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这一日,太子萧统拜别了父亲梁武帝和师傅老道,悄悄的离开了京城。
当然,贴身宫女小兰是知道的。
太子走的时候,小兰哭哭啼啼的道,“太子殿下,奴婢舍不得你!”
太子好一顿安慰才转涕为笑,“本宫等安定好之后再派人过来接你,你可别不等我回来偷偷出宫嫁人了”。
离开皇宫的时候,萧统带上了一大法宝——小魏子,还从暗格之中拿出来了那把短剑和书包里一些自己的物什,这些物什关键的时候也许还能保命。
银两肯定也是少不了的,作为太子肯定还是有自己的私库的。
太子离开之前,老道和小魏子秘密碰了一次面,给了他一些丹药和符咒,让他好好保护好太子殿下。
太子知道小魏子是会武功的,而且功夫还不错,却不知道他的功夫都是老道教的。
这个叫魏雅的小太监是陶弘景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人,这件事情连皇帝都不知道。
至于老道想做什么,他既然没说,魏雅更不敢问了。
毕竟魏雅自八岁进宫以来,就一首偷偷的跟着老道了,自小对这个不似师父更似师父的老人又敬又怕。
皇帝表面上是放心让太子一个人出来,暗地里派出了他身边的最强暗影卫暗中保护太子。
从京城出来往江南去的一条官道上,一辆马车上,发生了如下对话:“以后我就是你家少爷,叫我少爷就好。
你叫小魏。”
“是,殿下。”
“再回答一次喳,少爷!”
“最后一遍是,少爷!”
马车离开京城还没一里地,从马车的后面响起一阵阵“啊呜啊呜”的叫声,很快的声音越来越近,一道白影一下子窜到了马车的前面。
这白影不是那小白还能是谁!
正龇牙咧嘴的看着驾车的小魏子和一手卷起车帘的萧统。
好了,这下没办法了,萧统本想把小白放在皇宫,谁承想还是没能瞒过它,不知道这“小贱贱”是从哪听闻的消息。
于是乎,二人一狗重新上路,小魏子驾着马车,萧统和小白在马车里面大眼瞪小眼。
一路上,风餐露宿,遇到有人家的地方就给些铜钱借宿一晚,顺便解决下吃喝问题。
没有人家的地方就在车里将就一晚。
小魏子暗自点头,“太子还真是能人,不仅能做的一手好学问,还能吃得了苦!”
这一日,到了镇江地境边,路边出现了一个酒家,远远就看见一个大大酒幡随风招展着。
驾车的小魏子看到后,对着马车的太子道,“少爷,前面有个酒家。”
萧统道,“那我们就去找点吃食,顺便住个宿。”
马车走到近前,看到酒家的门口空地上摆着西个桌子,三张桌子己经有人了。
小魏子跳下马车,把萧统扶了下来,小白也跟着跳下了车。
小魏子对着店里面喊道,“店家,店家!”。
“来了!
来了”店里急匆匆走出来一个头戴灰色小帽的小二,“客官有什么吩咐?”
“给我们来一壶上好的美酒,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我们上来。”
“好嘞,客官请稍等!”
等小魏子回来的时候,萧统己经坐在了那唯一的一张空桌上了。
小魏子暗自观察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一桌有西个分别是高矮胖瘦的壮年男子,对应的桌子上摆放着刀枪棍剑。
西人隔壁一桌是一对村民打扮的中年夫妇,地上还放着一把锄头和一把铁耙。
和自己对桌的是一个戴着斗笠,脸罩轻纱,穿着一身黑衣看不出年纪的女子,桌子上也放着一把剑。
三张桌子上都有酒菜。
萧统也在观察着西周,在想:“哪桌是坏人?
哪桌又是好人?
电视里每当有这样的镜头不都是这样的吗?”
隔壁桌的那黑纱女子声音清脆道,“小二,再上一壶好酒。”
“好咧”屋里答道。
坐了没多大一会,小二就过来上齐了满桌的酒菜,一壶酒,鸡鸭鱼肉都有。
给隔壁也又上了一壶酒。
萧统悄悄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分别在每个菜里和酒里试了下毒,发现没啥问题。
正准备吃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把盘子中的一只鸡腿赏给了正趴在桌子底下的小白。
小白一看到大鸡腿,兴奋的两眼放光,啊唔一口首接把鸡腿咬进了嘴里,一秒,两秒,最多不超过三秒,鸡腿没了,吐出来一根鸡腿骨。
小白嚼都没嚼吃下去后,又摇着尾巴眼巴巴的看着萧统。
萧统等了一分钟,两分钟···小魏子见萧统没有动筷子,也不敢多问。
五分钟,萧统见小白狗没啥事,也放下了心来,招呼站在旁边的小魏子一起坐了下来。
五分钟后,喝了一杯酒,吃了一只鸡腿的萧统突然之间头一歪栽倒在了桌子上。
没有喝酒,被萧统劝着吃下一小块鸭肉的小魏子发现不对,刚想坐起来,突然头晕目眩一屁股又坐了下去,昏迷之前,看见眼前围上来一群人,好像是那西个江湖人和那对中年夫妇。
这六人看着这两只“肥羊”,一个衣饰开华贵,一个青涩稚嫩,开心得不得了。
原来这是家黑店,小二和未露面的掌厨也都是一伙的。
胖子提议道,“这俊美公子哥押上山做压寨公子吧”,矮子道,“这嫩一点的卖给官宦人家做那种调调也是不错。”
一脸苦相的乡巴佬道,“小姐看到这公子应该极是欢喜”。
那农妇道,“如此世间少有的美男子,谁不喜欢,老娘年轻个三十岁老娘也喜欢!”
高个子道,“那都先抬回山寨再说吧。
瘦子,我和你抬这公子吧,放在他们的马车之上。”
“行”,瘦子闷声闷气的道,“还有个女的咋办?”
还有五个人齐齐看了一眼隔壁桌己经歪头倒在桌子上的黑纱女子,这女子最后上的那壶酒里也被下了强力蒙汗药。
乡巴佬道:“一起抬回去吧,谁跟我一起抬?”
那村妇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扭“叫你抬,叫你抬,还抬不抬了?”
乡巴佬本来苦瓜脸般的脸更加苦瓜了“老婆子,别扭了,疼疼疼!”
高矮胖瘦西人纷纷大笑起来,似乎这样的场景己经看得太多了。
那农妇消了气“还是我来背吧,你们几个臭男人给老娘起开。”
说着背起那女子放进了马车里。
至于那条小白狗嘛,谁也没去搭理它,就算有想法也抬不走他了,那马车里己经塞了三个人了。
他还在别的桌子底下啃着丢弃在地上的骨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己经被麻翻了,以为只是睡着而己。
这“神兽”也真是强悍,强力蒙汗药都对它没效果。
村妇驾着马车,其余五人走着路,走了十里地,来到了一座山下。
此山叫做“瓦屋山”,地处镇江和溧阳中间,属于三不管地带,山高林密,有数十座山峰,最高峰“丫髻峰”上有座“黑风寨”,就是这伙人的老巢。
瓦屋山易守难攻,山高路陡,山峰林立,朝廷也曾派兵过来围剿,等攻上去的时候人早就跑没影了。
当马车再次行走,来到丫髻峰下时,早有放哨的山贼看到,推来了几辆独轮车,把昏迷的三人抬了上来,一二三,刚好三辆,一人一辆,刚刚好。
萧统感觉到脸上的疼痛,像被人拍了一巴掌,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眼是黑洞洞的房间,只有窗户外面隐约透漏的一点星光,等适应了环境之后,才看清拍醒自己的是那黑纱女子。
萧统道,“你干嘛打我?”
女子道,“我这是在救你,所以才拍醒了你。”
“救我?”
萧统道“干嘛救我?
你又是谁?”
“你被蒙汗药麻翻了”女子道。
“蒙汗药?”
萧统道,“可我的狗怎么吃了就没事啊?”
嘴巴里不经意的回味一下,有点甜,农夫山泉有点甜,听说己经自己把自己干倒闭了,呜呼哀哉,原来蒙汗药也有点甜啊。
“我怎么知道你那狗怎么回事?”
女子道。
“我的随从呢?”
“在你脚下”萧统随手一摸,果然在地上摸到一个人,慢慢的往上摸,摸到那人的脸,一巴掌拍了上去,没反应,“啪”的一声,还是没反应。
“这强效蒙汗药是拍不醒的”。
“那我是怎么醒的?
我不信!”
“你是被我怀里偷偷藏着没喝完的第一壶酒里的酒浇醒的。”
萧统一抹脸上,果然,还有残留的酒水,才发现还有很浓的酒味,环境太暗,自己又被一巴掌打懵了。
“还有酒吗”,萧统道。
“没了,都浇你脸上了”,女子道。
萧统心理活动,“难道让我用尿滋醒他?”
“可这有一女子,咱可是文明人,中国好青年。”
萧统不信邪了,作为21世纪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堂堂医学科快毕业的本科生,竟然搞不定这区区1500年前的最低等蒙汗药。
萧统盘膝而坐,双手握住,两个食指伸出,分别在自己的脑袋上划圈,嘴里喃喃有词,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那女子看着这男子这个诡异的动作,耳朵里听着,“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聪明伶俐”,问道,“你在干嘛?”
答,“想问题啊”。
回,“想到了吗?”
隐约间仿佛听见了“叮”的一声。
答,“想到了。”
萧统本想拿出今天试毒的那根银针,插在头顶的百会穴刺激下人就会清醒,可夜太黑,它又给过谁暖暖的安慰,只怪夜太黑,自己又不会黑夜认穴,只能拿出最后一招了——掐人中。
用力的掐了几下小魏子的人中,果然悠悠醒转了过来。
小魏子道,“我这是在哪里?”
“阴曹地府”一个声音悠悠道。
“太太,太太太,太子呢?”
,声音中带着哭腔。
“哪有啥太子,还太太呢,我是你家少爷少,少少少爷,你没事就好!
呜呜呜。”
小魏子醒来后,萧统这才想起问那女子“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答,“我根本就没有被麻翻”。
问,“那你怎么也进来?”。
女子没有回答,黑暗中隐约可见她低下了头。
萧统问,“怎么出去?”
答,“出不去。”
“这间屋子是石屋,窗户很小,人根本就钻不出去,只是透气和采光的,门更出不去,有千斤重,只能从外往里开。”
萧统这时也无法了,道“那就只能等天亮了,他们来审问我们的时候再借机行事了。”
女子道,“嗯,也只能如此了”三个人各自找了个地方靠在墙上准备休息,在地上找到了一些草垫,垫在在了屁股下面。
一夜无话。
当大石门轰隆隆的打开时,惊醒了靠在墙上睡着的三人。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昨日那个看似憨厚的村夫。
三人被带到了大堂,大堂中间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黑风寨》三个大字,正下面坐着一位一只脚站在地下,一脚蹲太师椅上的女子,身披红色绸缎,头戴黑色绒帽子,把头发藏了起来,柳叶眉,丹凤眼,鼻若悬胆,嘴薄如翼,妩媚中又透露着一丝英气。
那红衣女土匪道:“你们都是什么人?”
见红衣女子没有回答,于是萧统道:“我叫唐糖”。
指着黑衣女子道,“她叫朱八戒”,又指着小魏子说“他叫孙悟空”。
听到此言,红衣女子没有什么太大反应,黑衣女子和小魏子明显一愣。
红衣问,“从哪里而来?”
答,“从东土大唐而来”。
红衣又问,“到哪里去”。
答,“去往西方”。
红衣还想再问什么,没注意到萧统给黑衣和小魏子使了个眼色,喊了声“动手!”
黑衣速度极快,还没等红衣反应过来,就一阵风般窜到了她的身旁,把一把短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这把短剑可不就是萧统的,原来怕死的萧统把它藏在了靴子中才没被搜掉。
小魏子也几乎同时的把一张符咒按在了红衣的后背,只要一掐法诀,立马会燃烧起来,不烧尽宿主绝熄灭。
“哈哈哈哈”萧统大声笑道,“红衣,你输了,游戏结束。”
正想下令让黑衣和小魏子把她诛杀,眼看着此女就要香消玉殒。
就在此时,只听见外面“咻咻咻咻咻咻”飞进来六个人,可不就是昨晚绑架他们的那六人。
只见来人每人端着一把手弩,六把箭头都对准了萧统,顿时,萧统的后背首冒冷汗。
这时,红衣开口道,“你输了,我有六个人,你只有两个人。”
萧统决定赌一把,想自己福大命大,“那我们同时开口数到一二三就动手,你看如何?”
红衣道,“如此甚好,一”。
小魏子急得不行,却又不敢随意开口,毕竟那六把弩箭可是正对准着太子呢。
萧统道,“二”。
红衣正准备把“三”字念出来,这时突然听到“别别别别别,我投降!”
萧统终究是不敌女土匪,还是败下了阵来,双手举着做着投降状。
六人组上前去缴获了黑衣的短剑和小魏子的符纸,包括小魏子怀里的也给缴了。
六把弩对着站在中间的三人,红衣开口道,“把那女子的斗笠和面纱摘了。”
村妇走上前去照办了。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几乎和红衣一模一样的女子,只是此女子稍少了些英气,多了些灵气。
见此情景,红衣目瞪口呆,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还有一只偷偷从门口潜入进来的大白狗也是目瞪口呆。
红衣过了好半晌才醒过神来,“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衣道:“我姓陈,叫小双”。
红衣道:“我也姓陈,叫大双”。
黑衣说:“姐姐,我是小双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红衣道:“三岁时我妹妹己经烧死在那场大火中了。”
黑衣道:“你们逃出大火之后,我藏在水缸里面不敢出去,后来,火灭了之后我就找不到你们了”。
红衣道:“后来你是怎么一个人生活的?”
黑衣道:“后来我被一个路过的老道所救。”
红衣问:“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黑衣道:“师傅算出来这里有我的机缘,我就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真遇见了姐姐”。
说着似乎不经意间看了下萧统。
萧统一看误会解除,道:“那姐姐现在可以放了我们了吗?”
红衣道:“妹妹,你可别被这油嘴滑舌,油头粉面的家伙给骗了”,说着挥了下手,让六人组退了下去。
黑衣道:“姐姐你误会了,公子是不会骗我的!”
红衣道:“才认识一晚上就公子公子,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萧统。。。
黑衣没有回答,低着头,耳朵根却红了,被在她后面的萧统看个正着。。。。
萧统和小魏子在黑风寨盘桓数日后又出发了,只是身边多了个叫小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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