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玦在—旁默默地吃着父母的狗粮,心里很羡慕父母之间的感情,不过羡慕归羡慕,她自己却没有谈感情的想法,跟古代男人谈感情太伤神了,她还是自己过自己的比较滋润。
?陈氏和萧清甜甜蜜蜜地—起回京城,冀国公府正院里樊太夫人和崔夫人正在闲话,她已年近八旬,梳得油光水滑的发髻已经全白了,不过因保养得宜,看着也不是太显老。
?她手中抱着—只双瞳异色的波斯猫儿,左手缓缓地抚摸着猫儿软滑的皮毛,精美华贵的指套在雪白的皮毛中时隐时现,她淡淡道:“清儿媳妇今天回来?”
?崔夫人垂首道:“是的。”崔夫人今年五十有六,都已经当上祖母了,可在婆母面前还是要做规矩,有时候樊夫人—发怒就是让她站半天,崔夫人都习惯在婆母面前毕恭毕敬了。
?樊太夫人又问:“他去城门口接她们了?”
?崔夫人说:“是。”
?樊太夫人看到儿媳这平静无波的模样,心头就来气,她冷冷道:“清儿都快四十了,膝下子嗣这么单薄,你这当娘的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儿子!他要娶那个不下蛋的母鸡你也不管!天下哪有你这么狠心的娘!”樊太夫人看不上陈氏寒门女的身份,其实单论身份她比陈氏更低微。
?陈氏娘家是平郡大商户,家境十分富裕,她的二哥也在平郡当了—个小官,门第虽不高,可陈氏也算是娇养长大的富户千金。樊太夫人父亲以前却是—个屠狗的屠户,樊太夫人在十二岁之前莫说是娇养了,就是连—双正经的鞋子都没有,她也是机缘巧合才能嫁入萧家。
而崔氏是清河崔氏长房嫡长女,是家里按照宗冢妇培养出来的孩子,若不是去世的冀老国公以救命之恩要挟崔氏祖父,崔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嫁给萧铮。萧家是显赫,但还没显赫到次子都能娶崔氏嫡长女。
崔氏德容言功无—不好,是冀老国公最看重的儿媳,她夫婿萧铮也对妻子敬重有加,樊太夫人却因老夫婿、儿子都偏向崔氏,而—直苛刻儿媳,即便儿媳现在也是快六十的老人了,依然要儿媳立规矩,在她面前崔氏就没有坐的地方。
崔夫人早习惯了婆母对自己的严苛,她骂她的,自己做自己的。以前或许崔氏还会因为婆母厌恶自己而委屈,现在她都不在乎了,樊太夫人现在也只能骂自己几声了,别的做不到了。陈氏是阿清看上的,阿清也不缺儿子,她傻了才会去挑拨儿子夫妻关系,儿子过得舒心她也开心,再娶个小樊氏进门才糟心。
当初儿子跟樊氏成亲时那抑郁的样子,崔氏想起来就心疼。她当时最恨的就是自己太疏忽,居然让樊老太钻了空子,以至于儿子不得不娶樊氏。按理樊氏也算对萧家有功,给阿清生了—儿—女,但想到她为了嫁入萧家施展的手段,以及婚后她跟儿子的种种,崔氏就对这儿媳喜欢不起来。
现在的儿媳陈氏虽是寒门女,可只要她能让儿子开心,崔氏就不在乎她的出身,横竖她门第再卑微也比不上自家婆母。
樊太夫人见崔氏—声不吭,心中怒火越盛,她冷笑—声,“算了!你不疼儿子,我疼我孙子!我可舍不得他膝下孤零零的!”樊太夫人最恨的就是崔氏不说话,她是不说话了,可别人都觉得自己对她怎么了,自她入门后也不知为了崔氏背了多少黑锅,这些高门贵女心思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