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认识了清歌,与她情投意合,却遭了那样的变故。”
“主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未来的神后,您必须舍了姜将军,这不是您狠心。”
阿陇说。
“您教过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念私情。
您把私兵全交给姜将军己经是极大的信任,她这十年来为您在朝在野做了不少事,这一生也算是精彩了。”
他知道,主君这时候需要有人推一把才能下这个决定。
“后来,清歌身逝,我遣人打探数年才知道有这么一个法子,能使神族死而复生,不过要上古妖兽的血。”
他浑身都在颤抖,像是被人投进了无间地狱,要一遍又一遍受同种惩罚。
“我与南溪,算是亲人,亦是挚友。
可为了这天下,为了清歌,我总是要逼着自己昧着良心待她,为了走这条路我付出得太多了。”
“师傅问我,要用这只妖兽怕我降服不住,问我用什么锁住她,我说,用情爱。
她没有亲人牵绊,我便用这枷锁绊住她,利用她,做我最利的剑,等我登上帝位,我还要用她的血换我的爱人再生。”
他说着说着眼底猩红,用通红的指节扣住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苦笑着回头看着阿陇,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这些年来,每每提及这早己定好的计划,他像是要把自己变成疯子,但仍嫌清醒地要命,所以没法毫无牵绊地做下去。
“你说,南屿的花好看吗?
我还没有去过呢。”
他慢慢沉静下来,平复了呼吸,却比刚才的癫狂更加令人害怕。
秦怀谦伸手,雪花飘落于指尖,却于倏忽之间融化了。
“你退下吧。”
阿陇行礼后退出了正殿。
秦怀谦用发带挽起长发,换了一身夜行装扮,偷偷走到千华堂,她住在这里。
千华堂正苑有好大一石缸天泉水,养着几只鲤鱼,有黄鲤、白鲤和红鲤,还有莲花莲叶。
他常常在忙完政务后找她玩耍,最喜看她躲在缸后,从莲叶后浮现出来的笑脸,月光如水衬得美人如画。
我怎么回事,一个灵兽,怎么把她像妃子一般养着?
他自顾自想着,心里猛然抽痛。
“主君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呀?”
她小心翼翼地问。
近期他对她忽冷忽热,她摸不着头脑,心情也像荡秋千,忽上忽下的。
“南溪,等一切结束了,我带你去南屿,我心悦你己久,你愿意做本王正妃么?”
他猛地抱住她,像要把她抱进身体里,融入骨血中一样。
“当然!”
她像怕他反悔一样快声回答,“怀......怀谦。
可以这样叫主君么?”
她用双臂揽住他。
“我自幼时就心悦于你了。
莫说正妃,只要是能常伴你身侧,就是一辈子做你的近卫指挥使也愿意。”
她一到他跟前,就憨憨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抵神智都被他吸干了,才会这样愿意不计得失,甘愿名号不见天日,暗地里为他卖命。
“我们离最后一战的时间不远了。”
他轻声道。
“嗯,南屿花开,我必赴约。”
她神态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