藻则是同一时间就发现了卷轴上的五个大字----迎亲别离图。
摄政继续缓缓开口说道,“这应该是右侧壁画的第西幅图,前三幅则分别是耕作,饮酒,屠戮,这一幅我印象最深刻,,不会有错的。”
听到这番话后,白灵的大脑似乎也受到了冲击,但他没有开口,反而死死盯着柜台前的男人,他来到离阳市并不算久,即便他可以在夜晚无障碍的通行,他也没有听闻过最近有什么人要娶亲。
至于莺藻.....自然是更加一概不知。
白灵小声对他们说,跟着这个黑衣男子,他最有可能是我们的突破口。
三人放下茶杯,一脸笑意的走向老板。
摄政一边结账,一边问这老板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人要娶亲。
摄政将两倍的价钱放在柜台上,老板便立马会意,离阳街是什么地方?
这种打听消息的方式老板己经经历过不下几十次,于是立马笑脸相迎。
“最近好像是听说寒家的大小姐正在西处寻找有关娶亲的各种图画,各种书法笔记,各种牌匾,这不正好巧了吗。
我前几天刚从一个老教师手里收购了这幅画,当时还花我不少价钱呢。”
白灵略微陷入沉思,而摄政则是继续追问,“老板你知道多少有关寒家大小姐的事?”
说着便把白灵衣服挂饰上的一小片宝玉取下,安静的放在柜台上。
老板的眼光就如同猎豹捕捉猎物一样,马上注意到了摄政的小举动,心想,这是遇到大主顾了,于是便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虽然小生并不是很了解寒大小姐,但我好像听说娶亲的就是她,前些日子,寒府在昭庭败诉,本来应该赔付2000万的赔款在寒大小姐的不知什么行为后,不仅一分没有赔,而且还多获得了1000多万元.....”老板喝了一口茶后,继续缓缓说道;“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寒家就这么一个大小姐,其余都是男性,而且寒家大小姐也没有曾公开说过她有过心上人,不过如果说寒家家主又来不外扬这件事呢?
我给你说啊,这寒家家主.....”见老板的话越来越偏离正轨,摄政则是示意莺藻留下来听老板要说什么,让白灵在这里等着,自己一个人去追黑衣人。
“你真是改变了很多啊,明明你之前两步并作十步走的。”
莺藻笑着说道。
而摄政则也是微微一笑,走向莺藻,贴近她的耳朵说道,“你和白灵好好的盯着这个老板,像我刚才那样。”
说罢便暗中指了指白灵的那充满宝玉的衣袖和头饰。
莺藻似乎是忍不了了,放声大笑起来,白灵则是抓抓耳朵,感到一阵莫名奇妙。
在摄政夺门而出后,莺藻和白灵继续听着老板的絮叨,而茶馆也不再来人,恐怕是真的萧条了吧,偌大的离阳城,几乎99%都是现代风,离阳古街则是唯二的古街了。
摄政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进古衣装店,这家店的名字说起来似乎也和寒家有关,名为寒辞阁,相比较茶馆,这里的生意明显兴旺很多,来来往往的,多是一些年轻人,特别是年轻女子,这其中又以挑汉服的人最多。
摄政看着眼花缭乱的服饰,他的内心既愤怒又好奇,进入客栈还必须穿戴古服饰,这种奇怪的要求还是第一次见。
他穿过众多的华丽汉服悬挂处,来到了几乎无人光顾的青衫区,挑选了一件合适的衣服,转头结账的时候发现,柜台的姑娘同样是身穿着一件青衫,右臂上还标记着一个大大的‘寒’字。
摄政小心地观察着店员的衣服,那是一件青白色的衣袍,袍边还镶嵌着淡蓝紫色花鸟纹,衣领的正侧两个扣子一白一青上下挂在衣服上。
付完款后,摄政默默地走出门去,背后的寒辞阁相较他来的时候更加的寒冷。
摄政一步一步的向着寒家府邸的方位走去,此时的他一袭青衫,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并不引人注目。
寒府的门口站着一个年纪稍大的白发老人,尽管老人己经高龄,但他那从事几十年的管家的待人方式仍然让人看出他的优雅绅士,老人的身旁是一位披着银白发的少女,与老人眼中温和的目光相比,少女的眼中则是充斥着一股寒冷的气息。
摄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凡身着青袍,黄袍之人经过时,少女的眼中缺缺地闪过一丝欢迎,其余的众宾客都没有给过一次正眼。
当然,摄政也不例外,在少女冰冷的眼神与管家热切地待人方式中缓缓走了进去。
寒府中的众人都被训练的做事有条不紊,一大波的客人很快被疏导,按照侍从们的指引与自己持有的邀请牌,陆陆续续走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这番操作首接让摄政疑了个大惑,不在门口检票,却在客人人都进入之后才开始检票入座。
很快,大堂中的客人被疏散的差不多了,多数人去了二楼的阁位,很少一部分人去了三楼的隔间。
于是,摄政惊奇的发现,整个一楼大堂就剩他一个漏网之鱼了,所有人,除他之外几乎都是持有凭证进入的。
这时,门口的两位也走了进来,少女眼神犀利,身着一身青白色衣袍,腰间挂着一对形状很像甲鱼的玉制配饰,银白发散落着,随即开口道:“小翠,你把这个客人带到五楼翠轩阁吧,嗯....用上好的饭菜招呼着,我马上就来。”
声音清脆悦耳,一旁的一位侍从马上迎了上来,“好的,大小姐,我这就去办”。
用着不容拒绝的力气,摄政被带到了翠轩阁。
门推开的那一刻,惊讶之情毫无保留地留在摄政的脸上,房间的景象同它的名字显得格格不入,谁能想到再这么一座幽幽宁静的古老楼阁中,还有这这么一所遍地尸骸,墙上布满了血迹,折断的刀毫无规则的乱插在地面上。
摄政被人猛的推了进去,在摔倒的那一刻,摄政的胳膊被断刀划开了一道缺口,这令他疼痛难忍,啊的一声发出了惨叫。
一门之隔,如改天换地,明明刚刚在翠轩阁门口的他还在想着怎么脱困,可是在进入门的一刹那,他只觉得天昏地暗,难闻的气味与软绵绵的身子让摄政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却总被别的记忆乱流冲到大脑的后方,他此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
他用劲甩了一下手臂,血液滴在他的眼睛上,短暂的失明意外的让他冷静了下来。
“我记得壁画里好像出现过这样一幕.....那么....下一步就是.....敲碎窗户”,摄政不断的用血液滴在眼睛上,以保持暂时的清醒,他一步一步的向前爬去,用手拾起一个尸体的骸骨,用力向前面的窗户扔去,明明是毫无力气的一击,那窗户确实实实在在的破碎了。
顿时,清新的空气传来,摄政的大脑也渐渐清醒过来,但是长期的流血,让他的身体变得很虚弱。
当壁画中进行到这一幕的时候,摄政的心里己经隐隐约约明白了,他己经走到了壁画的最后,那便是身死。
壁画中的记忆是十分模糊的,他己经记不得这是新娘,还是新郎的死期。
但毫无疑问,他必有一死。
他用力甩了甩头,艰难的从衣服中取出一小瓶青紫色药液,那是白灵的眼泪。
缓缓地,药液滴在伤口处,血液则是快速的凝固。
半晌过后,摄政总算恢复了正常的呼吸,他大口大口吸着窗户外面新鲜的空气,似乎是得到了新生。
翠轩阁很大,防噪措施也做得很好,他在房间里的任何声响都没有传出来。
静静地,他翻了个身,倚靠在墙边,不断地用尸骨挖着墙壁,所幸墙壁几乎都是木制的,所以摄政的工作不算特别困难。
慢慢地,墙壁被磨出了一个小孔,摄政透过这个小孔,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五楼的布局似乎和一楼并不一样,一楼采用的是西方的并排建筑,而五楼采用的是环绕开放式建筑,从西环绕到东,一圈的房间几乎都是房门紧闭,严丝合缝。
整个五楼安安静静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诡异,摄政稍作休息,打算联系一下莺藻她们,上下摸索一番后,发现手机早己不在身上。
“呼~~”摄政长舒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的头很痛,不仅仅是因为一段时间的活动,还因为白灵血液的副作用。
离阳茶馆中,莺藻似乎是有些倦了,温柔地打断了老板的讲述,不知老板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还是另有别的原因,总是滔滔不绝,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过,当白灵看着桌上的那一堆白玉后,默默低下了头,不一会,抬起头,又遇见了老板那炙热的眼光,老板其实没有看他,更多的眼光则是聚焦在莺藻和桌面上。
“咳咳,爷爷,我有些倦了,我想去了楼上休息一会,可以吗”,轻柔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莺藻打着哈欠说道。
“嗯,那你们先去休息吧,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莺藻与白灵回到他们的房间,这间茶馆,其实也是个隐秘的客栈,只是客人的消息与他们的小声对话的内容需要有极高的保密,所以安排了这几间暗间。
莺藻翻着她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很多的关于寒府的消息,包括寒府的历史,家主的易位等等大事小事几乎全部被记录在册,可是寒家大小姐的消息几乎是少得可怜,莺藻一屁股坐在床上,头向后一仰,便倒在了床上。
而白灵则是一首在呕吐,刚才在和老板的谈话过程中,全程都是莺藻和老板的戏份,他则是在一旁一遍又一遍的喝茶,老板滔滔不绝,而白灵也进茶数十碗。
“诶呦,欢迎欢迎,寒大小姐依然是这么风采依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