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满月回过神,身后的岁虞又轻轻出声,话语里带着笑意:“嗯嗯,早一点这样不就好了吗。”
“……”何少曲迈步准备离开,忽然又被叫住:“何少曲。”
她回头,看到岁虞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她,不耐烦道:“又干嘛?”
岁虞点了点呆愣着的满月,说:“这是我朋友,刚刚你对她有点过分了,你给她道个歉吧。”
话音刚落,满月便怔住。
她扭过头看了一眼岁虞,又看向何少曲。
何少曲脸色僵硬,动作也停顿下来,她明显是压抑不住脾气,走上前两步,咬着牙问:“岁虞,你搞没搞错?
让我道歉?
这辈子都不可能!”
岁虞不再说话,她后退一步,看着面前发火的何少曲,怯生生的样子。
付秋月快走两步上前,站到岁虞身边,冷硬着一张脸:“你自己做错了,冲别人吼什么?”
何少曲又要发作,满月也见不惯她吼岁虞,也走上前,挡在两个人中间:“我们之间的事情,别扯上其他人!
尤其不能是鱼鱼!”
何少曲怒极反笑:“就这么喜欢她?”
满月点头:“对啊!”
岁虞在后面,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场闹剧最后是随着上课铃打响结束的,何少曲虽然脾气高傲,但并不是什么道理也不懂的人,她自知理亏,瞪了一眼几个人,就回班去了。
满月又想到刚才岁虞说的那句话,给她道个歉……她是在维护她吗?
岁虞一向明哲保身,还是一个乐子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戏,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
她看戏就是看戏,剧情里从来没有把自己置身于戏里的情况。
所以今天的事情,让满月倍感意外。
她觉得如果是岁虞,那应该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吵架,说不定还会做出惊讶懵逼的表情,问身边的人“怎么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冲出来。
那只能说明……岁虞很在乎她!
满月忍不住两只手捂着脸,嘿嘿地笑。
...十月,天气己经渐渐有了转凉的趋势。
放学己经是九点半,天色己经全黑,路上偶尔有几个喝醉酒的人抱在一起,摇摇晃晃地走着。
一旁的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灯光泛着黄色,照亮道路。
满月走在街道上,走过两边的居民楼,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拐到了两栋居民楼相夹着的胡同里。
这条胡同很长,也有些狭窄,她顺着路一首往前走,约莫几分钟后,出现了一个分叉口。
往左边走,是大道,往右边走,是一条死路。
满月毫不犹豫向右边迈出脚步。
这就是通往阴暗线的选项。
小巷的尽头,几个醉酒的人横七竖八躺在那里,岁虞披着外套站在他们面前,垂着头,刘海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
她身后站着两个精壮的大汉,一身肌肉。
“事情己经解决了。”
其中一人说。
“钱己经转过去了。”
岁虞轻声回他。
她往前走两步,一脚踩在其中一个倒地醉汉的脸上,灯光照不到她的脸,让她好像半个身子埋在阴影里,莫名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吗,”岁虞慢慢的笑出来,“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照片,视频,拍下来了吗。”
岁虞回头问,却用的肯定句。
“拍下来了。”
另一个人回答。
岁虞点点头,蹲下来,看着一地的人。
难闻的酒味扑鼻,她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处置这些人?”
有人问。
岁虞歪头想了想,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放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再不回去,我家长要着急了。”
两人齐声道:“好。”
“等等,不行。”
岁虞弯起眼睛说,“想对我图谋不轨,这么简单就算了便宜他们了,那东西留着也是祸害,你们照着看,对着多踹两下。”
两人同时眼角抽了抽,岁虞办事果然绝,开口就是断子绝孙。
忽然,一个活泼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鱼鱼,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要踹什么呀?”
“阿月?”
岁虞一愣。
紧接着,她就看见从不远处蹦蹦跳跳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满月。
满月好像看不见满地躺着的人,先给了岁虞一个熊抱,然后好像才刚发现这些人一样,捂着嘴惊讶道:“咦,鱼鱼,这里怎么躺着这么多人?”
“没事。
一群醉汉而己。”
岁虞不自然道。
“那你刚刚说踹,是什么意思啊?”
满月继续追问。
岁虞沉默两秒,问:“阿月,你都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